第548章 果然有問題
陳子郁沉默了一下，眼眸漸漸浮上了一抹深意，他想他明白了沈長歌的意思，留着蘇掌柜，才能知道這京城中的混亂究竟是何人所為。
“可是……”陳子郁又不由得開口道，“蘇掌柜留着便留着了，那藥材怎麼辦？眼看着就要到棚屋為百姓治病了卻沒有藥材，這該如何是好？”
“醫署中暫時有葯，應該還不用擔心，我們應該擔心這藥用完了該怎麼辦。”沈長歌想了想，“大概也就能撐半個月了，可是半個月之後北齊使團又要來，這該如何是好？”
“要不……”陳子郁猶豫了一下，“我們向鄰國求助，興許他們能為我們運送些藥材支援，不然等到時候天花傳到他們那裏，他們怕是也吃不了兜着走。”
沈長歌幾乎是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怎麼可能？如今墨國樹大招風，若是聽說了我們京城中的亂象，鄰國怎麼可能還為我們輸送藥材，只怕不趁機發兵，就已經算是對得起我們了。”
“那這可怎麼辦？”陳子郁越發慌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呀。”
“誰說沒有辦法的，本王有辦法。”
突然，門口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愣，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門口的赫連德。
“你怎麼來了？”最後還是沈長歌皺着眉頭，率先開口打破沉默，“你現在難道不應該在家裏陪你的那位王妃嗎？”
不知道為什麼提起錦素的時候，赫連德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但是最後卻沒有說出口一樣。
半晌他才冷冷的哼了一聲，“你以為本王像你一樣嗎？你說的藥材一事，本王也有過調查。那位買走了全部藥材的人，本王正在追蹤他的行跡，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沈長歌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原本以為那個人無非就是想發國難財而已，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並非如此簡單，若是連赫連德都不能如此輕易找到人的話，那就證明他的背後一定是有人在支持的，而這股勢力幾乎可以與赫連德抗衡。
沈長歌忽然覺得眼前的事情好像很快就要有答案，只是又如鯁在喉。
彷彿……是在等待一個時機。
“藥材的事我來想辦法，你只要負責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沈長歌忍不住輕笑道，“這我還真是想不明白了，王爺什麼時候對我如此關照，按理來說此時我剛攬下一堆爛攤子，就又遇到困難，王爺不來嘲笑我便罷了怎麼還會來幫我？”
“誰說我是來找你的？”一提到此事，赫連德反而高傲的揚起了頭，“我是來找葉將軍的，他不在這裏嗎？”
“葉將軍出去了。”陳子郁搶先回答道，“王爺若是無事不如先回王府，等明日再來。”
“不行。”
陳子郁原本以為他這樣說完，赫連德就會離開，可沒想到赫連德的態度卻很強硬，硬是拒絕了，“本王找他有急事，即刻就要見到他。”
沈長歌不禁有些不耐煩，“你就是再着急，他此刻不在這兒，我又有什麼辦法，不如你去羅尚書那裏找吧，興許能正好碰見他。”
“羅尚書？”赫連德一愣，“他去了羅尚書那裏？”
“是啊。”沈長歌眉頭皺的更緊了。
她覺得赫連德的反應不大對，就好像是知道什麼似的。
她忙站了起來，“你該不會就是為這件事來找他的吧？”
赫連德點了點頭，神情有幾分為難，半晌才又開口解釋道。
“我的確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之前父皇動怒，將定國公府所有人悉數下獄，我便覺得其中有些蹊蹺就去調查了一下，才知道這羅尚書似乎不像我們所了解的那樣簡單，他一直和一個神秘人有書信往來。”
“那神秘人是誰？你查到了嗎？”沈長歌連忙追問。
赫連德頓了頓，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又把那話咽了進去，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只知道他每隔三日會以鴻雁傳書，每次會放出許多隻，而真正的信件在其中一隻上，所以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真正成功的截獲到信件。”
“他若是心裏沒鬼，也不用百般遮掩，可他竟然如此小心，那便說明這裏面一定有貓膩。”陳子郁篤定道，“就是不知道葉將軍那邊怎麼樣了，興許此刻他已經發生了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想着想着他又突然一頓，“葉將軍到現在還沒回來，別是有什麼危險吧。”
沈長歌頓時回頭看了他一眼，陳子郁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閉上了嘴，一旁的赫連德不由得冷哼了一聲，“看來你還真是關心他。
“葉將軍憂國憂民，日夜為國操勞，我擔憂他不是很正常嗎？”沈長歌輕飄飄的，瞥了赫連德，“倒是您不在家與王妃共享天倫之樂，來這裏找我做什麼？羅尚書的事情是你們朝堂之上應該研究的，與我何干？”
赫連德差點被她這話氣得半死，丹鳳眼中閃過了一抹怒意。
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好心好意來為你們排憂解難，你倒如此說我，果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不敢不敢論這一方面，小女哪敢跟王爺比呀，當初如果不是王爺，小女如今還不是自由之身呢！”沈長歌不甘示弱的譏諷道。
一旁的陳子郁嗅到了火藥的味道，連忙勸和，“你們兩個人別再吵了，眼下最要緊的是葉將軍……”
赫連德用力瞪了沈長歌一眼，“葉將軍英明神武，有父皇年輕時的風範，他不會怎麼樣的，要麼某人不就白擔心他了嗎？”
陳子郁默默的嘆了口氣，他從前怎麼不知道？原來這位王爺竟然如此小肚雞腸。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赫連德和沈長歌兩個人就像看着仇人似的，彼此怒瞪着，誰也不肯先說話。
正在陳子郁想着要說些什麼打破這尷尬的時候，忽然，醫署的門被人推開了，葉霆穿着一身夜行衣走了進來。
“長歌……”
他剛要說什麼，視線卻落在了一旁的赫連德身上，不由得一愣，“你怎麼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