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調包？
“南疆奴好得很，用不着你來檢查！”守衛對着陳子郁一陣吹鬍子瞪眼，“還奉旨檢查？假傳聖旨是要砍頭的！趕緊走趕緊走！”
陳子郁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即便是說自己奉旨前來都沒用，一時間也急了，“棚屋百姓所患疾病若再不檢查，了解情況，整個京城都有可能被波及！若是真的殃及全城，你擔待得起么！若是擔待不起，就快快離開，讓我進去！”
“生病？一群畜生而已，還生病？就是病死你也不能進去！”守衛翻了個白眼，“別在這裏婆婆媽媽的，你說你是大夫我就讓你進去，你若是細作，將這些人放走了怎麼辦？我的職責就是守住棚屋，不讓閑雜人等進入，我讓你進去才是失職呢！”
陳子郁瞬間一口氣積壓在胸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他知道兩國之間的冤孽仇恨，但未曾想過竟然已經到了這種，不把人當人看的地步，而且，這守衛振振有詞，陳子郁竟然還挑不出他的錯處。
畢竟人家說的也沒錯啊，他是守衛，若是連這門都守不住，他豈不是失職？早知道還不如等着葉將軍一起來了，若是葉將軍在，這守衛肯定不敢對自己如此無禮，陳子郁不禁有些氣悶，只能站到了一邊，準備等一會兒葉霆。
然而那守衛看見他躲到了一邊，還是一臉不悅的樣子，“你這廝好生蠻纏，我都說過了，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你怎麼還在這裏？我看你就是南疆的細作，也好，我現在就把你逮了，沒準還能領幾個賞錢！”
陳子鬱氣得夠嗆，沒想到自己行醫救人，到了最後還成了細作！
那守衛卻看着他雙眼直放光，長槍一挑，就要朝他刺來，然而一把匕首，凌空而來，正中他的長槍槍頭，叮的一聲巨響，守衛震得雙手發麻，頓時怒火中燒！
“他奶奶的！誰？活膩味了？竟然敢與老子作對！看老子不……”
守衛這話剛說到一半，就看見巷尾遠遠走來一人，身材高大，長長的影子拖在地上，頓時，心裏什麼火都熄滅了，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恐懼。
“大……大將軍……”
葉霆眸子冷冷，守衛嚇得哆嗦了，他……他從前曾有幸見過大將軍，那時大將軍剛剛凱旋歸來，坐着高頭大馬，無比威風！他心裏便起了崇拜之心，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親眼得見！
守衛激動壞了，但是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前兩天不說大將軍正病卧榻中嗎？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哦！對，聽說京城內不太平，大將軍一定是在養精蓄銳，迷惑那些刺客！
想到這裏，守衛露出個諂媚的笑容，“不知大將軍要來，小人有失遠迎，還請大將軍恕罪。”
“無妨。”葉霆看了一眼陳子郁，陳子郁彆扭地別過了頭，“你怎麼才來？我說我是奉旨來查看南疆百姓身體情況如何的，他卻怎麼都不讓我進，實在是頑固得很！”
“大將軍，小人冤枉啊！”守衛跪在地上，一臉苦相，“這位公子是奉旨來查，可小人也是奉旨在此把守啊！若是這裏面的人出了問題，小的實在是擔待不起啊！”
“那你可知這棚屋已經疾病橫行，若是再無人看管，裏面的人就要徹底死了？”陳子郁有些生氣，沒有說清楚，是他的錯，但是，他也不能這樣不懂變通啊！
守衛似乎很不能理解陳子郁為何如此憤怒，嘀嘀咕咕道，“不過是一群南疆奴，死了也就死了，又能如何？反正都在棚屋處，一把火燒了也就是了。”
“如今正值春日，天乾物燥，這一把火若是燒起來，你可能保證不會殃及身後的林區，亦不會殃及這京城中的百姓？”
葉霆適時開口，那守衛頓時聲音弱了幾分，“小人……小人可以小心一些，提前將這塊區域劃出來，再進行焚燒，應該不會累及身後的林區，至於這周邊的百姓……只要及時疏散，應該……應該也沒問題。”
“你說的倒也沒錯，只不過沒有人能保證萬無一失，況且……”陳子郁情緒有些激動，“這裏面住的是南疆奴，但他們也是人，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你若將他們燒死，京城百姓會怎麼想？原來朝廷是不會管我們生老病死的，只會嫌我們拖累，將我們燒死！”
守衛一下子沒了言語，半晌才為難着說道，“公子是讀過書的人，公子怎麼說都對，那些大道理，小人都不懂。”
“但是刑部羅尚書曾經吩咐過，沒有他的准許，任何人都不能隨意打開這道門，昔日裏，就是有人曾經擅自打開這門，將人放走，被羅尚書軍法處置，小人……小人實在是不敢……”
“羅尚書？”陳子郁疑惑地看向葉霆，這人的名字他好像從來沒有聽過，朝廷內的官員要麼過分低調，要麼過分高調，但總有些軼事在民間流傳，為人們津津樂道，但是……這羅尚書，好像很神秘，他是聽也沒聽過的。
惠民醫署從不拒絕上門的病人，因此三教九流都曾見過，陳子郁為他們診治時，總能聽他們閑聊幾句，京中官員大多心中有數，但這位羅尚書，他似乎也不清楚。
葉霆倒是聽過這位羅尚書。
然而卻是因為此人鐵血手腕，雷厲風行而聽說，並不知道如今棚屋竟也是在他的管理下的。要說這人，必然是個鐵面無私的主，且酒色財氣樣樣不沾，每日除了工作便是工作，一直很是勤奮。
只不過……最近，這羅尚書好像有點奇怪，接連兩天沒早朝不說，同僚還說，在他家看見了兩位如花美眷，仔細一問，竟然是他的姬妾！
要知道，這位羅尚書的髮妻雖然去得早，但兩人青梅竹馬，伉儷情深，羅夫人去世時，羅尚書相思入骨，幾乎骨瘦如柴，可如今他竟然也納了姬妾！
那同僚都嚇壞了，還以為自己是看錯了，這羅尚書除了皮囊一樣，簡直就如同換了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