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血解蠱
說著,赫連妗揚起手中的軟鞭,就朝着沈長歌的身邊打來。
耗費了上百隻蛇做出的蛇皮鞭,帶着一股陰鷙狠戾的氣息,沈長歌就勢一躲,堪堪躲過,赫連妗明顯更生氣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小偷,竟然還敢躲!”
緊接着,她就掄圓了胳膊,更加兇狠的一鞭角度刁鑽地朝着沈長歌的臉打去。
這一鞭,她就算躲開了沒抽到了臉上,也要把身上抽個皮開肉綻。
沈長歌正準備拚死一搏的時候,一節龍骨鞭忽然凌空打開了那節蛇皮鞭,林霜雲身子輕盈地落在她的身邊,面容充斥着冷意,如同清冷的謫仙。
赫連妗顯然沒想到林霜雲會趕過來幫她接下這一鞭,鼻子都氣歪了,“沈夫人,你這女兒好不知廉恥,當初勾引王爺不算,現在又把算盤打到了葉將軍的身上,簡直跟那人盡可夫的賤婦沒兩樣!你竟然還要護着她!”
“郡主這是在怪本夫人教女無方么?”林霜雲冷笑,“郡主身為皇家女,卻在後宮行兇,甚至口出惡言,恐怕這端王府也沒好到哪兒去吧?”
“你!”
赫連妗滿臉通紅,口不擇言,“本郡主深受太后寵愛,豈容你欺辱!你跟你那賤女兒不過是同一種貨色,看見了男人就走不動道,恨不得眼巴巴地把自己送到男人榻上去!”
沈長歌本來不想跟她計較,畢竟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跟一個十七八的孩子較勁,多跌份啊。
可是她這一次不光侮辱了自己,還侮辱了便宜娘親,沈長歌頓時眸子一冷,將腰牌取下,遞到了赫連妗的眼前,“這腰牌是葉將軍贈予我的,郡主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本郡主才不稀罕你的施捨!拿開你的臟手!”
赫連妗高傲地冷哼,直接將那腰牌拍開,“你給我記着,以後見到本郡主就繞着走,否則遲早要你好看!”
說完,她轉身就走,似乎也沒有注意身上突然泛出的癢意。
沈長歌垂眸冷笑,將摔在地上的腰牌又撿了起來,系在了腰間。
“小長歌,讓為娘看看,沒受什麼傷吧?”
看着林霜雲滿眼擔心的樣子,沈長歌心中一暖,笑了笑,“沒事,憑她還傷不到女兒。”
“那就好。”林霜雲這才嘆了口氣,“剛才太後派人來叫為娘過去,幸好為娘放心不下過來看你一眼。”
“太后?”沈長歌好奇心起,“她老人家叫您過去幹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的事?”林霜雲又愛又恨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名義上太后還是你的舅婆呢,你和禮王要和離,她自然是要過問的。”
沈長歌點了點頭,“那您現在過去?”
“嗯,你和皇后說一聲,就說要到清荷園去賞賞荷花,正好那裏離宮門比較近,一會兒咱們一起回去。”
“好。”沈長歌答應,去找了皇后,就按照林霜雲交代的這樣說了。
皇后這次沒多說什麼,只說過兩天旨意就會下來,讓她別急巴拉巴拉的。
沈長歌保持禮貌的微笑,笑得臉都快僵了,等皇后說完,就趕緊告退離開。
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這些繁文縟節,她實在是不大擅長,現在好不容易能歇口氣,看着整片池塘里盛放的荷花,沈長歌只覺得心情也好了不少。
再過幾個月蓮子就熟了,她從小就特別喜歡蓮子銀耳羹,也不知道這古代的蓮子銀耳羹是個什麼味道。
想到這裏,沈長歌又有些惆悵,她只記得自己是吃下了自己研發的葯,暈了過去,就到了現代,也不知道現代的自己怎麼樣了,更不知道該怎麼樣回去。
或許……她可以重新做一次那葯試試,反正藥方她都記得,只是那藥用了各種各樣的名貴藥材,就憑她現在那點小金庫,根本沒辦法全部都買下來。
她上次腦海中靈光一閃,覺得或許可以開個葯膳的餐館,專門針對這些富貴人家的夫人小姐,想減肥,她可以做出來安全的減肥藥,想讓身材變得豐腴,她也可以用膳食調養,到時候肯定受歡迎。
想到這裏,沈長歌的眼前彷彿看到了嘩啦啦的銀子如同潮水一般朝自己襲來,到時候,有了錢,還愁找不到藥材?
沈長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家開始自己的賺錢大計,卻忽然聽見了一聲輕咳,是從清荷園那邊的亭子傳來的。
一個身穿玄色華服的男人一手扶着手邊的柱子,一手捂着胸口,面色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掉了下來。
沈長歌頓時一愣,這怕不是心臟病發作了吧?
“喂,你沒事吧?”
她試着問了一句,然而那男人卻好像沒聽見,臉色越發的蒼白,身子一軟,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沈長歌嚇了一跳,這要真是心臟病,幾秒鐘之後可能就回天乏術了。
容不得猶豫,她三步並作兩步過去,撥開了男人胸口的衣服,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眉頭似乎一跳。
仔細地檢查了一番,沈長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不像是心臟病,更像是某種奇怪的蠱。
這種蠱毒她聽過,但是從來沒見過,據說叫蝕情蠱,分子蠱與母蠱,他這個更像是子蠱,受母蠱的吸引而產生震動,宿主就會痛不欲生,而且子母蠱相連,母蠱如果死了,子蠱也活不成,宿主自然也會心衰而死。
此刻蟄伏的蠱蟲在躁動不安,沈長歌來宮中是參加百花宴的,並沒有帶能夠壓制蠱蟲的葯。
可是看這男人的樣子,應該中蠱很久了,子蠱會漸漸蠶食掉他的內里,讓他越來越難以忍受這種疼痛,最後活活疼死。
沈長歌猶豫了幾秒,取出之前葉霆送她的烏木刀在指尖輕輕劃了一道口子,將鮮紅的血抹在了男人的唇上。
男人下意識地舔了舔乾渴的唇,將血咽了下去,奇怪的是,身體內的蠱蟲竟然開始緩緩地平息了下去,痛楚變得越來越不明顯,直到最後,完全消失,他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一雙淺棕色的瞳仁,正對上沈長歌好奇的眸子,瞬間皺起了眉頭。
“你給……”他忽然頓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輕咳了一聲才道,“你給我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