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是鈴兒

這不可能，無論月色如何暗淡，院子她平日裏都能見着個影子，如今卻什麼也看不見。

楊氏驚慌。

她看不見了。

她怎麼就突然看不見了呢。

帶着不安，帶着恐懼，向著空氣里使勁的喊着：“哥兒、哥兒，你在哪裏？哥兒……我好像看不見了……哥兒，你在哪裏？”

楊氏四處摸索，忽然厲聲喊道：“馬鈴兒，馬鈴兒，你個死丫頭，還不快過來扶着我……”

忽然想起，馬鈴兒被從廚房抬出去，一身焦黑，死狀奇慘。

如今根本不可能來扶她，聲音戛然而止，帶着更大不安感。

“娘，你喊我？”柳冰凡見着楊氏的樣子，飛身到楊氏身邊，輕輕喚到。

楊氏聽到聲音，像是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睛盯着發出聲音的方向。

不！

不可能！

馬鈴兒已經死了……

她死了……

黑暗中的恐懼包裹着楊氏。

楊氏如見了鬼一般，往院子裏奔去。

“娘，你小心一點。”柳冰凡捏着嗓音喊道。

看着楊氏慌亂的腳步，和無法聚焦的眼睛，嘴角劃上一抹笑，冰冷而美麗。

楊氏聽着聲音步步後退：“你是誰？你別過來。”

“娘，我是鈴兒啊。”柳冰凡笑着說道。

楊氏看不見人。

她不知道是不是馬鈴兒回來尋她了。

她這些年對馬鈴兒非打即罵。

馬鈴兒又死的那般慘。

“你不是，馬鈴兒已經死了，你到底是誰？”

柳冰凡噙着冷笑：“我回來找你了，娘，沒人伺候怎麼能行呢？”

忽然聽院外有人走近，柳冰凡收了笑容，輕點飛回李夜寒身邊。

隔壁馬紅山聽到楊氏的尖叫聲，匆匆跑來一看。

見院子裏楊氏一臉恐慌，馬哥兒倒地不起，忍不住問道：“嫂子，這是怎麼了？”

楊氏聽到馬紅山的聲音就像見着救星，趕緊摸索着聲音上前，“院子裏那女的是誰？”

馬紅山看着院子，只有一個倒下的馬哥兒，便就只有他們兩人：“嫂子，院裏沒有其他女的。”

“沒有？怎麼會沒有了？剛剛還在……”難道真的是馬鈴兒？

楊氏無焦距的眼睛往四處看了看，仍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紅山兄弟，這天怎麼這麼黑？”

馬紅山看了眼天邊皎潔的月亮，抬手在楊氏眼前晃了晃，楊氏完全沒有反應。

這是瞎了？

“嫂子，你先坐下，我去看看哥兒的情況。”馬紅山將楊氏扶到台階上坐下。

“哥兒在院子裏？我喚他，他怎麼不回我？”楊氏抓着馬紅山的袖子，恐懼再次襲上胸口。

哥兒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馬紅山沒應楊氏的話，離了楊氏身邊，趕緊上前查看馬哥兒的情況。

馬紅山愣住，這是沒了呼吸……已經死了？

馬紅山內心震驚。

抬頭，又見屋裏還有一人躺着。

趕緊起身快步走進屋裏，前去查看。

只見馬文良面露痛苦，眼睛大睜，人弓曲着，雙手捂着肚子，着實有些嚇人。

馬紅山想到院子裏的馬哥兒，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探到馬文良的鼻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