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逃離計劃
“可是你的眼睛告訴我,你不幸福。”
白珞寧說完這最後一句話,便離開了皇宮。
她回宅子的時候,方之延還在等待着。
方之延一看見她,着急的上前幾步,滿眼急切道:“怎麼樣?白姑娘,可見着綠翹了?”
白珞寧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道:“見着了。”
“她如何了?有沒有受傷,或者……有沒有被宮裏的人欺負,她好不好……”方之延臉上的表情又欣喜又擔憂。
看見他這個樣子,白珞寧說不出心裏是什麼感受。
本來之前她還打算,事成之後,定會許給方之延一官半職,讓他跟綠翹有情人終成眷屬,奈何老天弄人,皇上竟不顧文武百官的反對,直接給綠翹加了一個新的身份,強行將她納入後宮。
白珞寧不知這是好還是壞。
好在,她與方之延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的後半生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也可以利用此來為方之延鋪更好的路。
壞在,倆人兜兜轉轉,幾經波折,還是分開。
白珞寧沒有辦法,還是將一切都告訴了方之延。
方之延不可置信的瞪着她,雙眼都猩紅起來:“不,不會的……你是不是騙我?是不是她出事了,所以你才編出這麼一個理由來告訴我,想讓我恨她,讓我儘快忘掉她?”
“我與你並不熟悉,不必為了你考慮,更不存在為了讓你不那麼痛苦,而編造出這麼一個荒唐的理由。”
白珞寧很耐心的解釋。
甚至她以為,如果真的是綠翹出事了,這或許會直接將方之延的希望澆滅,他才能死心。麻煩的就是她並沒有死,而讓方之延一直牽腸掛肚。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珞寧說完,離開了書房。
給了方之延單獨的空間去靜一靜。
白珞寧去看沈清言的時候,他已經醒了。
“阿寧……”
沈清言一看見她,便張開雙手,擁她入懷,他將她抱得很緊很緊。
“你醒了,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白珞寧被他抱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試圖着掙扎開。
卻被沈清言抱得更緊,他慌張道:“阿寧,別推開我,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麼會,”白珞寧笑了。
他入獄的那幾天,她的確是心神不寧,茶不思飯不想,只想着怎麼樣才能幫助他離開。
如今他終於回來了,白珞寧心裏高興,又擔心日後這種事情還會發生。
“清言,你娶我吧。”
白珞寧終於掙開了他的懷抱,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滿眼真誠的望着他。
沈清言如浩瀚星辰的眸子裏洋溢起濃烈的興奮,“阿寧?你真的願意?”
“嗯,”她點了點頭,精緻的臉蛋上浮現出一絲認真的表情,“真的,上次你入獄,我真的很擔心,我也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很害怕,所以你娶我吧,我希望,每一天每一年,都能夠在你身邊。”
沈清言激動的語無倫次,當即興沖沖的吻了白珞寧一下。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一般,柔軟的唇瓣覆上來,白珞寧還是愣了許久。
“你……”
“怎麼,都要做我娘子的人啦,還害羞啊?嘿嘿。”沈清言耍賴的往白珞寧懷裏鑽,“阿寧,這次真多虧了你,謝謝。”
白珞寧搖搖頭,“謝我做什麼?”
她往沈清言的懷裏靠,道:“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但,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幫忙。”
沈清言疑惑的看着她,並沒說話,示意她繼續說。
“綠翹,就是王景洪的那個外室,這次能夠救你出來,扳倒王景洪,她出了很大的功勞,現在她受到了王景洪的牽連,為了保命,做了皇上的綠嬪……”
白珞寧說了一半,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她不說,沈清言也知道了她的意思。
“你想幫助她?”
白珞寧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是真的想幫助綠翹和方之延在一起,畢竟,此事她完全可以不顧一切,不幫助她,但她為了方之延,最後幫了她,搭進去了自己。
“如果沒有她,或許……我真的見不到你了。”
白珞寧仰起頭來,認真的看着沈清言。
沈清言沉默了半晌,最後同意,他熱切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道:“我答應你,我一定幫你。”
白珞寧與沈清言達成計劃,,到時候他就按照她的計劃行事。
但是在幫助他們之前,白珞寧首先得知道方之延對於綠翹的態度。
畢竟在這之前,方之延對於綠翹是外室的事一概不知。若他當真如綠翹所說,心存芥蒂,那她不僅不會幫,甚至可能還會幫助綠翹殺了他。
因為這種負心漢,配不上綠翹的一片真心。
可當白珞寧說出一切的真相時,方之延卻搖了搖頭,他道:“我不介意,若我介意,怎會一直打探她的下落?”
“你不介意?”白珞寧這倒是沒想到的。
她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就常常聽說,古代男子十分封建,對於女子貞潔十分在意,為何到了方之延這裏,卻好像根本不是這一回事?
“我其實早就知道了。”
方之延嘆了口氣,望着宅子外面的光景,滿眼悵然:“是我無能,給不了她好的生活。從她搬進王景洪給的院子時,我就知道了,她做了別人的外室。她在青樓時,她說她只是在賣酒,其實我也知道。
我只是不說,因為知道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我的科舉之路,可是到了現在,我依舊沒有考上,沒有給她任何一個未來保障,現在反倒還拖累她為了我,變成了綠嬪……”
方之延眼神痛苦,提着罈子不停的灌酒,最後已經不省人事了,“我愛的是綠翹,這個人,不是其他的東西,她做了外室,去過青樓,傳出去是不好聽……
可如果不是因為我,她長得那樣傾國傾城,就可以嫁給村頭地主家的兒子,做一個貴太太。
那地主家的兒子,貌比潘安,又是進士,為人謙遜有禮,雖然是商賈之家,可父母皆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若嫁過去,他定能一生唯她妻……我有什麼資格介意她曾是外室,曾是秦樓楚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