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覃氏成正室,萍兒配韓家
從宋家出來,肖世德喜笑顏開,他和宋家要成親家了,宋家軒的心事也了了。因為長幼有序,所以定親要從長的開始,須等宋萍兒的婚事定下,才輪到宋江兒,肖家要等一些時日。
宋江兒好半天才回過味兒來,感覺被宋仁謙給“賣”了,可又賣得她無法反駁。回到林一松處,她心亂如麻,趴在了桌子上。林一松早上出攤已經聽到了些風言風語,以為她為了那些,在宋家受了刁難:“傻丫頭,別理那些人亂嚼舌根子,過些日子就過去了。”“過不去了。”宋江兒有氣無力。“怎麼,姐夫生氣了,姐夫也真是的,回頭我和他說去。”“說也沒用。”宋江兒把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學給林一松聽。林一松聽完,眼睛都瞪大了。“姐夫真這麼草率。”“嗯”宋江兒點點頭。“不過,丫頭這叫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林一松還不忘打趣宋江兒。“舅舅,你要想砸腳,不用你搬我樂意效勞。”宋江兒看着林一松。“不用,砸完腳沒法出攤了。”看着宋江兒心情實在欠佳,林一松溜之大吉。
覃氏知道事情的結果,笑得合不攏嘴,雖然過程有些偏離軌道,但目的達到。宋江兒只能嫁入窮酸的肖家,而嫁入韓家的一定是自己的女兒了,韓家不知比肖家強幾倍。林一筱,我比不過你,可是我的女兒比你的女兒嫁的強。
幾日後,宋仁謙拜訪韓老太爺,簡短客套之後。雙方談到了主題,對於宋江兒最近的傳言,韓家有所耳聞,正想着和宋仁謙怎麼說這個事情。宋仁謙卻根本沒提宋江兒,提的是宋萍兒。韓清風明白這是要拿宋萍兒替宋江兒,雖說倆家有婚約,但沒指定誰。理所當然以為是嫡女。如今宋萍兒代替那個名聲掃地的宋江兒,他何樂而不為。唯一的不足就是身份了。其實民國時期,嫡庶差別小了不少,但韓家老太爺是清朝的舊臣,對此十分注重。所以最終的結果只有提高宋萍兒的身份了。
宋仁謙回到家,直奔祠堂,他看着林一筱的靈牌久久不語,他不知道怎麼對林一筱說。
宋仁謙的糾結沒人能了解,覃氏的喜悅倒人盡皆知。看宋仁謙遲遲沒有動靜,覃氏坐不住了,她去了趙氏房裏,大倒這些年的心酸苦水,聊着聊着就扯到了萍兒身上,說萍兒已經十七得趕快相個婆家要不回頭,年齡大了找不到好人家。
趙氏咋能不明白,覃氏的用意。她知道有些主意她得替兒子做。於是派人請來了族裏長輩,商議把覃氏扶正,選定了日子。
那天宋仁謙被趙氏叫了來,帶覃氏拜祖宗,長輩。宋仁謙看木已成舟,無力反駁。實際上他內心知道這一天遲早得來,逃不過去。只是自欺欺人的認為不是自己做的決定,自己也算對得住林一筱了。
覃氏如願當上了當家主母,她來的祠堂,看着林一筱的排位:“你看到了,這個位置遲早都是我的。你不是厲害嘛,現在你在哪,還不是去了陰曹地府。我告訴你,你的女兒被許了個外來的病秧子,一輩子只有吃苦受罪的份,而我的女兒嫁的可是赫赫有名的韓家,你想不到吧。”覃氏越說越來勁,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還有這宋家,不是你一手打拚的嘛,如今我不費吹灰之力,也是我的了。你的心肝寶貝和你的心血都握在我手裏了,心疼吧。心疼也沒有用,這就是你的命,只有操勞受苦的份,而我天生就是享福的。哈哈哈”覃氏得意忘形,沒注意到站在門口的宋仁謙將她的話悉數聽了去。
宋仁謙沒驚動覃氏轉身離開,他對覃氏今天的話深感意外,因為在他面前覃氏總是一副溫柔體貼,委屈求全的樣子,偶爾會使些女人間爭風吃醋的小手段,但他沒想到覃氏如此的恨林一筱。這些年,宋仁謙對林一筱難以割捨,對於覃氏則是心懷愧疚。因為他知道自己從未把愛放在這個女人身上,所以對於她無傷大雅的要求也是儘力滿足。如今看來自己錯了覃氏也許並不是表面的樣子。他忽然想起林一筱臨死前,那麼堅決的要林一松帶走宋江兒,堅決到寧可要他一紙休書,斷絕關係,那樣的林一筱他是第一次見到。
當宋仁謙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小廝來到跟前,說夫人和管家在前院爭辯起來了。覃氏從祠堂出來便去找了管家,要各個房門的鑰匙和賬薄等物品。管家說要老爺來說才可以。覃氏立馬翻臉,說她現在是當家主母,自己管家是理所當然。管家還是堅持要宋仁謙親自說才行。覃氏大怒,說管家藐視主母,非要管家立刻走人。管家還是那句老爺親自說。
宋仁謙走到前院,覃氏坐在椅子上怒不可遏,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見到宋仁謙來了,覃氏立馬換了一副笑臉,她走到宋仁謙身邊:“老爺,你看這些人全然不把你放在眼裏,時間長了還了得。”宋仁謙假裝不知:“哦,怎麼不把我放在眼裏了,說來聽聽。”覃氏滿腹委屈:“我說來看看賬薄,這個邱峰死活不讓。”“那怎麼叫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我現在是你的夫人,不給我看不就是不給你面子嗎”“是嗎?邱峰”宋仁謙看着管家。“是的”管家回答。覃氏心想:這下看你還怎麼牛氣。“做的好。”宋仁謙說的話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老爺……”“以後你只管伺候好娘就好了,家裏的事務還是有邱管家來處理。”宋仁謙絲毫沒有商量地說。“我我”覃氏搞不清狀況了“老爺,我現在可是”“我已經說過,你還是去後院吧”宋仁謙下了臉。
覃氏知道再爭辯自己也得不到好處,只會讓下人看了笑話,只得離開。一路上手裏的帕子被她揉得快爛掉了,走到沒人的地方,她把手重重地捶在一棵樹上。
韓家的媒婆很快上門了,最後把日子定在年底臘月十八。
韓文賀對於家裏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因為他知道有也沒用,有太爺爺在,家裏的大事都得經他同意。既然太爺爺都同意了,那誰要說個不字,純粹嫌自己活得太自在了。
韓文賀這些日子和錢軻一起逛逛街玩玩水,不但學會了釣魚還學會了划船。
一日他們在江上釣魚,遠遠地看見有人推車米在江邊賣,“這些小販還真厲害,哪都能做生意。”韓文賀對錢軻說。錢軻瞅了一眼:“當然厲害,要不怎麼收服的了宋江兒。”“哦,宋江兒原來和這個老頭私相授受。”前些日子的風言風語韓文賀也聽到了一些。“哪裏,是他的兒子。”錢軻說。“那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韓文賀說。“什麼呀,吃藥肯定無人能及”錢軻不屑。“什麼意思”韓文賀不解。“那是個病秧子”錢軻解釋。韓文賀聽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