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往事秘辛(2)

她偶爾也會想，為何當初就入了仙籍。只是反過來思考，若是沒有入仙籍，必然也不會率領天兵前往仙魔山一戰了。

這一百年來，謐然心情也淡然了許多，有些事，並非是為了求得個名分。

她還是會去月老宮中聽書，也會去西海看看莫湘，陪她去人間玩玩，不過，她卻不怎麼找玉面星君要酒了，因為衡棲每次來都會給她帶足量的酒。

玉封亭回了西海，謐然得空便去找玉竹籬閑聊，據說，他們二人在考慮生小天孫的事。

謐然每次打趣都會惹得玉竹籬滿臉漲紅，羞澀不已。通常這時，冷荼就會出面護着自家夫人，讓謐然不要欺負她。

這樣的日子，過得也不算無聊。

這天，衡棲像往常一般與謐然待了整整一下午，用了晚膳之後，才遲遲離去。

南天門外，冷荼早已等候在那裏。兩人相對而立，冷荼率先打破僵局。

“這一百年，我知道你時常來天宮。我不想讓小然傷心，所以每次也會有意支開巡邏的仙官。雖然我知道不需要我幫忙你也能避開他們。”冷荼面色淡然，讓人看不清意圖。

“多謝。”衡棲眸光微深，難得出聲道謝。

“你不必謝我，我不是為了你。”冷荼面色陡然一冷，“可是這都一百年了，你打算何時打破天魔兩族對立局面？何時給謐然一個光明正大的名分？”

衡棲呼吸一滯，沉默許久後方才開口：“我一直都記着此事。”

“魔尊倚蓬的手段我多少也聽過，你想要對抗他，並不容易。”

冷荼緊緊盯着衡棲，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不同，然而終是徒勞。

頓了頓，冷荼又道：“不是我不信你，據說，你母親當年也是天族人吧，後來廢了天籍嫁給倚蓬。然而生下你沒多久便鬱鬱而終。此事也成了倚蓬的心結，他厭恨天族人多半也是為此。”

聽到他母后，衡棲的神色似乎有一絲鬆動，微微抬起眸子：“這件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母后是當今天君的親妹妹，按輩分，應該也算是你的姑姑。”

冷荼一驚，這件事他從未聽任何人提起過：“什麼意思？”

衡棲眸光漸涼：“當年我父君母后相愛，然而，天君始終不同意，因為這個不惜斷了兄妹關係，廢了我母后的仙籍，並命她永生不得踏入天族半步。我母親鬱鬱而終不是因為我父君，而是因為，你的父君涼薄至此，她的心結，是她的哥哥。”

“而我母后當時病重，父君始終惦念此事，曾送往天界拜帖希望天君能前來魔界看望，然而，拜帖因為刻有母親的名諱，甚至都未送入南天門。母親至死，都沒能見到她的哥哥。”

衡棲說到後面，語氣似乎平靜了不少。而冷荼，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他不知道，魔后之死還有這般秘辛。

“你今日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冷荼有些不懂，若是恨他，也斷然不會那謐然開玩笑才對。

“我說出來，並不是想得到什麼。而是想說，這些本來就與你無關，我也不會因此記恨整個天族，所以，我對謐兒的承諾，依舊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