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進城離婚
她趕緊把水壺放好,這時候雷霆也拿着一個軍綠色的帆布包走了過來,“這裏面的東西都是豐潤讓我交給你的,你看過之後,一定要……想開一些……”
說完,似乎怕面對她的目光,轉身就走了。
看見他的神色,肖莉抿了抿唇,嘴角掛着一抹冷笑,如果袁豐潤真的惦記自己這個老婆的話,一定會親自回來的,這讓人帶東西回來,肯定是怕他被纏上吧?
無膽鼠輩,還真當自己是香餑餑呢,本小姐見過的帥哥隨便一個拉出來遛遛都比你強。
拿着帆布包回到袁家,袁立峰坐在客廳里看報紙。
她當著袁立峰的面把帆布包打開,裏面有一封信,還有一個鐵皮罐,應該是用來裝餅乾的那種盒子。
“袁豐潤讓人給我帶東西回來了。”
“哦。”袁立峰表現的很平淡,應該是袁豐潤早就打電話告訴了他這件事情。
信封根本沒有封口,很容易就將裏面的信紙給掏出來,然後饒有趣味的看着。
越看,唇角邊的弧度越深。
眼睛裏充滿着謔笑,笑意不達眼底。
呵呵,這就是名牌大學生,原來過去的高材生就是這副德行?
他在信中完全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似乎她救了他,是他給了她一個攀附袁家的機會一樣,讓她儘快辦理離婚手續,如果她乖乖的聽話,他可以“適當”的做一下補償,鐵盒子裏有三百塊錢,是他一個月的工資……
可能是原主的意識在作祟吧,肖莉覺得自己的心隱隱作痛。
當初原主被帶到省城醫院來的時候,害怕極了。
即便是到了醫院以後,她都沒有下定決心要救人,她打算找個機會溜走,大不了回家被父母打罵一頓。
可是當她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袁豐潤的時候,心一下子就軟了,這麼一個好看又有學識的男人不應該就這麼死去的。
加之父親給她的洗腦:你要救的不是別人,是你的丈夫。
當時,她就像是有了勇氣一樣,毅然的躺在了病床上……
也許,原主第一次看見袁豐潤就喜歡上了他。
肖莉冷冷的勾了勾唇,連鐵盒子都沒有打開,重新放到帆布包里。
袁立峰卻一直注意着肖莉的動靜,“他在信中說什麼了?”
“說一定要跟我離婚,還給了我三百塊錢,當做補償。”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我早就跟你說過,強扭的瓜不甜,還不如拿點錢實在……”
他說的好像處處為肖莉着想一樣。
“離婚可以,不過,這件事情我得讓袁豐潤當面跟我說清楚,這婚我是結的糊裏糊塗的,難道離婚也要糊裏糊塗的嗎?”
“這個沒有問題,只要你答應離婚就行。”余慧英從廚房走出來,一口就答應了。
這個死丫頭想見兒子,無非是想多要一點錢。
他們老兩口都覺得難以置信,這個死丫頭居然答應離婚了。
次日一大早,雷霆就過來了。
肖莉將袁豐潤給的三百塊錢和自己剩餘的一百多揣上,就跟他一起去省城。
她已經暗暗的盤算好了,省城的消費再大,這些錢也夠她撐一段時間,她只要在這段時間找到賺錢的門路就可以了。
從三關鎮到省城必須先到縣城搭乘公共汽車,三關鎮離縣城並不遠,沒有公交車,老百姓都是步行過去的。
雷家在縣城有親戚,雷霆每次都是騎摩托車到縣城,放在親戚家,回三關鎮也方便一些。
肖莉沒有絲毫的扭捏,就坐在了摩托車的後座上。
“坐穩了,別摔着,如果你摔着,我可負不起責任。”
聽着他清朗的聲音,看着他結實的後背,肖莉居然有着莫名的安全感。
“我對你有信心。”
“真的嗎?很少有人對我有信心的,特別是女人,哈。”他頭略微的一揚,摩托車就飛快的沖了出去。
因為慣性,肖莉的身體往後一傾,嚇得她趕緊躬着身體,用雙手抱着雷霆的腰身。
他的腰身也很結實,就這樣摟着,看着兩邊的景物快速的往後退去,肖莉突然間想起了《羅馬假日》裏的畫面,女主角坐在男主角的摩托車上,時光在這一刻是靜止的,也是流動的……
似乎前面的路沒有盡頭,兩個人就願意這樣一直走下去。
雖然自己不是女主角,幻想一下也是很美好的哈。
摩托車穿過鎮上的街道,商店,所到之處,都吸引着行人的目光。
晨光剛剛升起,空氣還有一些微涼,微風吹拂着面龐,十分的愜意……
出了鎮上的街道,就是一條寬闊的石子路,路上有一些行人,他們都用扁擔挑着一些東西,到縣城去趕集的,也有兩三個徒步而行的,還有一些用牛車拉着板車而行的。
大早上的,這條路上也很熱鬧,當他們看見摩托車的時候,都投來羨慕的眼神。
這是誰啊,這麼有錢?居然已經整上摩托車了,一定是一個萬元戶呢。
肖莉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成為人人羨慕的對象。
不過十幾分鐘,就到了縣城,縣城比三關鎮還是繁榮很多的,隨處可以看見四五層高的樓房,在三關鎮,鎮政府的辦公大樓才三層。
雷霆的親戚就住在長途汽車站附近,摩托車放好之後,買了第一班去省城的車票。
上了車,車上有些擁擠,雷霆主動的將車窗位置讓給她,自己坐在靠裏面的位置。
上車以後,還有一些旅客沒有上來,兩個人就閑聊。
“省城是不是很熱鬧?”
“省城挺好玩的,有電影院,經常播放港片的,還有大型的溜冰場,也有歌舞廳。。”
“這麼多好玩的,有機會我真的想去見識一下。”肖莉微微的頷首,目光卻一片平淡。
那些地方對她沒有一點點的吸引力。
隨即目光一轉,眼波流轉,“你在省城是幹嘛的?看你似乎混的挺好的。”
看着她眼睛裏的笑意,他微微的一怔,這丫頭是不是有些沒心沒肺啊,這次去省城是離婚的,她好像心情挺好的,就跟去旅遊一樣。
回過神來,“我承包了一個歌舞廳,生意還不錯,也不能說混得好,就是過得去吧。”
他中專畢業以後,分配到了縣機械廠,可是幹了一個月他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