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難再找
不!那只是個夢而已,她不會嫁周嘉誠的。羅雲茜坐起身,撫上狂跳着的心口。
凌晨、凌晨的時候,她說分手,周嘉誠說什麼來着?
羅雲茜想了起來,周嘉誠跪求她,向她認錯!當時她太累了,精疲力盡,竟就丟下他,直接上樓了。
周嘉誠該不會趁她沒在,與她的爸、媽顛倒黑白,胡說八道吧?
羅雲茜衝下床,連睡衣都沒換,也沒洗漱,就那麼頂着雞窩似的頭,往樓下跑。
可能是夢中帶了怨氣,羅雲茜滿身暴力,要周喜誠沒走,還有臉賴在她家裏,羅雲茜跑到一半,又折了回來。
她沖回卧室,來回找一圈,也沒看着什麼趁手的東西。她從小接受的,都是淑女教育。
除了義務教育外,學的都是琴棋書畫,便就是筆墨紙硯這些,她卧室都有,要說勉強能當武器用的,羅雲茜將視線,放到了網球拍上。
周嘉誠,你要是有膽子還在,那老娘不拍得你,連親媽都不認識,老娘就跟你姓!
羅雲茜右手提着網球拍,一臉猙獰地,就往樓下走。
客廳,羅彥哲正跟鄭美鳳說話,鄭美鳳也是頭沒梳臉沒洗,跟個瘋子似的,像是要往外沖,羅彥哲攔着她。
羅雲茜有點兒發懵,她媽這是什麼形象?總不會是周嘉誠說了什麼,把她媽氣着了吧?
看她媽面對着,好像是要往門外沖,羅雲茜提着網球拍過來,問:“媽、爸,你們……這是在幹嘛?”
瞅着門,羅雲茜又陰森森問:“周嘉誠在院子裏?”
鄭美鳳一見自己女兒,抹了把臉,丟下羅彥哲,一把將羅雲茜摟懷裏就哭:
“我可憐的乖寶貝受苦了,跟媽說說,昨兒嚇着沒有?那該死的周嘉誠,早晚遭報應。我要找老周家算賬,你爸還攔着不讓我去。”
羅雲茜渾身仍在疼着呢,被她這麼一摟,那疼痛感,直衝腦門子。
“媽!”羅雲茜一陣地溫暖,但想到周嘉誠,羅雲茜掙扎着問:“那噁心玩意呢?”看她不打死他!
羅彥哲則是想到,羅雲茜受傷了,忙說鄭美鳳:
“你幹嘛呢?還不放開雲茜?你忘了我跟你說什麼了?醫生說她全身上下,多處擦傷,你這麼使勁摟着她,她疼。”
鄭美鳳這才理智回籠,忙鬆開羅雲茜,邊看邊問:
“乖寶兒,哪疼跟媽說。那該死的玩意,讓你爸給轟走了。臭不要臉的玩意,還舔臉敢騙我們,他當我跟你爸是傻瓜呢!”
因不能打周嘉誠,羅雲茜頗覺可惜,見她媽越罵火越大,想她媽也快五十的人了,怕被氣着,忙勸說:
“媽,彆氣了,好在我也沒事,不過是個垃圾,扔了就是了,吃一欠長一智,我就當交學費了。為那麼個玩意再氣出病來,不值當的”
羅彥哲不似鄭美鳳那麼激動,指着女兒手裏的球拍問:“你這是要幹嘛?”
羅雲茜舉起球拍看了看,一臉無所謂地說:“我以為周嘉誠沒走。”
可給鄭美鳳心疼壞了,她女兒多乖巧,得氣成啥樣,才會想要動手?
鄭美鳳愛憐地摟羅雲茜肩,說:
“乖寶貝彆氣,那噁心玩意,頭走,死咬着不同意跟你分手。這樣也不錯,等吃過早飯,你給他打電話,把他約家裏來。”
將羅雲茜引坐到沙發,鄭美鳳惡狠狠說:“反正家裏傭人,也都放假了。咱們娘倆個,不打死他!”
她媽可是貴婦,羅雲茜被鄭美鳳的話,給驚呆了。打她記事起,她媽就再生氣,都沒罵過人,更別說打人了。
羅彥哲就覺頭疼,有氣無力地說:
“注意形象,怎麼給孩子樹立榜樣?你想讓雲茜跟你學,將來成個潑婦?”
鄭美鳳不樂意聽了,立着眼睛罵羅彥哲:
“潑婦怎麼了?他敢這麼對我的寶貝女兒,我就讓他知道知道,我女兒好欺負,我女兒娘,可不是白給的。看我打不死他!”
羅彥哲扶額問:“所以,你一早上給傭人放假,就這打算的?”
鄭美鳳理直氣壯地點頭說:“對啊!”
羅彥哲是看出來了,他勸不了他老婆,只得將希望給予到羅雲茜身上,說:“乖寶兒也想打他一頓?”
本來,羅雲茜是真想打周嘉誠一頓出氣,可看到她媽,因為她的事,氣急功心的模樣。
還有她爸,雖極力在勸她媽,但額角繃緊的青筋,泄露出,也在強壓怒氣,羅雲茜突然釋然了。
她有愛她的家人,他周嘉誠不值得,讓她變得面目可憎。
羅雲茜轉而勸鄭美鳳:“媽,就算了吧。反正我沒事,只要他痛快答應,跟我解除婚約,就當他是咱們丟的垃圾。
不是有句話叫,‘愛之深、責之切’?咱們要真打他一頓,周嘉誠還以為,我愛他要死呢。”
羅彥哲連忙誇讚說:“還是我家乖寶兒聰明。”
瞅向鄭美鳳,羅彥哲又說:“你聽聽咱們乖寶兒說的話,狗咬你一口,你還能追着,去咬狗一口?”
鄭美鳳忍不住分辨說:“我就是氣不過。咱們乖寶兒哪兒不好了,他眼瞎心也瞎?”
羅彥哲也氣不過,可氣不過又怎樣?想了想,他將鄭美鳳拽廚房裏,小聲說:
“你別再鬧了,咱們女兒跟他,也處了不少日子,情深多少,咱們誰也拿不準,這事兒冷淡處理,你一個點兒的提,不是往孩子傷口上撒鹽?”
鄭美鳳雖仍是不忿,但倒聽進羅彥哲的話,從廚房出來,臉上也堆出笑來,挎上羅雲茜的胳膊,刻意輕鬆笑說:
“走了,咱們吃飯去。媽早上給你考餅乾了。”
羅彥哲裝可憐,逗羅雲茜開心,說:“你媽一塊兒也不給我吃,乖寶,你可別學你媽啊。”
一家三口進到餐廳,鄭美鳳使喚羅彥哲,將餅乾端過來。
羅彥哲趁機伸手,想要偷吃一塊兒,被鄭美鳳拍開:“這是我給女兒做的,吃自己買的去。”
“這麼多,你當女兒是豬?”羅彥哲邊縮回手,一邊委屈地抱怨:“我就幫女兒嘗嘗味道,你也不是每次都做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