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算你命大!
司馬元那位鐵甲將軍的鬥法很快攀升至白熱化。
只見司馬元騰挪轉移之間,那人的攻勢便呼嘯而至。
司馬元瞪大了眼,暗罵一聲,你特么的來真的。
那老子也不忍了。
旋即其人身形原地消失,那人瞳孔一縮,自語道:“要現出原形了么”。
旋即一道沉凝聲音在四周響起:“劍陣”。
嗡嗡聲響起。
鐵甲人瞳孔一縮,眸中似有斗轉星移,口中吐出一字:“敕”。
四周劍氣戛然而止。
司馬元躍至穹天之上,鐵甲如影隨形。
旋即司馬元身側軒轅劍嗡嗡直叫。
氣息瘮人,劍氣四射。
整個萬里區域皆是劍氣縱橫。
這讓不少觀戰之人都臉色大變,疾速後撤。
大羅如此,那些造化境、長生境更不用說了,紛紛倉皇後撤。
娘的,山門不是說切磋么,怎麼大羅們玩這麼大。
而回到陣營的飛靈門掌門張殷微微皺眉,看了看回身的燕婦人,冷哼一聲。
似乎在責怪她,看你乾的好事。
有人不悅地道:“這位司馬供奉怎麼來真的?”
張殷漠然道:“對面不想咱們如此罷手”。
那人嗤笑一聲:“那這位司馬供奉完全可以撤啊”。
同樣回來的譚長老看了眼那人,其人面若三荀,近似劍眉微微一挑:“怎麼,莫非我這話說的不對?”
譚長老不屑地道:“這也是你這個狗屁修為五千年未動的原因”。
那人臉色一僵,冷冷地看了眼譚道人後,哼了一聲后,拂袖道:“譚長老別忘了是誰闖下的”。
張殷微微皺眉,擺手道:“好了”。
那三旬青年看了看譚道人,嘴角掠過一絲若有若無地譏色。
誰不知道你們那點事兒。
看似只是燕長老不顧大局,但誰又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們的一己私慾呢?
沒人知道。
他暗中輕呵一聲后,旋即便將目光落在斗戰之中的司馬元身上。
卻見此時的司馬元正跟鐵甲人打的熱火朝天。
萬丈高空之上,萬里方圓皆是劍氣縱橫。
而在司馬元的十里界域更是一道道劍陣將其圍攏。
劍陣最中央,不是別人,正是司馬元與鐵甲人。
兩人赫然正在肉搏。
一陣沉悶碰撞聲如同戰鼓咚咚響,震的仙氣四濺,風起雲湧。
一道道無形的法力衝擊波更是層層疊疊,接連不斷。
四周雲霧早已被徹底掃清,只有如同波瀾的劍氣吟吟亂顫。
道道弧光劃過,劍光時而閃過頭頂。
不少人幾乎下意識地一摸,你娘的,頭髮又沒了。
觀戰的人罵罵咧咧的一推再推,這些大佬們平常不鬥法則已,一鬥起來比他們還拼。
不少人不由感慨道:“大佬就是大佬,你瞅瞅,都混到大羅存在了,還怎麼賣力。也不知那些老祖宗承諾了,值得如此賣死命。”
這話自然引來一陣鬨笑聲。
兩派練兵早已不是秘密了,算是半公開。
但司馬元不知道啊,這還是他自個兒猜出來的。
當然,練兵歸練兵,不能下死手,這是底線。
故而一直被雙方遵循。
但這事兒卻燕長老一再打破。
一道聲嘶力竭地怒喝聲響起:“去死!!”
眾人回神,連忙轉頭看去。
不少人同樣醒悟,忘了還有這兩位呢。
不過燕長老攻勢雖然猛,但對面那人卻一直控制着戰局,不讓波及太遠。
否則整個戰場都將淪為大羅肆虐之地。
不少觀戰之人都會被禍及池魚。
但這會兒卻有些控制不住場面了。
原來燕長老在經過開始的試探之後,終於動真格了。
只見燕長老手中掠出萬千飛針,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朝着對方飛去。
那人瞳孔一縮,暗罵一聲,這個瘋娘們居然來真的。
他暗罵一聲后,便迅速後撤。
意欲脫離戰場。
但卻被燕姓婦人察覺,她冷笑一聲,“想走,想的美。”
話音剛落,那些飛針陡然加速,在那人變色之下,直接破空而去。
“你果真要不死不休!”那人恨恨地道。
燕長老冷笑一聲,眼中怨恨如同老酒,沉澱的越久,便越發的濃烈。
幾乎要將對面之人活活的吞下。
“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燕婦人刻骨銘心的仇恨落在那人身上。
其人臉色陰沉,冷哼一聲,身形一掠。
四周飛針如影隨形,如同聞着腥味的貓似的,朝着他瘋狂鑽來。
那人大叫一聲:“燕瘋子,老子好生言語你不聽,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其人便朝着燕長老驀然一指。
嗖地一聲掠過,空中似有燒灼痕迹。
燕姓婦人臉色微變,下意識地抬臂一擋。
噗地一聲。
似有長釘破入血肉。
她悶哼一聲,眼中似有得逞之色,“原來如此”。
“原來你就是用此物殺的我夫君!”
不少人變色:“破魂釘?”
有人不禁問道:“這不是邪道么?”
天道門與飛靈門自詡名門正宗,自然不會有人修此邪道。
但也有人暗中修鍊,只不過一直沒顯露於人前。
然而像今日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以此邪兵殺人,還是極少見的。
一般遇見這種情況,非得兩派高層秘密審查方可。
邪寶容易修鍊,殺敵也更加方便。
當然,這種邪法自然造成的殺孽太甚,對天道而言,有些損傷。
故而太上長老早有告誡,不可修鍊邪法,否則必然嚴懲。
那道人也醒悟過來,臉色唰地白了下來。
對面天道門那邊也有人臉色一沉,冷哼一聲,率先發難:“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錢長老居然暗中修鍊邪法?”
“嗯?姓錢的這是幹什麼,好好的正道不走,卻修如此歹毒之法?該殺!”
有人賊喊捉賊,或者急於撇清責任,直接先發制人,問責道:“姓錢居然背着我們修鍊邪法,此人不當人子啊。”
有人嘀咕道,不當人子關他們屁事兒,應該是枉為正道,該殺!
那位天道門掌門趙簽冷哼一聲,心中暗罵愚蠢,但為時已晚,畢竟是當著兩派無數弟子的面,無論如何也要給個交代,他輕咳一聲后,首先言道:“天道門上下聽令,長老會決議,錢長老背着山門修鍊邪法,禍害山門,致使上下蒙羞,茲令廢除其長老身份,並逐出天道門,此令此刻有效!”
山下不少人嘩然,看向上空正在鬥法的錢長老,戲謔不已。
今兒怕是出門沒黃曆吧。
那錢長老也暗自吐血,自家手段被窺破也就罷了,居然還被逐出山門。
這可是當著無數弟子的面,怕是再沒有餘地了。
他恨恨地看着燕婦人,眼中憤恨地道:“臭娘們,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
“今日害的錢某身敗名裂!今日即便你不死,我也要殺了你!”
眼看錢長老動了震怒,鬥法氣勢瞬間蓋過了司馬元那處。
同時,司馬元詫異地看着旁側戰場,暗自嘀咕道,今兒這事兒怎麼越發的玄乎了。
忽而他看向兩派之間,似乎有不少人正在暗中穿梭行走。
同時不斷有人高呼:“下殺手,那姓錢的在下殺手!”
“天吶,那個飛靈門長老太可惡了,簡直是蠻不講理,都將我們錢大前輩逼到這個地步了。”
也有人不上當,但奈何有人作祟啊。
甚至飛靈門這邊也有人鼓動、造勢,攛掇人攻殺天道門。
兩派高層也有人注意到了,紛紛皺眉,看向各自掌門。
倒是張殷與趙簽神色淡然,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俄而,兩道掌門微微抬眼,對視一言后,忽然高呼道:“速速救人!”
說完之後,便朝着對方沖了過去。
兩邊的長老都懵了,但隨即硬着頭皮跟着掌門飛去。
戰場之上本來緊繃的神經驟然被觸動,廝殺一擊觸發。
“殺!”“殺光對面的!”
“殺啊,想想我們的師姐師妹們,都有死在他們手上的啊。”
“不錯,血債血嘗。”
如此吆喝高呼聲此伏彼起,不絕如縷。
司馬元瞳孔一縮,他嗅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而且最令他頭皮發麻的還是,這個陰謀似乎來自於內部。
來自交戰雙方。
他暗罵一聲,你大爺的,不是說這只是一場試煉么?
無人告訴他原因,但有人告訴他,這個時候分神,可是會遭殃的。
驀然,一道沛然巨力自側後方襲來。
他臉色微變,正欲閃開。
噗地一聲,尚未讓開,便被着了道。
“跟本座動手,還敢分心,你可真是頭一個!”那鐵甲人冷冷地道。
司馬元嘿然一道,看了看對方后,擦掉嘴角溢血:“沒想到我司馬元修道上萬年了,居然越修越傻。”
那鐵甲人嗤笑道:“傻人有傻福,不過有些人的福氣來的晚,需要一點幫助。”
說完,便朝着司馬元揮出了上萬道攻勢。
他早已蓄勢完畢。
司馬元嘿然一聲,這些年雖然一直在逃亡奔波,可手段卻未曾落下。
只見他目光一抬,輕輕一吸。
滿天星空,隕星齊齊一顫。
在鐵甲人瞳孔一縮中,司馬元輕輕一吐,便是一座大周天星辰劍陣。
霎那間,整個天地,都被司馬元籠罩在內。
鐵甲人臉色微變,冷哼一聲后,忽然抽身而退。
司馬元嘿然一聲,“追着老子打了這麼久了,這會兒知道怕疼了,不過此時想走,是不是晚了了點?”
話音剛落,一道道劍氣轟然散開。
無數弟子被捲入其中。
甚至就連兩位掌門都被影響了。
他們看向司馬元這道劍陣,威力似乎臻至了大羅後期。
有人倒吸口氣,肝膽欲裂,低吼道:“撤”。
娘的,今兒才發現,越是新人,越發初生牛犢不怕虎,惹不起。
何況還是個初來乍到的大羅存在,更是肆無忌憚了。
但與天道門掌門陰沉臉色相比,飛靈門掌門卻是神色一松,與趙簽對視一眼后,各自移開。
然而兩派已然勢如水火,再難分開。
但就在這時,一道滾滾大笑聲自遠方傳來:“飛靈門、天道門諸位道友居然打的如此熱鬧,我飄渺門也來會會諸位。”
無數人紛紛變色,他們下意識地側身看去。
只見在兩派戰場外圍,正有一道道強大氣息迅疾趕來。
而在下方,更是有着如同浪潮的修士軍團緩緩推進。
看樣子,是要包湯圓了。
他們紛紛變色,你娘的,原來你們飄渺門心腸如此之狠,胃口更是比誰都大。
想要趁火打劫也就罷了,居然還要一鍋端?
特么的,你就不怕撐死么?
而上面的諸位長老與掌門們則紛紛相視一眼,旋即毫不猶豫地發出命令:
“飛靈門弟子聽令,即刻引敵飄渺門!”
“天道門弟子聽令,即刻誅殺來犯之敵!”
上方司馬元心中一動,看了看對面鐵甲人,“還打么?”
那人冷哼一聲,不甘地看了天道門掌門的方向後,便抽身離去。
司馬元微微眯眼,看着對方的背影。
猶豫了少許后,終究還是沒有痛下殺手。
他癟嘴不已,“算你命大”。
“今兒便饒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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