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凶煞天象
秋榮騎在馬上,看着剛才飛馳而去的一行人,疑惑的咦了一聲,剛才他好像看到表妹跟樂薇了,她們去的那個方向..
“大哥,怎麼了?”秋家老三秋貴跟他大哥並排走着,見他大哥看着剛才那一行人的背影出神,好奇的問道。
難不成大哥認識剛才的那些人,只是可能嗎,那些人的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駒,能夠擁有這些的人,可不止有錢有權這麼簡單,大哥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人?
“沒什麼,趕路吧”秋榮斂下心神,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率先往前面走去,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之後,又放慢的速度,讓馬慢悠悠的走着,他此刻真心希望,剛才是表妹跟樂薇...
秋榮想着身後的人,心就好像放在火上烤一樣,可一會又像是放在冰窖凍着,冷熱交織..表妹你當初讓我別太強求,哪怕是親緣,可他不強求..不代表別人也不強求..
秋貴看着大哥的背影,眸色漸深,從決定來三姨家開始,大哥就心事重重的,他好像很不想四妹去三姨家,可是為什麼呢,四妹不過想要跟表妹做生意,要她莊子裏的布料,為何大哥就這麼的心神不寧?
不對,應該說為何四妹那般執着要莊子裏的布料,表妹的莊子有的,臨山縣不少人家都有,可是她偏偏執着表妹的莊子,甚至費盡心思說動了爹娘,來了三姨家?
秋貴不在是當年年少無知的他了,被顧國公帶走這三年,他苦頭吃了不少,自然也學到了很多,當年的事就算沒人跟他解釋過什麼,但也猜到了一些。
四妹..她變了,幾年前就變了,不再是他記憶里的乖巧懂事的妹妹了,是他一直以來都不願意正視這個問題罷了,現在看到大哥這樣坐立難安的樣子,他必須正視了,上一次是因為表妹突然出現,他們家才逃過一劫,現在..難道這次不僅自家還要搭上三姨家嗎?
“大哥,你再擔心什麼?”
秋榮一驚,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又趕上來的三弟,神色有一瞬間的冰冷“我能擔心什麼,這一路的土匪找幾年前就清剿了,你別一驚一乍的,你看顧好秋香一行就好”
這次要不是老三極力幫秋香說話,怎麼會有這一出..
秋貴神情一僵,大哥這是..可他不是沒想到嗎,他怎麼會想到他以為不過一樁普通的買賣,又聽娘時常說起三姨,這才會極力促成這件事嘛,他怎麼能想到..
想到這裏秋貴的眼神也冷了下來,秋香..你算計一次又一次,就算準了我這個當哥哥的回一再原諒容忍你嗎?
這次你要只是想要做生意就罷了,要是你真有別的算計,那就別怪我這個做哥哥的,不認你了..
.....
周萱兒一行人,一路遊山玩水的往盛京走,走到一半的時候,收到了容娘通過驛站發了一封信,裏面提到了秋家去周家的事,並且提到他三哥拒絕了跟霍家的合作,理由是這個莊子的主人不在家,跟未婚夫去盛京籌備大婚事宜去了。
不過對霍家承諾了另一樁生意,那就是肉乾的生意..讓他們回了盛京去找周老大聯繫,配方什麼的周老大都知道,你們只管找去就是..
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周萱兒在心裏暗罵了一句三哥老狐狸,他這是擺明了將球又踢給她了,不過三哥是越來越老謀深算了,當然他應該也是顧忌着娘跟小姨的姐妹情。
反正要收拾秋香,沒必要當著娘跟小姨的面..
破星,如果真按顧叔的說法,不破不立,非亂世不出,那為何顧叔遲遲沒動手解決了他呢,她可不相信顧叔會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難道說顧叔等着亂世降臨?
不管顧叔是什麼打算,這秋香周萱兒都不準備留着她過年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真以為本姑娘拿她沒辦法呢?
一行人過年是在花都縣過的,花都縣名副其實,一年四季都是鮮花滿城,元宵節更是滿城花燈,各種節目讓人應接不暇,周萱兒跟樂薇主僕二人,可是玩瘋了,顧承傑見她玩得高興,樂得寵着,還派人四處去找好玩的地方。
周萱兒玩夠了,吃夠了,終於到了沛城,石大海一早就收到消息,在沛城外等着,看到人後,激動的迎了上去“公子..”
他來這邊有五六年了吧,他又五六年沒見過公子了,他走的時候公子還是一個稚嫩少年,如今已經長成器宇軒昂的大人了,一身的氣度,跟當年的國公爺一模一樣,好,好啊..
“海叔,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在這等着,您年紀大了,仔細保重身體”對於這個在他成長路上留下濃重痕迹的石大海,顧承傑由心底里敬重,亦是至親長輩,看到他冒着寒風等在這裏,感念的同時也忍不住擔心。
“海叔..”周萱兒也從馬車上下來了,對他行了一個晚輩禮,她的規矩禮儀,琴棋書畫詩酒茶之類的,大部分都是跟楊嬤嬤學的,也算是她的師傅長輩,這位是楊嬤嬤的丈夫,自然也是她長輩,這一禮他受得起。
“你怎麼下來了,快回馬車上去,莊子就在城外不遠,一會就能到”顧承傑知道她不耐煩做馬車了,可天氣這麼冷,可不能任由她騎馬了。
出來的時候由着她,臉都吹壞了..
“好吧..”周萱兒轉身回馬車的時候,突然被定在原地..不遠處站着一個青年男子,神情激動中又帶着一絲忐忑。
“萱兒怎..”顧承傑察覺到她的動靜,回頭看過來,只是目光一轉也正好看到了側對面站着的青年男子,那是..
“公子,小姐..這是有人讓我給你們的信”一個小乞兒走過來,拿出一封烙着火印的信遞給周萱兒,周萱兒回神,接過來..她本以為是對面的人給她的信,可入手就察覺了不對,這信是..
是老祖宗給她的,是不是說老祖宗從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是誰,她在哪?
秦皓然很想上前,仔細看看她,問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可是想到老祖宗交代的話,他只能硬生生壓住心裏的衝動,為了兩個妹妹的安危,他哪怕忍到心尖都疼也得忍住。
六月初六,還有幾個月了,到時候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他都一定要保兩個妹妹安全..
到了莊子之後,周萱兒下了馬車立刻沖了進去,隨意找了一個看着乾淨的屋子,要關門的時候,一雙手阻止了她的動作,她頓了一下,放開手,讓對方進來。
“萱兒,你大哥與你面對面想見,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寫信給你”為何相見不相認,萱兒你舅舅還瞞了我什麼,為什麼他心中那般的不安。
“這信不是我大哥寫的..”周萱兒猶豫了一下,還是當著顧承傑的面,將信放在桌上,十指交疊,顧承傑只看到她的手指突然成了幻影,然後聽她喊出一聲破,那信封顫動了一下,那火印也不見了,顧承傑做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幼稚的舉動,揉了揉眼睛,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周萱兒拿信的手,都在發抖,隨着靈力越高,她的第六感越發的強烈,這封信裏面的內容,肯定不會是好消息..
“萱兒..”
“沒事..”伸手,打開信,一目十行..周萱兒心涼了半截,心口好似堵了一團棉花一樣,為什麼啊..我都認命了,為什麼您要這麼做..
你們兩個老人加起來幾百歲了,為什麼做事就這麼不靠譜,給人送了半輩子的功力不說,自己也送去了半條命,如今更是被逼躲進了十萬大山,那是逃命的地方嗎?
還有..十六生死劫說的並不是正十六歲,而是虛歲的事情,為什麼不提前告訴她..現在都二月了..不到四個月了啊...
周萱兒雙手緊緊的將信握在手裏,然後信在手裏慢慢化為了灰燼..
顧承傑...
這信里究竟寫了什麼,萱兒將信燒了,是無意還是不想他看到信里的內容?
“萱兒怎麼了..?”
“老祖宗走了..”去了十萬大山,要麼死,要麼永遠留在那裏,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走了是什麼意思?”顧承傑吸了一口冷氣,小心翼翼的問。
周萱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就讓他這麼誤會着吧,誰讓這兩個老傢伙,沒事盡幫倒忙,尤其是哪個璃月國掌教國師,這麼多年害得她們戰戰兢兢東躲西藏這麼多年,現在還白送那麼多年的功力給她的宿敵..
哎喲,好氣,好氣,要不是他們進了十萬大山,她又在沛城,她怕自己忍不住追進去將兩人給暴打一頓..
“顧承傑我餓了,讓人準備吃的吧,我要吃肉..好多好多肉..”就當吃那兩個老傢伙的肉了,要不然她真擔心自己要着火了。
呃...
顧承傑機靈的跑了,他怕跑慢了,萱兒會抓着他咬一口,只是出去之後..他立刻派出心腹去查秦皓然的蹤跡,他想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萱兒的反應為什麼會這麼奇怪。
盛京寧王府,秦青汐看着夜空星海,眉頭緊蹙,不知為何這星象,怎麼看都帶着凶煞之氣..這星象究竟代表着什麼?
她已經反覆推演,可推出來的也不過是一些小事,不足以有這般星象?
手緩緩捂住心口的位置,過了年之後,她一直覺得心口的位置好像有什麼東西,可是她找曲樂大人把了幾次脈,都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王妃,您怎麼又出來吹風了,您可心疼心疼奴婢吧,您要知道如今不必之前了,王府您最大,您幹什麼都沒人敢管,現在王爺可是回來了,您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奴婢又要板子加身了”王爺回來她就板子上身了,王妃怎麼就不心疼心疼她呢。
“小蒙你可別哄我,如今各國使臣沒走,王爺可沒那麼早回復..不過小蒙,這幾天出去,你都打聽到了什麼?”對於這個從小陪在身邊的丫頭,秦青汐沒把她當丫頭,反倒一直當姐妹處着。
至於說挨打的事,這丫頭真以為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呢,這丫頭膽子太大了,居然跟着四公主在外面胡鬧,為了一匹錦緞差點把人武寧候府的姑娘給打了。
這武寧候如今是式微了,可也不是她一個丫頭能夠挑釁的,何況這武寧候府的大公子,如今可是在刑部,前途正好,這兩年辦了幾庄大案,在皇上面前掛了號的,還有武寧候府的二爺,如今也是官拜四品的知府,只要不出岔子,武寧候府門庭早晚得起來。
這才氣得王爺,當眾打了小蒙一頓,就連四公主都沒能逃過..四公主那次挨打之後,哭着進宮的,皇上雖然沒說什麼,可淑貴妃可是心疼壞了,第二天睿王還上門來,那架勢要不是王爺假裝腿不好,睿王肯定要跟王爺打起來。
這丫頭闖這麼大的禍,不過不輕不重的打了十板子,她還抱怨...真是把她慣壞了。
“哎喲,王妃奴婢正要跟您說呢,今兒外面可有幾件新鮮事呢,有一件還是關於您的..皇上下旨要給幾位成年的皇子選正妃了,因為長幼有序,咱們家王爺為長,讓欽天監擇日給你們大婚呢,王爺到現在都沒回來,恐怕不是四海驛那邊,而是在禮部或者欽天監呢”
“王妃您大婚..會不會..”王妃身邊一直只有她一個丫頭,王妃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知道王妃其實是有親人的,還有一個親妹妹,之前多年來不聯繫,現在大婚..一輩子的大事,也不只會他們嗎?
“大婚..”秦青汐身軀一震,是啊,十五了,她今年及笄了,及笄就是成年..十六生死劫,今年她不正好虛歲十六..
蹲下身子,秦青汐一邊觀天象,一邊按實事推演,越推演,臉色越白..越白越激動,漸漸陷入癲狂的狀態,她此刻腦海裏面只剩下一個念頭..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的..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是這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