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你的去留我做不了主
科學和玄學,都說是衝突,可權子群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玄學和科學只是名稱不同,他們有交界的地方,也有各自的術語,如果研究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二者就是同一回事。
徐子若的話,正中他的下懷,他本來的思量就是這事跟玄學有關,這樣一來就更好辦了。
“我和你的觀念是相同的,你既然相信玄學,那麼這件事就更好辦了,”權子群起身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咖啡說道,“如果我跟你說,有一個人,他的情況和你完全相同,並且夢境也完全相同,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徐子若當下一驚,“你說,有個人跟我一樣,打小就做同樣的夢,夢到的東西還是一樣的?”
“對,”權子群很認真地看着她,“一模一樣,二十多頭狼,馬車,四個人,一個躺着,另外一個跪在地上,狼咬死了躺着的人,一男一女飛到了馬車頂上。”
徐子若瞪大了眼睛,驚愕地說道:“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做這個夢,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怪咖!”
權子群卻又搖搖頭,“說相同,卻又有些許不同,你夢見的是一個男子帶着你飛到馬車上,而他夢見的,是他帶着一個女子飛到了馬車上。”
徐子若思索了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人,就好像是其中的兩個角色?各自做夢,卻夢的是同一件事?”
“沒錯!這也就是為什麼文博向我求助的時候,我不假思索就同意的原因,因為另一個諮詢者,就是Boss,我已經為他進行了多次的催眠,但是最終能達到的程度和你一樣,再無法進行下去。不同的是,你的夢又有了轉折,而他暫時還沒有。”
經過權子群一番解釋,徐子若輕輕笑了,“權老師,是他讓你編這麼一套來說服我的嗎?他想幹什麼?是想讓我做他的情人?”
權子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子若,你太年輕了,你以為他想要一個像你這樣沒有家世背景的女孩,需要用騙的嗎?只要他招招手,多少你想像不到的女人都會貼上來,你是年輕漂亮,可你自認為比起秦暖暖,你怎麼樣?”
“秦暖暖?”徐子若自慚地笑笑,“國民女神,我怎麼比得了。”
“沒錯,就是你口中的國民女神,也曾多少次向Boss拋出橄欖枝,所以說,我們沒必要騙你。”
徐子若的神色凝重起來,“你說的是真的?”
“我是對你隱瞞了這件事,但是卻也從來沒有騙過你,你也許不知道,催眠需要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上。而我為什麼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可以讓你進入催眠狀態?”
權子群頓了頓,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我對你和Boss採用了同樣的切入點,本來我也只是試試看,沒想到,你們竟然出奇的相同。”
徐子若垂下眸子,輕聲問道:“依你所見,我們這是什麼原因?又怎麼能破解?”
權子群專心地看着她說道:“上周五,你們在一起吃了飯,隨後回去,你沒有做夢,一夜好眠,而他,也一樣,他的情況比你嚴重得多,他已經好幾年都依靠安眠藥入睡,近一年來,安眠藥開始不起作用了。”
徐子若擔憂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如果發展下去,也會和他一樣?”
權子群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沒有男朋友吧?”
“是沒有,和這個有關係?”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是一個秘密,這個秘密除了Boss本人,只有我知道,我希望你可以保守這個秘密。”權子群嚴肅地說道。
徐子若凝重地看着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Boss今年剛好三十歲,他的大學生涯在國外度過,國外的女孩都是很開放的,你也看見了,他一表人才,自然是吸引了不少女孩,他也曾像這個年齡的男孩一樣,對男女關係很好奇,也曾試着和女孩交往過,但是……”
權子群停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他從那時候起,發現自己面對女人的時候,沒有男性本該有的反應。”
聽到這裏,徐子若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權老師這是要上兩性健康課嗎?
權子群被她弄得有些尷尬,但還是不得不說下去:“他也曾嘗試過,但是最後都以失敗告終,最後他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然而,就在剛才,他抱着你的時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被迫每日靠打點滴為生的人,面前擺着一桌珍饈美味,是什麼感覺。”
說到這裏,權子群停了下來,給徐子若思考消化的時間。
徐子若蹙着眉頭想着,不得不說,權子群的比喻很生動,她本人就有過急性闌尾炎術后不排氣,被迫禁食的經歷。
當時隔壁床一碗雞蓉粥,就讓她差點流出口水來,想來如果面前擺着一桌美味珍饈,自己會不顧一切撲上去嘗兩口。
但是一想到這個美味珍饈是用來比喻自己,而這個比喻是含着色彩的,徐子若的不僅臉紅,耳朵脖子全紅了。
權子群的記憶中,會臉紅的女孩只有一個,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許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女孩,真是有些好奇。
但眼前這個女孩不是他可以覬覦的,她有可能會成為Boss的女人,甚至還是Boss的第一個女人。
於是他收回了目光,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所以剛才你所說的殺人的目光,其實是他不想強迫你,隱忍的目光,相信我,他不會傷害你,我也只是希望你們可以一起克服夢境的困擾而已。”
徐子若目光複雜的看向他,輕聲問道:“那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他又會對我做什麼?”
權子群搖搖頭,“事出突然,我還沒想好下一步治療方案,只是希望先打消你的顧慮。”
“那我可以先回去嗎?”徐子若垂着頭問道。
“這我可做不了主,”權子群站起身來說道,“這樣吧,我先回去,你們再談談,你不用害怕,他沒有惡意,更不會有你想像中的殺人,通常他都是個儒雅的人,剛才只是事出突然而已。”
“別走!”徐子若也站起身來,“權老師,我想回去,和他在一起,我害怕。”
“子若,”權子群無奈地說道,“我的去留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我又怎麼能決定你的呢?別做無用功,二十八層都是他一個人的,不會有別人上來,那電梯也是獨立的。”
兩人正在交談,樓道里突然傳來乒乒乓乓搬東西的聲音,權子群忙走過去開門查看,原來是不知什麼人,送了什麼大物件上來。
徐子若拖着腳,慢慢走到門口,驚訝地問道:“怎麼這麼晚,搬了一架鋼琴上來?”
周森指揮着搬運工把鋼琴搬進走廊盡頭的一間屋子,才輕聲對徐子若說道:“徐小姐,這是Boss為您買的。”
緊接着,那部據說是專用的電梯又開了,走出兩個推着餐車的人,周森又指揮着他們把飯菜送到另一間屋子去。
“這麼晚了,徐小姐肯定餓了,Boss正在洗澡,徐小姐請先用。”周森又客氣地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吃飯、買鋼琴、洗澡……難不成……
經過剛才一番熏陶,徐子若不禁聯想到某一方面……
那部專用電梯也又一次開合,這次來的人帶着一把輪椅。
周森把輪椅推到徐子若面前,又說道:“徐小姐腳受傷了,這幾天先用這個。”
“我只是扭傷,可以走路。”徐子若哭笑不得地說道。
“林醫生說了,可以適量運動,但不能過度。”周森堅持道。
徐子若無奈地坐了上去,周森推着她往餐廳走去,餐廳里,送餐來的員工正在擺放食物,兩人見了她,都恭恭敬敬地鞠躬打招呼:“徐小姐好!”
“不必……不必這麼客氣……”徐子若略顯驚慌地對兩人說道。
身後,有手機的聲音響起,周森接起了電話。
“喂?……你們解決不了嗎?非得Boss出面?……好的,我知道了,我去問一下Boss的意思……”
作為總裁特助,周森的語氣也頗有幾分氣勢,若不是這幾句話的內容,外人定會把他當做總裁。
然而那個有氣勢的聲音突然又變得沉穩坦然,“徐小姐,我有一點事需要去請示總裁,您請便。”
說完,他把徐子若推到了餐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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