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生意

“鴨蛋可是大補”，徐杏兒眼睛尖，瞄到大娘衣襟上用紅繩拴住的半塊白玉，繼續說道：“小孫孫多吃鴨蛋會更聰明的。”

大娘驚訝的看了這個瘦瘦小小的丫頭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短短的發揪揪，“好聰明的囡兒”，又對等在旁邊的徐桃兒說：“給我挑三十來個吧。”

“好吶！杏兒快去拿籃子！”

徐杏兒顛顛的跑進船艙抱着一個小竹籃出來了，桃兒抽一把草葉墊了進去，一枚一枚數着往籃子裏放鴨蛋。

藍頭巾大娘也不急，帶着笑逗站在一旁盯着姐姐看的杏兒，“杏兒？你怎麼知道阿婆家裏有小孫孫啦？”

徐杏兒扭頭露出個羞澀的笑，“隔壁奶奶在小孫孫出生時候也綴了這個，我看到過。”

水鄉的風俗就是這樣，家裏得了男孩子得要在胸前別半塊圭玉，也就是所謂“弄璋之喜”。

徐杏兒的確是在狗旺兒出生時看到王婆神身上帶過，不過是之前的那個徐杏兒，她清楚這位大娘買鴨蛋是想給兒媳婦加餐，只不過故意說小孫子吃了會更聰明也是在討好這位大娘。

“二九、三十。”徐桃兒見只餘下四五個，就一起放進了竹籃子，對大娘說：“大娘，這三十五個只算整數的錢，餘下的算我給弟弟的。”

大娘喜得不行，直誇兩姐妹又機靈又喜人，又特別喜歡徐杏兒，一直逗她讓她跟自己回家，也怪不得大娘喜歡，徐杏兒本來長得就不錯，眼睛大大的看起來很機靈，這一段吃得好睡得好，又每日跟着她阿姐出去跑，乾瘦的臉也圓起來了，粉嘟嘟的讓人愛得不得了。

兩姐妹幫着把籃子搬上舢板，大娘熱情的塞了兩個紅雞蛋在桃兒的手裏，不等她拒絕就一撐杆子朝着前面去了。

眼瞅着那位大娘走遠了，徐桃兒這才壓抑不住的咧開嘴，興奮的對妹妹說道：“杏兒！咱的鴨蛋都賣完啦！”

徐杏兒拉住姐姐伸過來的手，也跟着傻笑了起來。她的確也很興奮，因為這是她成功邁出的第一步。

“善鯉池是真的”，她看向自己手裏攥的緊緊的錢袋，“能許願，能實現我的願望也是真的，這賣鴨蛋的錢也是真的。”

“太好了”，她扯扯徐桃兒的袖子，“姐，咱倆去裏面數數錢吧。”

“對對對！”徐桃兒反手握住她，邁開步子就往船艙里鑽，徐杏兒被她扯的一個踉蹌，只得三步並作兩步跟了上去。

“一百，一百一......一百二十四？”，徐杏兒看着她姐數了三遍每遍都是不同的鼠，只能裝作很生氣的說道“姐，我數不了那麼多，你十個十個給我排好，我來數。”

愁眉苦臉的桃兒眼睛一亮，捏了捏杏兒的小臉，“機靈鬼，就按你說的數！”

都被攥出汗的銅錢一枚枚的排好，兩姐妹頭抵着頭開始數，“一二三四...十二。”

“一二三四五六，一百二十六，這回准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