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內部交流

哥大的研討會安排在APS總部樓舉行，參與者並非全是哥大的物理學家，亦有APS的會員。

“密立根教授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這對美國物理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伍德蓋特教授振奮的說道。

“美國太需要這個獎項了，這個獎在合適的時機頒發給了美國物理學家，我們全都為密立根教授感到驕傲。”《物理評論》主編洛菲斯難掩喜悅之情。

“沒錯，美國物理正在發展壯大，將來一定會有更多的美國物理學家跟密立根教授一樣登上頂峰。”李康平對美國物理給予了客觀公正的評價。

雖然這次研討會的主題是物質波，但在會議的開端，大家皆在討論新晉諾物得主密立根。

洛菲斯說道：“實際上，在1916年光電實驗完成之前，密立根教授質疑光的波粒二象性，他做這個實驗是為了證明光的波動理論。密立根教授自己也說了，一直到了1921年，他仍然質疑光的波粒二象性。從1921年到現在，這兩年內發生了不少學術大事---並且幾乎全部發生在美國，因此美國物理學家們的思想有了一定程度的轉變。如密立根教授這樣偉大的物理學家，他必然不會死守陳規，所以我們都看到了，在今年8月的APS年會上，密立根教授傾向於光的波粒二象性。”

伍德蓋特教授點燃一根香煙，他說：“毫無疑問，密立根教授的光電實驗是光量子理論、光的波粒二象性的有力證明。而亞瑟·康普頓的康普頓效應實驗是另一個真實可信的重要證明。不管是從專業方面還是從良心上考慮，我們應該承認並且支持康普頓效應，以及光量子理論、光的波粒二象性。在我看來，光的本性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們即將進入新的階段。”

這群物理學家大多抽煙，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經討論，大家達成一致意見，他們承認並且支持康普頓效應。

於是，光的本性問題被哥大的物理學家及APS幾位常駐紐約的會員徹底解決了。

“現在，讓我們談談物質波吧。我們這些人全部參加了8月份的物質波演講會，在那次會議上，密立根教授建議我們認真思考物質波，我們確實這麼做了。另外，我要告訴大家的是，物質波系列的三篇論文已經翻譯成了德文，在愛因斯坦先生的幫助下，這三篇論文的德文版會刊登在德國的《物理學年鑒》上。既然愛因斯坦先生、密立根先生都很重視物質波，所以我們應該儘快對物質波作出公正合理的評價。”洛菲斯望向李康平，說道：“李博士，你再跟我們說說物質波吧。”

“好的，我很樂意這麼做。”李康平說道，“質量為m0的能量單元與頻率為ν0的周期現象之間的聯繫，是一個偉大的自然規律：hν0=m0c^2。這一思想作為我們的體系的基礎，其價值在於，由各種假設所能得到的東西也同樣可以由它得到。我提出物質波的初衷，就是基於這個思想。”

“這個思想其實是一個模糊的雛形，為了讓它變的豐滿而具體，我寫了《物質波》，也感謝伍德蓋特教授完成了低能高能電子衍射實驗，使得物理波理論逐漸完善為一種全新的基礎理論。”

“我認為，始終只有一種東西，在同一時刻既是一個粒子，又是一個波。首先考慮一個粒子，對於這一粒子，將愛因斯坦能量與普朗克能量等同起來，就可以定義一個頻率……”

“……於是我們可以斷言，對任意的伽利略觀測者來說，粒子固有時鐘的相位，在每一瞬間等於粒子締合波的相位。這是相位和諧定律。”

“實驗證明了λ=hp的波長公式，而我覺得相位和諧定律與波長公式同樣重要……”

“……這是我所理解的物質波，希望我的解釋能讓你們滿意。現在，大家會說，好吧，物質波理論成立了，然後呢？”

“費馬原理之用於相位波，相當於莫培督原理之用於運動物體。運動物體的可能的力學軌道，相當于波的可能射線。這是我寫在《物質波》裏的一段話，這在我看來是一種新的波動力學的基礎思想。物質波理論被大家承認之後，我想可以繼續研究這種波動力學理論。”

“當然了，我現在不準備詳細解釋波動力學，因為我還沒有想好該怎樣解釋。我希望物質波首先能夠得到大家徹底的肯定。”

諸如物質波這種重要的基礎理論，想要讓人們心悅誠服的接受它，絕非朝夕之功。

李康平及他的學術夥伴耗時近兩年時間，他們提出理論假想，做實驗證明理論假想，發論文，寫信，組織研討會，不止一次的組織研討會。

李康平等人做了大量的純粹學術研究工作，以及學術性質的交流、公關、宣推，物質波方才得到物理學家們的重視，被列為美國物理界及歐洲物理界的重點研究課題。

“對於我來說，這是李博士第三次跟我解釋物質波。第一次是在1922年的年初，第二次是在今年8月，第三次是今天。李博士每一次的解釋都比上一次更深刻，卻又更容易讓人理解。當然了，這也有低能高能電子衍射實驗的功勞，並且我們的學術思想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在進步。總的來說，最近這段時間美國物理界最重要的課題是物質波和康普頓效應，我們有理由對物質波和康普頓效應進行積極的推廣。”洛菲斯說道。

“是的，我支持物質波和康普頓效應，我會寫一篇或者幾篇文章，來表達我的學術觀點和態度。”

“物質波和康普頓效應暫時不適合作為物理教科書的內容出現在哥倫比亞大學的課本里，我會結合伍德蓋特教授、李博士、亞瑟·康普頓教授的研究成果，以及我自己的理解，將它們做成講義，對我的學生進行拓展性質的教育。”

哥大的物理學家們既做科研又教學生，他們承諾會對學生開展物質波、康普頓效應的科普教育。APS的這幾位常駐會員答應以公開文章的方式來支持物質波、康普頓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