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廢紙嘍
第一百五十九章收廢紙嘍
林雷見到林老天天的時候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父親真是很像他的這位姑姑。
林雷連忙把林老太太一行人先讓進了會議室。
林冰兒在旁沖他眨眼睛，老太太面前她不敢眉來眼去，這樣就算是打招呼了。
林冰兒在林村呆了近一周的時間。她心裏着急，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林老太太先來問她。
林老太太問她與齊風之間的事。
林冰兒馬上說這事不怨齊風，這些都是他二叔暗中搞的鬼。
齊風二叔讓他犯下這等錯，好讓老爺子對他絕望。老爺子為這事現在還躺在病床上，而且，最新消息，齊風的這位二叔剛剛過世，是癌症。
林老太太就問林冰兒心頭有什麼想法。
林冰兒知道老太太這話里的意思，連忙說自己沒什麼想法。
林冰兒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害臊了，林老太太於是就笑着不接着問了。
兩個人又接着聊了些別的，林冰兒乘機說起現在齊風在飄香廠子舉步維艱的事。
林老太太來了興趣，問了起來。
林冰兒介紹完情況，並最終說了她此次來林村的目的。
林老太太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盯着林冰兒，說道：“你們真的想要這古方？”
林冰兒連忙點頭。
林老太太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去廠子裏看看。”
就這樣。商定了來廠參觀事宜。
辦公室內，林雷侃侃而談，介紹着廠子的情況。
林老太太一面聽，一面暗中讚賞，小夥子說話簡潔有力，寥寥幾句就把飄香紙業目前地狀況說得清清楚楚，這齊家的第三代小夥子還是不錯嘛。模樣可以，至於為人。以林老太太這麼多年識人的功力來看，似乎也是上上之品，難怪林冰兒受那樣欺負之後還那麼維護他，看來，這段孽緣很有可能變成一段良緣。
林冰兒在旁看着林雷，覺得他表現不錯，在林老太太這麼厲害的人物面前也是侃侃而談。而且特精神特很放鬆，這讓林冰兒徹底放下心來，原本以為林雷見着老太太會緊張的，她沒想到，這是林雷剛剛春風度過使然。
四十年來林老太太在商言商，心智鍛煉得非一般人可比，可是面對這很有感情的老廠子，林老太太就很難按商業的那些規則來處理。雖然現在已是齊家地事，按理說，她也不宜出面，但現在看來又不是這麼簡單的事，還牽扯着她林家子弟地幸福，林老太太想到自己一輩子感情方面的不幸。就看不得年輕相愛的男女也這樣，更何況現在這飄香老廠奄奄一息着卻有這兩個小年輕艱難支撐着，這情景很有些自己當年，兩個人患難與共，林老太太一時間觸景生情，雖然面沉似水，心裏卻已暗中拿定主意，要幫助眼前這個年輕人。
林雷介紹完畢，從林老太太表情當中看不出什麼來，心中忐忑。又做了一番最後總結。說他們想了許多辦法，想來想去。除非獲得當年的古方之外有可能讓廠子重新煥發生機之外。
林雷說完，眾人都看到林老太太這傳說中的人物，現在，各人心頭幾乎把她當作大救星看。
林老太太站起來，對林雷的話也沒評說，說道：“我們還是先到車間去轉一轉吧！”
於是，一行人眾星捧月一般陪着林老太太去參觀各個車間。
車間內機器正轟鳴，發生震耳欲聾的聲響，工人師傅一個個精神飽滿地站在各自崗位。
林老太太有些來感情，特別是在老車間，她就情不自禁用手去觸摸那鐵傢伙。
鐵傢伙們雖然也和自己一樣顯蒼老了，但很乾凈，一塵不染，顯見有人用心了。林老太太心頭暗暗嘆氣，想當年，她和齊家誠那真是意氣風發，廠子紅火地時候又是何等熱鬧的景象！
在車間轉了一個來小時，林老太太主要是問了一下工人。問題很雜，廠子裏的有，更多是工人的生活，諸如家有幾口人，老人們還好之類的。
一行人再轉身回到會議室，坐下，這會林老太太先開口說道：“我可以帶技術過來。”
林老太太這麼一說，大家都臉露喜色。
林雷連忙說道：“我們願意把廠子無償轉讓給您。”這算不上什麼慷慨的決定。這個廠原本就有這林老太太的股份，只是她出走的時候自動放棄了，也算是物歸原主。
林老太太一擺手，說道：“不需這樣，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一個月內，大家給我上街收廢紙。”
會議室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林老太太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林雷隱隱約約感覺到老太太地意思。
林老太太解釋道：“古方里的原材料是鏡湖天然生長的蘆葦，我走的時候，研製用普通廢紙代替研製到一半，我想把這個繼續下去。”
“好！您需要什麼？”
“一間車間，還有就是這丫頭了。”林老太太說著就指着林冰兒，“這丫頭做我的助手，我還需要什麼，會找她的。”
原來，當年廠子裏生產日益擴大，對原材料需求越來越多，生意是紅火，卻對蘆葦地天然資源有所破壞，後來兩個人一考慮，看能不能普通廢紙代替，於是開始研製，進行到了一半就發生了變故，林老太太出走。
林老太太一個人到上海闖蕩，一開始並不在紙業。後來才正式涉及，心裏對老廠生產的類型刻意迴避，所以這麼多年她也就沒起心就把那完成了一半地開發進行下去，這會回到南華，忽然覺得當年丟下來的現在成了一塊心病，林家人自祖上就對造紙是獨有情鍾，林嬌鳳雖是偌大一把年紀。好奇鑽研的勁頭卻一點不低當年，這一點。可以以她什麼時新的東西都會為證。
林雷當場同意，並立即召開全廠職工大會，當眾宣佈這件事。
要去當街收廢紙，眾人有些面面相覷。
這事情，如今外鄉人才願意做。
林雷看眾人的反應，就越發明白林老太太的意思。收廢紙是具有象徵意義的事，通過這事。是要確實把老廠那些優良傳統給繼承下來。林雷這樣想地，也是這麼說地，通過這個活動，把老廠地不怕苦，不怕累，踏實肯乾的精神繼承和發揚。
林雷這樣說地時候林老太太微笑，林雷知道說中了。
一轉眼就到中午了，林雷說要請林老太太吃飯。
林老太太說在哪裏吃。林雷回答說就在食堂。林老太太說，那就在食堂吃。
中飯用過之後，林老太太就告辭，說三天後再來。
見着林老太太要上車走人了，這時候沒旁人了，就林冰兒。林雷忍不住說道：“您、有空去看看我爺爺吧，他、他很想很想見你。”
林老太太楞了一下，說道：“就不見了，一大把年紀的人，這麼多年不見都過去了。”
林雷能為齊家誠能做的就僅限於此了，相信林老太太回來的事齊家誠很快就會知道。
林老太太的車絕塵而去，林雷與林冰兒相視一笑。
林冰兒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林雷看着冰兒，說道：“這幾天辛苦了你了。”
林冰兒說道：“我不辛苦，你才辛苦哩！”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林雷想起前晚、今早地確很辛苦的。臉有些發紅，轉過頭裝坐繼續望着林老太太的奔馳的越來越遠的車。
林冰兒沒注意到這些。說道：“啊，要不是還有這麼多事，真想在林村繼續住下去，那地方人住的都不願意走了！”
“那好啊，廠子上正軌了，我們就去林村長住上一段時間。”
林冰兒雙臉緋紅，連忙低下頭走向廠里，林雷連忙在後面跟上。
兩個人來到辦公室，林冰兒正常了，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雷答道：“找一身破爛衣裳，上街收廢紙去。”
林冰兒問道：“你見過收廢紙的嗎？”
“當然見過，一輛自行車，一個麻袋，走哪就在哪喲喝：收廢紙嘍！”林冰兒見林雷扯起嗓子好笑，撲哧樂了出來，說道：“我看我們還是開個會，分好區，分成幾大小組，組長負責。”
“還是冰兒想的周到。”
說干就干，再召集眾人研究分組地事，經過炸鍋一般的吵鬧，終於分好了組。誰熟悉哪一個區就哪一個區。
先把各自家裏，親戚朋友家的廢紙收上來，價格嘛按市價，錢方面的事林冰兒負責，帳面上多少還有些錢。
林雷與林冰兒帶隊北區，他們得起到模範帶頭作用。
分好了工，一聲令下，各自開始行動。
自行車齊家難找，就問四虎子還有其他工人家庭各自勻了一輛自行車來。
鬧到下午四點多，林雷與林冰兒才出發。
騎上自行車，就有些感覺親切，兩個人，而且有些浪漫，倒不像去收購廢紙。
林雷有些茫然，林冰兒則有哥哥在自己就不願多動腦筋，左看右看。
帶的北區人馬集合了一下，然後各自散開，林冰兒突然想起來了，說道：“可欣姐也是住這一塊的。”
還別說，真離可欣住地景尚公寓挺近的。林雷說道：“我們就去那一試試！”林雷這叫正大光明，不避嫌，冰兒精着了！
兩個人蹬着自行車就去了。
兩個人的衣服一時候沒法準備，所以去也是踩一下點。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到了。
把車停到一邊，兩個人望了望，那意思是你先喊。
林雷指了指了自己這身衣服，這麼光鮮，哪是個收廢紙的啊！
林冰兒搖了搖頭，努了努嘴，那意思正是這樣才有挑戰性。
林雷撓了撓頭，扯了一下嗓子，半途熄火，他想到這裏的保安可大多認識他，不會以為他有神經病吧。
林雷轉頭看冰兒，卻看到冰兒充滿鼓勵的眼神。林雷一下來了勁，覺得不怕，脫口喊道：“收廢紙啊！”
林雷這下聲音真夠響的，保安馬上就探出頭悶聲悶氣叫道：“誰在這叫啊？去！去！”保安心想哪一個這麼不開眼，在門口叫，不懂得孝敬守門神嗎？
保安探頭等看清楚了是誰，嚇了一跳，他們這等人最是要認人，才能保住這飯碗。經常和秦總出入的那位公子哥啊，他這是幹嗎？唱得是哪一出啊？
林冰兒見保安從開初兇惡的表情到看清楚是誰馬上是一臉諂媚並帶有強烈的驚愕，真是複雜得豐富，心裏想看來林雷是這裏地常客啊。
林冰兒見保安從開初兇惡地表情到看清楚是誰時馬上是一臉諂媚並帶有強烈的驚愕，豐富至極，轉變之快，嘆為觀止，這也證明林雷是這裏地常客啊，想到這，林冰兒心裏不禁“哼”了一聲，不過哩，想起他剛才先是弱弱的表情，後來卻又是猛烈的吼叫，實在是笑死人，難過的是林冰兒是同夥，於是只能忍住笑。
林雷摸了摸頭，還不知道怎麼好解釋，想了想，拍了拍衣服口袋，沒有煙，他不抽煙所以也沒帶，這樣不好交流啊。林雷硬着頭皮上前說道：“是這麼一回事，我現在在一家廢品回收公司上班，第一天上班，總得做做樣子。”
保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心裏還是鬧不明白。
林雷補了一句：“所以，我的人來，還請行個方便！”
保安徹底明白了，原來是這個啊，點頭道：“當然，沒問題。”心裏納悶道，小白臉要自食其力呢？
正說著，林雷就聽到有人說道：“齊風，林冰兒，你們怎麼推着自行車站在這門口啊？”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秦可欣，林雷轉身一看，不是秦可欣還誰？算算這個時間，還真是她下班的時間。
林雷樣子有些發獃,秦可欣趕緊說道：“先進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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