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父子相對
“就算你問我千百遍，我也只能跟你說，我不知道。”東方郡若湊近了楚鳳璃的臉龐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別後悔。”楚鳳璃捏住了東方郡若的下巴，“若是現在不肯說的話，過會可是有你好受的，就是不知曉你能不能撐過去了。”
東方郡若臉上依舊掛着笑容，配合她那張蒼白的臉龐，看上去更添幾分癲狂之色。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說那些有的沒的算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她已經死了，是我殺的。”
楚鳳璃收緊了捏住東方郡若脖子的手。
“你知道她在死前，是多麼痛苦嗎，對了，她還說要保護她肚子裏的孩子呢，楚鳳璃，你這樣的男人，就適合斷子絕孫，你知道嗎？”東方郡若被掐的喘不過氣來，卻依舊斷斷續續地笑着。
“父皇，您快來救救婉嬪娘娘吧，兒臣沒有欺騙您，太子真的帶了好一堆人馬過來，要將婉嬪娘娘殺了。”楚知禮在前面快速地跑着，還不忘轉述矛盾道。
皇上冷着臉，跟在楚知禮身後一言未發，覺得此事蹊蹺得很，直到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與楚知禮所說的並無差別。
“太子，你在做什麼！”
楚鳳璃並未放開東方郡若，他眯着眼瞧着眼前的女人扒拉着鉗制住她脖子的手，劇烈地掙扎着。
“還不快點放開郡若，你是瘋了不成？”皇上快步上前來，一把拉過了楚鳳璃的手。
東方郡若倒在了皇上的懷中，用力地喘氣着，眼中是一片霧氣。
“皇上，妾身也不知曉做錯了什麼，竟然惹得太子這般生氣……”
一如既往的戲碼，東方郡若習慣的很。
只要她擺出柔柔弱弱的模樣來，這個老男人多少都會有幾分心疼她的。
這樣就已經足夠去對付楚鳳璃了。
“郡若，你不用害怕，有朕在這裏，朕一定會護住你的。”
楚鳳璃未收回劍，右手握着劍柄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行人。
“逆子，你到底要做什麼，還不將劍丟了？”皇上指着楚鳳璃怒斥道。
一旁的楚知禮也沒安分的站着，而是面露恐懼道：“皇兄，無論婉嬪娘娘做錯了什麼，她都是長輩啊……”
“父皇，兒臣只是想問問這個女人，她到底將太子妃關到何處去了。”楚鳳璃持劍指着東方郡若再次質問道。
東方郡若往皇上的懷裏縮了縮，面上還是難掩得意，偏生要裝出柔弱的姿態來，“本宮一直都在禪房裏好生待着，如何得知太子妃去了何處，太子莫非是被有心之人矇騙了，所以才這般誤會本宮？”
“你可有切實的證據？”皇上眯了眯眼問道。
“兒臣聽服侍太子妃的人說，婉嬪身邊的將太子妃叫過去敘話。”楚鳳璃聲音冰冷道。
皇上看向了東方郡若，不解道：“可有這麼一回事？”
“的確是妾身叫過太子妃敘話的，不過說完話之後，太子妃便已經離去了，妾身也不知曉太子妃去了何處，若是皇上不相信切身的話，妾身也沒其他的法子……”說到此處，東方郡若又擠出了幾滴淚水來。
瞧着依舊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是遭受到了天大的冤枉。
皇上輕輕地拍了拍東方郡若的肩膀，又抬頭對楚鳳璃道：“既然如此，應當是去周邊尋一尋，太子妃胡亂跑的毛病，先前也不是沒有過。”
“父皇就這般信這個女人的鬼話嗎？”楚鳳璃嘴角勾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你這是什麼態度？”皇上怒視着楚鳳璃。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子，陌生得讓人覺得心驚。
“兒臣只想見到太子妃，若是娘娘不將人叫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楚鳳璃不由分說道。
說著話，便招了招手。
一旁的侍衛便上了前來，竟然直接伸手要將東方郡若抓起來。
東方郡若只能扯住皇上的衣袖，拚命求救道：“皇上，妾身冤枉啊，妾身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太子他就是與妾身有私仇，還有太子妃，他們想要聯合在一起冤死妾身，您瞧瞧妾身如今的模樣，可還有本事困住太子妃？”
皇上聽到此處，乾脆是擋在了東方郡若的面前，面色帶着怒氣道：“夠了！你若是再無理取鬧下去，就被怪朕對你不客氣了。”
“父皇，兒臣還是那句話，只要娘娘將人交出來，一切都好說。”楚鳳璃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道。
他根本就沒想到後退。
迫切想要見到成千染，想知曉她現在可還安好。
“你！”皇上被楚鳳璃氣得要命，徑直走到了楚鳳璃的面前，抬手便是一記狠狠的耳光，“朕瞧着你的翅膀愈發的硬了，朕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了？”
楚鳳璃歪過頭去，冷笑一聲，“父皇，做兒子的也沒其他的追求了，兒臣也想要維繫與父皇最後一絲父子之情，若是父皇不願兒臣做您這個兒子，那便算了。”
此番話說的決絕，一時之間，皇上都沒有反應過來。
斷絕父子之情，竟然眉頭都不皺就說出來了，當真是個好兒子。
東方郡若站在安全的區域，慢悠悠地擦拭着眼角的淚水，還準備看着這一場好戲——父子相殘。
無論死的是哪個，她都歡喜的很。
“拜見皇上，聖女……她不見了！”品香忽然出現在人前，‘撲通’一聲便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皇上瞧着她有幾分面熟，便冷冷地翻了個白眼給楚鳳璃，轉過了眸光問道：“你是何人。”
“奴婢是在聖女身邊服侍的婢女，剛剛娘娘召見聖女，聖女便去了，誰知曉都過去了快小半個時辰了，也沒見着聖女回來，奴婢便起了疑，四下打聽了一番，結果沒人說是瞧見聖女從娘娘這處走出來。”品香急急地訴說道。
聽聞此言，皇上便下意識地朝着東方郡若看去。
而東方郡若只是瞪着地上跪着的品香。
千算萬算，還是算岔了這麼個賤人。
賤人當真是格外多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一個賤婢，也敢跑到聖上的面前胡言亂語，小心本宮割了你的舌頭！”東方郡若快步朝着品香走來，欲要將人趕走再處置了。
可品香也不是個傻的，她知曉許多話只能留下在此處說，一旦說不出來，以後也不會有什麼機會了。
“奴婢沒有撒謊，娘娘，求求您了，您就放過聖女一命吧，聖女縱然是有得罪您的地方，但她畢竟是游族聖女啊。”品香聲淚俱下道。
如此演繹，倒有幾分東方郡若的影子。
萬事開頭受了委屈，事情說不說得清不要緊，最要緊的便是眼淚了。
要哭得可憐，婉婉動人，最是能博得同情。
皇上就差將手上的木珠給捏碎了。
“怎麼還有聖女的事情。”
東方郡若微微低垂着腦袋搖了搖頭，“妾身是見過太子妃的，可聖女……妾身是當真沒見過的，恐怕是這婢女在胡言亂語，故意構陷妾身。”
“來人，將這賤婢帶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品香膝行至皇上的面前，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擺道：“皇上，奴婢是先前照顧婉嬪娘娘的婢女，也不知曉皇上是否還有印象，妾身沒有胡言亂語，一切所言都是確有其事，還望皇上徹查！”
東方郡若走至品香的身前，一腳踹在了她的身上。
“皇上，這等小婢的構陷，不能當成是事實，妾身當真是什麼都沒有做……”
“娘娘，事已至此，就不必再隱瞞了，太子妃還有聖女，都被你藏在哪處了。”楚鳳璃適時開口質問道。
東方郡若冷笑一聲，看向楚鳳璃的目光頗為不善道：“本宮都說了，太子妃回去了，至於她去了何處，本宮也管不着。”
“夠了！”皇上揉了揉太陽穴，這些個人，當真是聒噪得很，吵了個沒完。
“皇上……”東方郡若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撒嬌之意，還不忘挽着皇上的手臂，“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你當真沒有做過？”皇上的眼底已經生出了一絲懷疑。
東方郡若垂眸掩下了心中的恨意，還有對這個男人的厭惡之情，裝得十分乖巧的模樣回道：“妾身沒有，願以亡父為代價。”
“太子，你聽到了沒？還在這裏發瘋，是不是真的要朕派人將你綁起來，毫不留情的將你送回京城去？”皇上食指指着楚鳳璃的臉龐來回抖動道。
好似是真的被氣得不輕。
楚鳳璃緩緩地將劍收了回去，只是人還未動，依舊是死死地盯着東方郡若看。
東方郡若一臉膽怯地拉着皇上的衣角道：“太子看切身的目光實在是太嚇人了，妾身實在是無辜的很……”
“楚鳳璃，你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像是個什麼東西，還不將東西收拾了，帶着你的這些人，全部滾出去。”皇上毫不留情地當著眾人的面前朝着楚鳳璃訓斥了起來。
東方郡若眼角雖是帶着淚花的，但那抹笑容，卻是笑的十分燦爛。
“皇上……今日多虧了您，妾身才能逃出生天，不然妾身還真以為，太子會殺了妾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