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難平【二】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一夜之間,我心無常,判如兩人,掏心掏肺用情至疾,庸人自擾;險象之中生死之間,涅槃重生。所謂承諾,溫情謊言,到底痴心錯付,鈕祜祿君曦早已心死人滅,而今之我乃是皇后鈕祜祿氏。中宮之位,皇后之尊,只能是我鈕祜祿氏。
權御之濱,紫禁之巔,皇帝又如何!自此以後,自然唯我掌中玩物;如妃,生如螻蟻,下賤微末,也配與我平分秋色,爭流中砥。
一腔熱血餵了狗,我視你為夫君,親人。皇帝,我定要你明白其中滋味,既然你可六宮佳麗妻妾成群;那我就要將你最給予厚望的二皇子綿寧奪得乾乾淨淨。
一輪紅日自東方的海平線冉冉升起,朝臣門下早朝之時,君曦的貼身太監額吉早已在此等候許久,他要等的是君曦早已盤算許久的軍機大臣曹振鏞,曹振鏞又兼有體仁閣大學士,工部尚書等要職。
額吉倒是顯得小心翼翼,怯怯的走進曹振鏞道:“大人,我們家主人有要事相商,可否借一步說話。”
曹振鏞見額吉乃內宮中人,皇帝最鬧的便是前朝後宮勾結生存,這曹振鏞正如君曦所料,必會推脫。只是其為人自負三國曹魏之後,傲慢不桀。額吉便跟上去輕輕道:“難道大人身為首席軍機大臣,就甘心屈居於托津,戴均元等人之下,做一個有名無實,在朝堂之上連個話都打不一句的默
(本章未完,請翻頁)
默無聞之臣嗎?大人若要平步青雲,一展宏圖,就跟着奴才走這一遭吧!”
曹振鏞雖是軍機大臣卻一直被人踩在腳下,這些年的隱忍和無助早已令其疲憊。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才是他的弱點。見四下大多人皆去,便遠遠地跟在額吉之下,一路自太和殿往東至了體仁閣。悄悄地進了屋內,卻只見兩個婦人立在那裏,其中一人披着黑色斗篷,略顯神秘。
曹振鏞謹慎道:“敢問閣下是何許人也!”
君曦轉過身來,但見龍袍於身,正中五爪金龍攀附其繞,君曦也揭下了斗篷,曹振鏞這才跪下,行大禮道:“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奴才請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吉祥如意。”
君曦心想看來是個頂事的,輕輕轉過身來,道:“曹大人請起。本宮瞧着這滿牆的文臣武將,那一個不是赫赫有名,青史流芳啊!他們自跟着聖祖皇帝至今朝,為大清立下戰功不計其數。只是閑暇時常常聽到宮裏的太監宮女們拿大人打趣,所以本宮稍稍留心了你。聽說曹大人今日早朝為天下百姓據理力爭,卻又是被那些所謂忠臣義士碰了個鼻青臉腫,也被皇帝訓斥了一番,本宮是在為大人扼腕啊。”
曹振鏞退後一步,一個撲跪倒,顫巍巍道:“日月星河,風雪雷電,萬物之始也,安宜天地自然。堯舜禹,商取夏,商王周代,再無人皇,不過八百載秦王掃六合,天下之亂止焉。苛民
(本章未完,請翻頁)
政暴,四方雄起,漢承秦體,呂后亂國,乃至三國,魏晉滅,開新基。隋唐宋,元明至清,也不過上下五千餘載。看似人為,實則天理也,無人可撼動。而臣所欲,不過呂尚,張良之心也!為臣者為君謀一方,且今日之所與,不過命中自然之理也。臣不以為然。”
君曦邪魅一笑,如同一束幽雅的水仙花,卿然道:“天若有情天亦老,大人一片肺腑之言,卻是付諸東流了。今時今日,本宮只是一直以為只有一人可謂上上者,前不久皇帝還為他的死而惋惜,這人就是和珅。朗朗乾坤,正道啟光,皇帝也會為自己曾經殺過的大奸大忠之臣懊悔,可見人心善變。漢高祖得天下而殺諸位臣君,有呂後者以漢為基業傲視群雄,逐鹿天下;而明太祖亦此,卻無馬皇后扶持幼帝臨天下,以致燕王踐祚,年號永樂。周朝開國之君武曌之輩者,何不為女英雄也。而今大人令弟監守自盜,糧草遲滯,倒是有人彈劾,本宮一直壓着。有道說順勢而為方見智慧,難道大人就看他不透嗎?”
曹振鏞道:“唉,狡兔死,走狗烹,無顏面對先帝爺。不想皇后竟有如此宏志,臣願皇后馬首是瞻。”
君曦便讓人呈上一份摺子:“這是你要對付的人,想盡一切辦法,找出他們的污點,再來呈報給本宮,你也不必想着反間本宮,前朝之臣已有一半依附本宮,這種錯誤萬萬不敢犯的。”說完便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