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居安思危

“好看，”宋鸞嗆咳，“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莫重行沒跟她計較：“來找我有事？”

宋鸞臉上熱度未褪，走到他身邊道：“我來時瞧見二妹妹站在門口，便想着直接進來好打發她回去，您別生氣。”

“沒生氣。”

“那就好，”宋鸞小聲道，香包放在桌子上。

莫重行看向她：“這是什麼？”

宋鸞鬆開手：“是助眠用的香包，放在床頭可以讓您睡的好一些。我覺得很適合將軍便想拿來送您。”

莫重行挑眉：“哪來的？”

“我自己做的，針腳一般您別嫌棄。”

見他神色莫名，宋鸞連忙補充：“當然您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大夫來驗驗，的確是助眠的，藥材也很名貴。”

“我知道了，”莫重行當著她的面將東西收起來，“你有心了，想要什麼作為交換可以提。”

他也懂一點醫，一聞便知香包里確實是好東西。

宋鸞笑了笑：“我沒什麼想要的，將軍快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話是這麼說，但莫重行是承情的，尤其是託了香包的福，他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更不想占宋鸞的便宜，琢磨着給她回點什麼禮。

次日清晨，宋鸞被練兵的聲音吵醒。

擂鼓陣陣，讓人心潮澎湃。

她前世就是戰地記者，戰爭的殘酷的比誰都清楚，也更知道大多數人是沒有居安思危的心理的，現代尚且如此，更別說古代了。

靈光一閃，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開辦一個記錄北疆戰事的文刊，讓百姓知道最真實的戰場，明白邊關將士的不易。

說辦就辦，宋鸞簡單洗漱過後便定下了文刊的名字，就叫《北疆紀事》，簡單好記。

同高氏說了一聲，宋鸞換了一身勁裝去了北疆的坊市，準備盤一家店鋪，最好能有現成的印刷廠。

北疆雖是偏院荒涼之地，但坊市還是有的，甚至還很熱鬧，有很多外族的稀罕物件也會擺上來賣，價格卻比京城便宜不少。

宋鸞買了一串糖葫蘆，邊走邊看，如今她手上可用的銀錢不多，要想盤下店鋪，就得先把帶來的嫁妝變賣了，換些現銀。

不過今兒是來踩點的，所以她身上只帶着兩塊成色不錯的玉佩，沒帶其他。

沒走兩步便瞧見一家首飾鋪，宋鸞沒打算去典當行被人殺價，便進了首飾鋪詢問：

“掌柜的，收玉佩嗎？”

瘦高的掌柜一臉精明，看了她一眼：“什麼貨色的？”

宋鸞倒是也沒着急，先是打量了一下店裏的東西，確認了確實有不少好東西后，才把玉佩拿了出來。

掌柜的接過去仔細看了看，嚯了一聲：“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成色。”

說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宋鸞，套近乎道：“姑娘看着眼生啊？外面來的？”

宋鸞故作不耐煩地眯了眯眼：“沒時間跟你閑聊家常，就說收不收吧。”

“收，當然收，”掌柜的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兩塊玉佩，“你開個價。”

宋鸞按照京城的價格降了一成道：“一百兩。”

掌柜的擺擺手：“您當這是京城呢，這個價您就去問吧，整個北疆也不可能給。”

宋鸞倒是不意外：“那您開個價。”

掌柜的摸了摸兩撇鬍子，伸出手比劃道：“五十兩。”

宋鸞冷笑，抬手就要拿回玉佩：“五十兩兩塊上等成色的玉佩？做夢呢？”

掌柜的躲了一下，又看了看玉佩：“再商量商量。”

宋鸞道：“說個誠心的價，我也不再往別處逛了。”

最終，掌柜的給了八十八兩，算是個吉利數。

宋鸞拿着銀子心情不錯，只是把坊市逛了個遍也沒找到印刷廠或是書局，便只好先回了將軍府。

莫重行不在府里，她買了些桂花糕給高氏送了過去，卻見宋茵也在。

“高氏。”

宋鸞走過去將桂花糕遞給她：“我今兒去坊市上轉了轉，看這桂花糕清甜新鮮便買了些回來。”

高氏笑道：“你有心了，你妹妹也是剛來，給我煮了馬奶茶，你們姐妹兩個性子倒都是嫻靜的。”

宋茵搶話道：“您謬讚了，我在宋家的時候這些活都做慣了的，我不像姐姐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能嫁給將軍我真是做夢也不敢想。”

這番話說的，就差明着說宋鸞在家受寵任性，而她不僅爹不疼娘不愛還要幹活，多可憐多懂事啊。

宋鸞面色未變：“二妹妹在家中的時候經常幹活嗎？我竟不知道，只總聽父親說你愛撫琴下棋，昨兒個進府的時候，也聽着你跟將軍說，父親叮囑你在北疆絕不可受了委屈，這麼說來，父親倒是更疼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