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私塾要錢
就在她收拾東西準備休息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還伴隨着尖銳的叫聲：“楚歆允!快開門!開門!”
一聽這聲音她便知道又是劉氏那個女人來找事情了，想必今天自己從山上帶回不少獵物的事情傳到她耳朵了。
聽着門口的叫罵聲越發不堪入耳，楚歆允轉身便去找了把還帶血的刀去開了門，門剛一開便瞧見了劉氏那張鐵青的臉。
劉氏本就是一肚子火，張口便罵：“小賤貨你長膽子了是吧?你......
可在瞧見楚歆允手裏沾血的刀后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道：“好多人看見我來了...你可別亂來啊!”
楚歆允掏了掏耳朵哼笑道：“我還以為外面是哪家的狗在一直叫喚個不停....原來是大伯母啊，您這大晚上的不睡覺跑我這來做什麼?”
劉氏還沒說話，楚天寶倒是先叫喚了起來：“你家有肉，我娘說這些肉都是我的!娘!我要吃肉!”
楚歆允睨了他一眼冷笑道：“這是我辛苦去後山打的獵物，憑什麼是你的?”
楚天寶急了：“這就是我的，我爹娘的房子是我的，你的肉和錢也是我的!”
劉氏理直氣壯的附和道：“天寶說的沒錯，我和你大伯養你這麼大，沒功勞也有苦勞吧?若是不想以後出去被人戳脊梁骨就趕緊把肉都拿出來!”
“養我這麼大?你還有臉說?”一想起自己是怎麼穿越來這裏的楚歆允便怒火中燒，霸佔錢財和房屋不說，竟然還為了區區幾兩銀子便要殺原身滅口!
“這樣的養育之恩，怕不是要下地獄遭天譴的吧?”
“我掐死你這個小賤貨!!”
劉氏被戳中了痛楚當即如同瘋狗似的撲了上來，可還沒上前幾步，一隻尖銳的木箭嗖的聲擦過劉氏的臉頰釘在了不遠處的樹榦上....
“你再上前試試.....”肖殺宛如寒冰的聲音在院中響起：“下一次便讓你的腦袋保不住!”
“撲通”
異常狼狽的劉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顫顫巍巍的摸了摸刺痛的臉頰，藉著微弱的月光看見指尖的點點血跡，頓時整個人面色慘白，哆哆味嗦的如同個篩子一般。
“你..你竟然.....”
這番動靜也驚動了不少住在附近的村民們，最先趕來的就是汪大娘一家。
一看來的是劉氏就知道定是又出什麼么蛾子，連忙上前詢問：“小允你沒事吧?這老潑婦是不是又來找你麻煩了?”
楚歆允一臉后怕，若不是剛才小傻子來的及時，自己恐怕正要被劉氏給欺負了.....
“大娘!”下一秒她便帶着哭腔撲到了注大娘懷裏：“大伯母聽說肖殺獵到了鹿，便連夜過來問我要肉吃，我這鹿可是要賣了換錢給小傻子看病的，我不同意她便罵我是個沒良心，還要掐死我.....”
“要不是肖殺來的及時，我恐怕.嗚嗚嗎!大娘你為我做主啊!”
被楚歆萍攙扶起來的劉氏一聽她這樣顛倒黑白，一陣氣急怒罵道：“好你個小賤貨竟然搬弄是非，明明是這個小傻子要殺我!”
汪大娘碎了一口：“應該是你這個老瘋婆少來這裏搬弄是非，你那大嗓門街坊鄰居可都聽到了，小允都這樣了你還不死纏着不放，不怕遭天譴啊!”
劉氏因為之前的事情遭了全村人的厭惡，圍觀的村民們紛紛數落起來，有幾個總是被楚天寶欺負的小孩不客氣的拿起石頭砸人，砸的楚天寶哇哇直叫。
“娘我不要吃肉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劉氏趕忙護若楚天寶尖叫道：“別砸了別砸了!”
“活該!”
“就是就是!”
在眾人齊心協力的驅趕下，碰了一鼻子灰的劉氏灰頭土臉的跑開了。
楚歆允連忙朝眾人道謝：“謝謝大家，謝謝你們為我出頭。”
汪大娘笑道：“都是一個村的還談什麼謝謝，小允這丫頭是個好的，不像劉氏那老瘋婆到處想着佔便宜鑽空子，以後大家都擦亮點眼睛!”
眾人自然是連聲附和，楚歆允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回屋拿了兩斤鹿肉給眾人分了些，皆大歡喜的散了場。
楚歆允送走村民后關上了屋門，便瞧見肖殺坐在院子裏有些沉默。
她走上前詢問：“怎麼了?看上去不太開心的樣子嘛?”
肖殺手中削木箭的動作一頓，抿了抿唇眼神有些閃躲，在楚歆允再三追問下才支吾着說自己是不是給她惹麻煩了。
“怎麼會，要不是你嚇到了劉氏，今天恐怕還真有場惡戰呢!”
他這才展顏一笑，篤定道：“我不會讓別人傷害小允的，我永遠保護你好不好?”
楚歆允伸手揉了揉他的臉頰嘿嘿笑道：“真是個討喜的小傻子!”
也許是被治怕了，聽汪大娘說劉氏好幾天沒出門了，楚歆允倒是過了幾天舒坦日子。
最近的天氣越發的炎熱起來，雲間酒樓的糖塊供應要的越發的多了起來。
聽說是裏面的廚子根據她提供的糖塊發明了又解渴又解暑的青瓜冰碗，一經推出便受到了客人們的追捧，誰不想在炎熱的天氣來上一份消暑的冰碗呢?
楚歆允也好奇的要了一碗嘗嘗，結果發現就是現代的西瓜冰嘛!
只是這樣朝代沒有煉乳，滋味便有些寡淡，但用來消暑解渴倒是不錯的選擇。
“來，一共是三兩銀子，小娘子收好。”
“謝謝許掌柜!”
楚歆允美滋滋的將銀子揣進腰包，許掌柜輕咳了幾聲詢問道：“我聽說雲來客棧的蔡掌柜也對小娘子的糖塊感興趣?”
“許掌柜也知道了?”
“我和蔡掌柜也算是老對家了，他為人執拗愛鑽牛角尖，小娘子此番得罪了他還是小心些為好。”
對於許掌柜善意的提醒楚歆允表示了感謝，對蔡掌柜也多了幾分警惕。
在她走出酒樓后遠遠的便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跟路邊的肖殺搭話，她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楚歆萍!
“肖殺哥哥，這是我娘給我買的紅花，你看好看吧?”
“今天我和隔壁虎妞來趕集，買了點酥餅你要吃嗎?”
楚歆允剛湊到就聽到楚歆萍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而肖殺則像是個木頭似的一動不動。
看見她過來了，肖殺猛的起身把楚歆萍嚇了一跳。
楚歆萍扶着胸口嬌嗔道：“肖殺哥哥!你可把人家嚇了一跳呢!”
可肖殺卻完全不理會她，直直的走過來到了楚歆允身邊惑笑道：“小允你回來啦!”
楚歆允挑了挑眉，語氣間多了幾分挪輸：“是啊，不回來怎麼發現你在這勾搭妹子呢?”
肖殺一臉委屈：“是她自己湊上來的，我根本沒理會!”
楚歆允橫了一眼楚歆萍說：“聽見沒，人家根本沒想理會你，別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楚歆萍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擰着衣角小聲道：“堂姐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路過看見肖殺哥哥所以過來打個招呼的....”
楚歆允不禁冷笑起來，她可不是原身能信你這鬼話?
當即拉起肖殺轉身就走，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楚歆萍故意湊上來的模樣她心裏就很不爽，關鍵這個木頭還一臉無辜!
原本以為這次只是個偶然，可接下來的幾日楚歆允總是能無意間看到楚歆萍在自己附近轉悠，每每她想上前詢問這傢伙總是跟受驚的兔子似的跑的飛快。
這幾日肖殺喜歡進山打獵物，在提着大把的獵物歸家時總能遇到一些村子裏未出嫁的小娘子們上前寒問暖，有些大膽的甚至還給他塞香包手帕一類的貼身物品!
可把楚歆允氣得夠嗆!
“你說什麼?!”
劉氏發現這幾日真是倒了血霉了，什麼事情都跟她不對盤，就連平時聽話的小女兒也開始忤逆她了，今天甚至還說想嫁給那個被撿回來的傻子!
“你這個渾丫頭昏了頭啊?前些日子給你介紹的大虎願意出二十兩的禮你不去，現在跟我說要嫁給這個一窮二白的傻子?!”
楚歆萍埋怨道：“娘!那大虎明明就是二傻子，他家什麼情況您不知道啊，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裏推么!”
“你懂個屁!”劉氏翻了個白眼：“嫁給誰都行，就是不能嫁給那個窮傻子!”
楚歆萍知道自己娘親是個勢利的人，以前楚歆允在的時候她可以肆無忌憚，但如今她走了就要換自己來承受一切了!
她賠上笑臉上前挽住了劉氏的手臂撒嬌道：“娘，你知不知道肖殺哥哥最近總是進山?
每次回來都會帶好多的獵物，我知道弟弟上私塾要錢，如果我能嫁給他，以後他賣獵物賺的錢不都是我的么?”
一提到錢這個關鍵詞，劉氏眯了眯眼睛：“他最近真的次次都能帶東西回來?”
“我騙您作甚?村子裏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而且那些個沒出嫁的都紛紛開始盯梢了，娘，我要是不抓緊點，那豈不是被人搶了去”
劉氏眼珠微轉，拍了拍她的手臂寬慰道：“這事不着急，待娘好好看看再說......”
楚歆允發現最近村裏的大娘們變得熱情了許多，總是時不時的來找她聊天，但沒聊一會兒便會扯到肖殺身上，旁敲側擊的想知道他的身份。
她不傻，知道小傻子最近風頭太盛了，便讓他別進山了在家休息幾日。
本以為這樣能避避風頭，可誰知有幾個膽子大竟然的尋上門來了!
楚歆允越發的覺得心裏不是滋味，看着一旁安靜吃飯跟個沒事人似的肖殺，不禁嘆了口氣。
“怎麼了小允?”肖殺放下碗筷語氣中滿是關心：“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去找大夫來看看說著便要起身，楚歆允連忙拉住了他：“我沒事，就是天熱了有些煩躁。”
“那快吃飯吧，多吃點肉。”說著夾了根雞腿送到她碗裏。
楚歆允看着雞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忍不住問：“肖殺，你知道今日那些大娘來找我什麼事么?”
“不知道。”
“她們想給你做媒，想把女兒嫁給你。”
肖殺抬頭看着她，認真道：“我不想娶別人，要娶的話也只娶小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