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百思不得其解
“說什麼傻話呢!”楚歆允瞪了他一眼：“我這過的什麼水平的日子你還不知道啊，吃了上下頓沒着落的。”
“那我也不會娶別人的。”
楚歆允拿起雞腿狠狠的啃了一口，嫩滑的雞肉帶着菌菇特有的鮮甜落入口中，將這幾日的]壓抑情緒一掃而空。
等明日那些大娘過來，自己便不留情面的拒絕她們!
夜深了，楚大倉家還亮着燭火。
坐在首座的楚大倉抽着旱煙，嗆人的煙味在屋中瀰漫。
他微眯着眼睛面容上沒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爹。”楚歆萍艾艾的開口喚了他一聲：“最近肖殺哥哥總是帶獵物回來，最少的時候都有七隻野雞呢..”
“就這點就把你眼給迷住了?”楚大倉哼道：“你說說那小子現在有啥?他出的起聘禮?還是你願意跟着他去住街頭嗎?”
“跟你娘一樣沒見識!”
楚歆萍癟嘴，心道：至少人家長得好看!
之前爹娘給介紹的要麼是個五大三粗的鄉下農戶要麼就是個二傻子，楚歆萍完全看不上眼。
可肖殺就不一樣了，長得英俊身材好，還是個會疼人的，自己要是能嫁給他肯定不虧!
“爹，您是不知道如今酒樓裏面多缺野味，很多有錢人都好這口呢!”為了能說服爹娘，楚歆萍也算是費勁了口舌，一個勁的說好話。
“到時候就讓他入贅咱家，以後他進山打獵，獵物我們既能賣又能自己吃肉，這不是節省了一筆開支么!”
楚大倉瞪了她一眼：“你把什麼都想的這麼好，萬一人家壓根不同意怎麼辦?你可別忘了你娘跟楚歆允的事兒，你自個想辦法去!”
“我自己想辦法就自己想辦法!”楚歆萍從小就不覺得自己比楚歆允差，那個又瘦又小的臭丫頭憑什麼霸佔這麼好的人兒?
自家參不管事她便又去尋了劉氏將事情的原委好好的分析了一遍，最後兩人咬咬牙便想出了一個法子，
那便是讓楚歆萍失身於肖殺，到時候娶不娶可由不得他做主了!
說實話楚歆萍還是有點慌的，不住的詢問：“娘，這個辦法真的行得通嗎?”
劉氏道：“既然是你自己想嫁，那就別問我這法子行不行，我最後問你一次，你可真是想好了?!”
楚歆萍眼前閃過肖殺那張俊俏的臉，咬咬牙應道：“自然是想好了!女兒不後悔!”
這天楚歆允照常去鎮上給雲間酒樓送糖塊，田埂附近的甜菜已經被她採摘的差不多了，如今所剩的只有地里堪堪冒出嫩芽的一批了。
她正想着如何跟許掌柜說減少份例，突然迎面而來的一道身影和自己撞到了一起!
一處暗巷的角落裏，一個身穿黑衣的漢子掏出一張手帕遞給了劉氏：“你看看是不是這個，是的話幾把錢結了。”
劉氏接過後查看了幾番，確定無誤后便給了那人銀錢。
待漢子走後躲在不遠處的楚歆萍才走了出來，劉氏將手中的帕子遞給她吩咐道：“就按我之前說的做知道么?”
楚歆萍接過帕子點了點頭：“那我去了。”
隨後她便朝着肖殺的住處一路小跑而去，在快到門口的時候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上前敲門：“肖殺哥哥在家嗎?小允姐出事了!”
在院中忙碌的肖殺本不予理會，可一聽有關於小允的當即便開了門。
“你說小允出事了?她在哪裏?”
楚歆萍道：“她在街邊昏迷了，我怕你不相信我便拿了她的手帕來，肖殺哥哥你快跟我過來，小允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肖殺接過手帕一看，當即便讓她帶路，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一處屋房前。
“小允姐就在裏面。”
肖殺不疑有她當即便推開門沖了進去，可待他進入到裏屋后卻發現裏面根本是空無一人他剛想轉身質問楚歆萍，卻發現步子一陣浮虛頭暈目眩的，身體也宛如火燒一般難受!
自己.....這是怎麼了?!
“肖殺哥哥~”楚歆萍膩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肖殺題眉捂着腦袋應聲望去，她不知何時換身了輕薄的紗衣大片肌膚裸露在外面......
“你......做了什麼!小允呢?!”
“怎麼這個時候你還想着楚歆允?那個臭丫頭有什麼好的!”一聽到這個名字楚歆萍便氣得牙根直痒痒。
看到肖殺站不穩的樣子她連忙上前攙扶，卻被後者狠狠的推開!
肖殺咬牙啟齒的質問道：“我問你小允呢!她在哪裏!”
楚歆萍被推的踉蹌差點摔倒，怒聲道：“她根本不在這裏!我只是把你騙過來罷了，你若乖乖的娶我，我便放過她，不然我娘定會好好的懲治這個臭丫頭!”
“你說什麼?”肖殺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你若敢動小允一根汗毛，我便讓你生不如死!”
楚歆萍看若他面色潮紅的模樣，掩嘴笑道：“若是之前你這麼說我還要思量幾分，但如今你中了葯還是乖乖的從了我，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等你做了我的夫君，自然會知道我的好......”
說著便脫去了輕薄的紗衣腳步款款的朝他走去，肖殺努力壓下身體的燥熱，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窗戶上。
當即後退幾步一掌擊穿了緊閉的木窗，楚歆萍完全沒想到他竟然有這般大的力氣，還未來得及上前就眼睜睜的看着肖殺翻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楚歆萍徹底傻了眼，腳下一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擊碎窗戶的巨大聲音引來了在門口放哨的劉氏，她拍擊着大門喊道：“裏面出什麼事了?”
“歆萍?歆萍!你在裏面嗎?”
聽到劉氏呼喊聲的楚歆萍猛然驚醒，看着稀碎的窗戶連滾帶爬的起身哭喊着跑向了大門前!
“娘!出事了!”
聽到女兒驚慌失措的呼喊聲劉氏知道出事了，急忙破門而入，裏面還瀰漫著嗆鼻的春煙味使得她連忙捂住了口鼻。
“娘!肖殺他......他逃走了!!”
劉氏看到被擊碎的窗戶后驀然眼前一黑，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前幾日那道冰涼的木箭擦過自己臉頰的場面，還有那句冰冷的警告。
完了，這下全完了!
楚歆允今日出門總感覺有些心裏莫名的慌神，在和許掌柜商議好后她便急忙的趕回了家中，剛到村口就遇到了同樣焦急的汪大娘。
“小允!”汪大娘一邊高聲呼喊她的名字一邊狂奔而來：“肖殺那小子出事了!他......
聽到小傻子的名字后楚歆允心裏猛的咯噎一下。
之後的路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到家的，等到她回過神的時候便已經站在自家門口了，肺部的刺痛提醒她這一路她幾乎是竭盡全力在奔跑。
“小傻子!!”不等氣息喘勻她猛的推開了門，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他只着一條單褲，將一盆盆沁涼的井水澆在身上的畫面。
“??”楚歆允傻眼了。
嘩啦肖殺甩了甩被弄濕的頭髮轉身便看到了楚歆允，欣喜道：“小允你回來了?”
楚歆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確定的詢問道：“我方才回來的路上遇到汪大娘，她說你出事了......你受傷了?”
肖殺眨了眨眼睛搖頭道：“沒有啊，就是感覺有點熱，便用井水沖涼。”
“那汪大娘怎麼說....”
話音剛落氣喘吁吁的汪大娘便趕了過來，扶着大門大口的喘着粗氣：“我說......小允啊，你怎麼突然跑那麼快啊!哎喲，可累死我這雙老胳膊老腿了!”
經汪大娘解釋楚歆允這才發現是自己莽撞了，還沒聽完便急匆匆的跑開了。
“這夏日的井水可刺骨的很，你這就算熱也不能直接用水澆啊，這老來可是要得病的!”
聽着汪大娘語重心長的教育，楚歆允紅着臉連連點頭。
“大娘您說的是，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看着還在一旁傻笑的肖殺，楚歆允氣不打一出來，這傢伙，盡會給自己惹事!
好說好歹的送走了汪大娘，楚歆允看着他身上濕漉漉的衣裳氣呼呼道：“沒聽到大娘說么，快些去把衣服給換了!”
肖殺點頭應下，可還沒走幾步便直接暈了過去。
“小傻子!”
楚歆允嚇壞了連忙上前接扶，觸碰到他的身體發現異常的滾燙，只得將其搬到了床上隨後去前村將老游醫請了過來。
白髮蒼蒼的老游醫一邊捋着自己花白的鬍子一邊眉頭緊鎖，問：“他這癥狀明顯是中了春煙啊!”
“春煙?什麼春煙?”
老游醫睨了她一眼：“俗稱春藥。”
楚歆允驀然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這.....您是不是搞錯了啊，小傻子怎麼會莫名其妙的中那玩意呢?”
“哼，老夫遊歷四方這麼多年，豈會連這麼個小癥狀都辨別不出來?”老游醫輕哼：“至於是怎麼中的，等他醒了好好詢問一番不就知道了?”
之後老游醫開了幾貼葯，蹲在爐子前煎藥的楚歆允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晚飯時分肖殺才緩緩新來，喝過葯后便將今日發生的一切全盤托出，氣得楚歆允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好你個楚歆萍竟然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等着，我楚歆允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這筆賬我定要與你好好算算!
此刻，劉氏有氣無力的躺在坑上，楚歆萍坐在旁邊低泣不止，咿咿嗚嗎的聲音聽得她心裏無比煩躁。
“別哭了!”劉氏捂着額頭叱道：“你自己沒本事搞出這麼個亂子，如今光哭有什麼用?哭就能解決事情了?!”
楚歆萍抹了把眼淚紅着眼睛道：“娘，這事可不怪我，誰能想到他竟然能一掌打碎窗戶.我也不想的啊!”
兩人的窈竊私語傳到了從私塾回來的楚天寶耳朵里，他正記恨上次楚歆允不給他吃肉的事情，走進屋內說道：“娘，阿妹想嫁給那個傻子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把楚歆允那個臭丫頭解決了不就行了?”
劉氏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忙問：“娘的好兒子，你可是有什麼法子?”
楚天寶負手而立，哼笑道：“任由着阿妹亂來這可不好，只要我們將臭丫頭解決了，小傻子怎麼處理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再說了，娘您可是她大伯母有養育之恩，若是她反抗，就是鬧到官府也是我們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