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那個人是不是你?
紅酒的後勁比普通啤酒的後勁更大,再加上喬詩暮酒量不行,現在腦子已經分不清前後左右了,身體連力氣都沒有,就這麼軟綿綿的趴在傅知珩身上起不來。
醉意越深,腦子越混沌,他身上的淡淡檀香撲到鼻尖處,讓她想起了那條她困擾了好一段時間的男人領帶。
一模一樣的味道。
她抓着傅知珩身上的西裝,仰起頭看他。臉上白裏透紅,明亮的眼眸透着似迷離,紅唇輕啟時帶着紅酒甘甜的氣息:“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她肩頭的外套滑落,傅知珩垂着眸,伸手替她牽起來,眸子沉靜的注視着她的眼睛,嗓音無波無瀾:“你喝醉了,我扶你找個地方坐下來。”
沒有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喬詩暮攥緊手裏的西裝,看着他,唇色透着水潤的紅:“是不是你?那天晚上我在笙歌遇見的那個人是不是你?”
那條領帶上有他身上的檀香,雖然淡淡的,但她幾乎可以確定他就是領帶的主人。
傅知珩並沒有要回答她這個問題,他往後退開一步,稜角分明的俊顏上有些微鬆動。
喬詩暮已經有七八分醉意,行為舉止已經不受大腦控制了,見他往後退,她想都沒想用力一把將人扯回來。
她的力氣不算大,但傅知珩沒有防備,被她拽得整個人往前一傾,俯着身,鼻尖堪堪碰到她的鼻尖上。
男人一愣,垂眸看她,倆人四目相接。
他的眸子狹長,漆黑如墨,泛着細碎的光澤。
喬詩暮眨眨眼,覺得一股熱意直衝頭頂,身子一晃,她腳下趔趄的退了兩步,雙腿軟得已經要站不住。
傅知珩單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過來,一雙手將她的腰環住,她再度撲進他的懷裏。
喬詩暮趴在他身上,整個人被他溫熱的身體以及熟悉的氣息纏繞着,精神完全鬆懈下來,緩緩閉上雙眼。
好暖……
好舒服……
——
目前,倆人被困已有四十分鐘。
季郇到處找喬詩暮,陸林語也到處找傅知珩。
陸林語今天上晚班,這會兒差不多回醫院了,但傅嘉木還在她這裏。
給傅知珩連打了好幾次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她忍不住皺眉,收起手機低頭看向傅嘉木:“你爸到底哪去了,電話也打不通。”
“林語姑姑,不如我們去問問我哥吧,說不定我哥知道爹地在哪兒。”
“行。”
陸林語彎下腰,將小萌寶抱起來,轉身回了宴會廳找傅默齊。
作為今天這場生日宴的主人公,傅默齊全程被簇擁着,這會兒端着杯酒跟一幫朋友談笑風生。
陸林語抱着傅嘉木站在人群外圍。
她懷裏,傅嘉木朝傅默齊大聲喊:“哥哥,哥哥!”
大家一瞬都安靜下來,目光唰唰沖倆人投去。
傅默齊把手裏的酒杯放下,忙不迭邁腿走過去,臉上掛着和悅的笑容,視線先落在陸林語身上,然後才緩緩移向傅嘉木:“睡包怎麼了?”
“哥哥你有看見我爹地嗎?”小萌寶問。
“你爸?”傅默齊看向陸林語:“他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電話打不通,人消失快一個鍾了,你知道他去了哪嗎?”陸林語問。
陸林語凈身高一米七,今天這身露肩蕾絲袖上衣搭配中長款魚尾裙特別顯氣質,灰褐色的捲髮比黑髮色妖嬈,但又不失女性的幹練。
大部分男人都不喜歡太幹練的女人,但傅默齊卻覺得陸林語比任何女人都有魅力。
只是這個女人的心比石頭還硬,他融不化也捂不熱。
“電話打不通?估計是在酒庫吧。”傅默齊說,說著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目光熱切的看着陸林語:“陸陸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跟你說多少回了,別叫我陸陸。”陸林語不太想跟傅默齊糾纏,抱着傅嘉木轉身離開,“睡包,我們去找你爸。”
傅默齊快步跟上,伸手將傅嘉木從她懷裏抱走:“陸陸,睡包給我,你別累着。”
酒莊裏的酒庫很多,但自用的酒都固定放在一個酒庫里。
指紋認證的大門,閑雜人等進不去,除非是相關的工作人員。
走進去后,傅默齊發現有個區域的電停了,他拿起工作枱上的對講機,接通保安室。
“保安隊長呢?A區域的電怎麼停了?”過了幾秒,聽見保安隊長在那端支支吾吾大半天,他不耐的說:“連句話都說不利索,酒庄養的都是廢物嗎。”
“傅少,是傅小姐讓我們停的電。”
“小媛怎麼管起了酒庫的雜事?”傅默齊皺着眉呢喃,拿起對講又說:“把電全部打開。”
電話還沒掛,A區域的電幾秒鐘功夫全亮了。
三人往裏走,這時候有個人迎面出來。
傅嘉木眼睛一亮,興奮的喊:“是爹地!”
陸林語抬頭望去,見傅知珩抱着個人從裏頭出來,頓時心裏一緊快步上前:“什麼情況?這個女人是誰?你腳上的傷剛癒合,快把她放下來。”
“出去再說!”
傅知珩抱着喬詩暮,率先出去。
傅默齊見陸林語望着自己,他聳聳肩,一副“我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
傅知珩把喬詩暮抱到停車場的車裏,唇色有些泛白,眉頭微緊,這副模樣連身上嚴峻的氣勢也降低了幾分。
傅默齊抱着傅嘉木,跟着陸林語快步跟出來。
站在車門旁,陸林語看了眼被他放到車裏的喬詩暮。見他臉色不太好,忙問:“你沒事吧?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傅知珩把車門關上,眉頭比方才皺得更深,漆黑的眼眸里如墨般陰沉,視線掠過陸林語投到傅默齊身上:“讓小媛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