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7.憑什麼老天就偏愛你?
“緊張什麼,我不過是喂他吃了點安眠藥。”梁佳怡輕撫着傅嘉木的臉,指尖忽的用力戳下去。
傅嘉木只是昏睡過去了,仍能感覺到痛意,他皺着眉低吟了幾聲,卻沒有辦法擺脫這種疼痛。
要弄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輕而易舉,雖然梁佳怡的確是想弄死傅嘉木,但她想到一個最痛快的方式報復喬詩暮。
她要當著喬詩暮的面把傅嘉木從這裏丟下去,讓喬詩暮親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偏又無能為力的樣子,光是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了。
反正她也逃不掉了,死也要拉上他們給自己墊背。
“梁佳怡,我現在來了,你要我跪下還是怎麼樣都行,只要你別傷害我的孩子。”
“好啊,你跪下來求我,要是能給我磕幾個響頭,我或許會考慮把孩子給放了。”
喬詩暮毫不猶豫的噗通一聲在她面前跪下來:“梁佳怡,我求你,求你放了嘉木。你有恨沖我來,要殺要剮我都不會有怨言。”
梁佳怡的目光落在給自己跪下的喬詩暮身上,放聲大笑:“喬詩暮沒想到你也有給我下跪的一天,你不是很清高嗎?怎麼,不裝了?”
喬詩暮緊咬着唇,雖然知道即便這般放下尊嚴下跪了,梁佳怡也不一定會信守承諾放了傅嘉木,但如果她不照做只會惹惱梁佳怡,跟傅嘉木的生命安全相比,她受到的這種屈辱根本不值一提。
梁佳怡把傅嘉木放在椅子上,把椅子推到圍欄前面,然後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刀,輕輕抵着傅嘉木的臉:“喬詩暮,憑什麼老天就偏愛你?沒了父母,還有一個坐擁上億身家的丈夫,有一個一半像你一半像傅知珩的兒子,憑什麼我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喬詩暮看見她把刀對着傅嘉木,一根弦猛地繃緊,驀地站起來失控大聲沖她喊:“梁佳怡你要是敢傷害到我兒子一根頭髮……”
衝動的話還沒說出口,她看見幾道高大的黑色身影從圍欄那兒翻上來。
其中兩個人繞到梁佳怡背對的方向,一個人踩着另一個人的肩膀攀上平台,雙手握住欄杆輕輕翻過去。
喬詩暮心裏一懸,把激動的話咽回去,態度卑微的跪回去:“梁佳怡,我知道你恨我,你想以血還血,你別傷害孩子,我給你跪,給你磕頭。”
見喬詩暮給自己磕頭,梁佳怡有種大仇已報的快感,她放聲大笑,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喬詩暮身上。
身後,男人趁其不備,動作迅猛的如同獵豹般衝過去,一手奪走她握在手裏的刀往遠處一扔,然後反剪她的手將人按在圍欄上。
梁佳怡的笑聲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她發瘋的尖叫:“喬詩暮你竟敢騙我,我要殺了你。”
聽見外邊的聲,傅知珩明白計劃成功了,他飛快的衝出去,抱住癱坐在地上的喬詩暮:“有沒有事?”
看着被傅昀澤安全抱下來的兒子,喬詩暮失聲落淚。
傅知珩闊步迎上前,從傅昀澤手裏接過相安無恙的兒子,顧不上道謝,把他抱到喬詩暮面前:“兒子沒事。”
梁佳怡被傅昀澤的戰友給按住了,然而她並不服氣,她惡毒的詛咒:“喬詩暮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這輩子……”
傅昀澤冷眼掃了她一眼,沖戰友使了個眼神。
戰友會意,抬手往梁佳怡頸后一劈,狠毒的聲音戛然而止,人昏死過去。
傅嘉木得救后,為了確定他是否真的安然無恙,火速送去了醫院做檢查。
隨後,韞聽夏夫婦也立即趕往了醫院。
“小喬,睡包怎麼樣了?”
“媽,還在做檢查,具體的還要等醫生出來才能知道。”喬詩暮緊着顆心應道。
“阿澤你怎麼知道睡包被綁架了?”小兒子突然回江城,這事韞聽夏事先不知情,剛在電話里說的並不清楚,她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馬上就要軍事演習了,部隊給我們批了幾天假,我跟幾個戰友剛從火車上下來,原本是想讓哥到火車站接我,卻在電話里聽他說睡包被綁架了。”
這時,醫生出來了,大家團團圍過去。
“除了胃裏檢測出安眠藥的成分,以及繩子在雙手雙腳上捆綁時留下來的勒痕,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安眠藥的用量雖然超量了,但不會威脅到生命,傅總傅太太可以放心。”
做完檢查后,傅嘉木被送去了普通病房觀察,喬詩暮和韞聽夏守在病床前。
傅辭鈞和傅知珩在病房外說話。
“梁振生的女兒你打算怎麼處置?”涉嫌綁架,頂多就判十來年有期徒刑,這個結果對傅辭鈞來說太輕了,不足以平息心中怒氣。
“爸,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家人是傅知珩的一切,對於那些企圖傷害家人的人,他不會再心慈手軟。
只有永絕後患,才能保護喬詩暮母子倆。
傅辭鈞拍拍他肩膀:“那就好,這樣的事我絕不允許以後再出現。”
“我知道,不會了。”傅知珩點頭。
凌晨,韞聽夏跟傅辭鈞回去了,留下喬詩暮和傅知珩守在醫院。
安眠藥的用量雖然超量,但還不到洗胃的程度,見小傢伙睡得很安穩,喬詩暮才卸下壓在心口上的大石頭。
喬詩暮已經沒有進食很長時間了,傅知珩命人送了些吃的過來,提進病房裏:“飛機餐你一點也沒吃,晚飯也沒吃,現在吃點東西吧。”
喬詩暮扭頭看他,搖了搖頭:“我沒胃口。”
傅知珩把雞絲粥從袋子裏取出來,吹涼了一口遞到她嘴邊,溫聲說:“沒胃口也要吃點,來,我喂你。”
喬詩暮拗不過他,只好張嘴吃下,吃了幾口,她問:“梁佳怡呢?”
傅知珩輕吹幾下,再次把粥喂到她嘴裏,回答的模稜兩可:“在她該待的地方。”
喬詩暮以為他說梁佳怡被關在了牢裏,便沒再繼續問。
然而事實上……
黑漆漆的小房間,燈打不開,只有窗口有光從外面泄進來,寂靜的可怕。
梁佳怡用力拉着紋絲不動的房門,大聲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留在這裏,讓我出去!”
然而她的呼喚,無人回應。
漆黑靜謐的半山腰,眺望四周看不見一絲煙火,只有這一棟陳舊的建築矗立,透着一絲詭異的氣息。
深綠色的鐵皮大門,門匾上刻着——xx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