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定計破安胡
滿顏烈對於拓跋南望的話十分的認可,這也是為什麼北戎曾在拓跋家族的帶領下,一度操控中原皇室存亡的原因。
“接下來怎麼做?”
他的聲音有些興奮,破城的時間,相較於預計的,要提前了不少,所以,他們有的是功夫,再拿下一座城鎮。
此行的收穫,已經足以他們熬過這個冬天,甚至明年的一個整年,但是人性的貪婪,讓他可遠遠不滿足於此。
“我已經派人將尹元康拿下了,我們可以通過他,再詐開東邊的那座‘安胡城’。”
拓跋南望的目光有些深邃,早就在將那群大衍百姓推出了戰場之時,他便有了腹案。
“明日還會有兩萬大軍集結到戎邊,便派他們去吧,你這裏再分一萬人過去。”
安胡城中的守城士卒也只有區區的一萬五,只要他們藉著尹元康的名號混入城內,那麼恐怕破城的時間,也只需要一夜。
滿顏烈聽罷,哪還顧得上美色,匆匆的喚來傳令兵,便將此命令快速下達。
也就在這時,曹朗在一群北戎蠻子的五花大綁之下,送到了拓跋南望的面前。
拓跋南望打量了一眼下方被兩名北戎大漢強行按跪在地的曹朗,眉毛微挑,眼前的這人與他心目中那個不動如山,深諳用兵之道的尹元康很不相符,但還是問道“你就是尹元康?”
“降將尹元康,見過大人!”
曹朗的內心一顫,面前這人似乎有着洞穿人心的力量,讓他幾次都差點漏出馬腳。
拓跋南望神色不變,笑道“我還在北戎,便聽聞過尹將軍的大名,當年一出詐敗之計,坑殺了我北戎一萬人,今日一見,見面不如聞名啊。”
他的聲音滿是戲謔,眼眸中閃爍着精光,讓曹朗有些不知所措。
“當年之事,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今日末將以然歸降,還望大人不要再見怪。”
曹朗有些摸不透對方的意思,所以只能跟着拓跋南望的話繼續往下說,同時自己亦在不斷的打量着對方的神色,希望可以通過細微的表情變化,來猜透對方的目的。
“這是當然,我們北戎人需要朋友,也需要像尹將軍這種睿智的將軍,不過......”
拓跋南望的話鋒一轉,眼睛微眯,目光緊緊的盯着曹朗,繼續冷聲說道“既然尹將軍決定加入我們北戎,那麼便需要為我們北戎做些事情。”
聽罷,曹朗的內心才徹底鬆懈了下來,對方這話,已然是相信了自己,且現在的自己,或者說活着的尹元康對於他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那麼便不會對自己有多少不利的舉動,當下便滿臉恭敬的抱拳道“大人請講,若是有什麼事能用的上末將的,末將定當為北戎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些激昂澎湃,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聽到,絕對會以為這人本就是北戎的走狗。
拓跋南望聽到了對方的答話,似乎很是滿意,迅速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了曹朗的面前,微笑道“些許小事,不過是希望尹大將軍可以幫我們拿下安胡城罷了。”
曹朗一愣,自己的幾斤幾兩他顯然是清楚的,若是他真有尹元康的那種本事,現在也不會跪在這裏,而且,對方的目的毒辣,顯然是讓他徹底與大衍割裂,再也沒有回頭路。
不過,自己若是不答應,那麼想來,絕對會成為城牆上高掛着的那些頭顱最頂上的一顆。
“安胡城城堅兵廣,恐不是那麼容易拿下的。”
曹朗不肯接下這差事,卻也不敢拒絕,只能將皮球再次踢回給了拓跋南望。
哪知拓跋南望聽罷,大笑出聲,右手重重的拍向了曹朗的肩頭,說道“何須攻打,如今的戎邊城已經盡數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我敢保證,絕對不會有半點消息泄露,所以你只需去幫我們詐開城門便可,事後定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曹朗皺着眉頭,呆立在原地,對方這是徹底不讓自己好過了,不過為了能夠活着,他幾乎是沒有半分的思慮,便迅速躬身抱拳,對着拓跋南望獻媚的笑道“既然如此,末將定當不辱使命,助我北戎拿下安胡城。”
聽得曹朗應允,拓跋南望滿意的點了點頭,招呼了兩名護衛,將其帶下好好招待。
在曹朗走後,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滿顏烈撇了撇嘴,頗為不屑的說道“此等貨色,真是玷污了名將一詞。”
他的話語間儘是譏諷,畢竟作為曾經北戎的大敵之一,如今竟然如最卑賤的奴隸一般,俯首帖耳的跪伏在地,確實是讓他極為失望,也對大衍這個對手,有些看不上了起來。
“他不是尹元康。”
哪知在滿顏烈的話剛說完,便聽到一旁正悠哉悠哉再次飲起了酒的拓跋南望的不屑笑意。
滿顏烈一愣,轉頭看向拓跋南望,心頭對面前這看似人畜無害的男人,心底的戒備心又加重了一分,問道“那你為何不戳穿他?”
拓跋南望抿了口酒,斜靠在了軟椅之上,輕笑道“此人雖不是尹元康,但在軍中定然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此事由他代勞,並無不可。”
他曾與遊歷北戎的一名道士請教過相學,先前觀之曹朗的面相,便發現了這人頭生反骨,滿臉的奸妄之象,決計不會是尹元康本人。
這種人對於大衍朝的氣運消磨來說,絕對有着奇用,單單就從眼前的戎邊城來看,便能看出,這種人才是他們北戎最大的盟友,可以替其剷除這大衍人最有能力的一批忠臣良將。
滿顏烈點了點頭,跟隨拓跋家族出來征戰最大的好處,便是其智計無雙,基本上每次的出行,皆是可以讓他們滿載而歸,與之他們平時的小打小鬧好了不知道多少。
事情既然被定下了,滿顏烈有些不解的看向拓跋南望,問道“那麼真正的尹元康去哪了?”
“不知道,不過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這戎邊城的陷落定然需要有人來背,不管他是死是活,都絕對逃不掉那些文宗的制裁。”
這件事他很是自信,這麼多年下來,對於文宗的秉性,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若是談及北戎最為堅實的盟友,必然是那群高居於廟堂之上,指點天下的文宗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