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混入軍營的林若夢
拓跋南望沒有去管那已經斷了氣的大衍女人,對着滿顏烈咧嘴輕笑道“這種兩腳母羊的血液才是真正的美味。”
聽到他的話,滿顏烈高聲大笑,隨即一揮手,便有兩名侍衛,將那具屍體拖了出去,其下場不言而喻,定當是被做成軍糧,成為一塊又一塊的肉乾。
“這才是我北戎的勇士,你不愧是出自拓跋家族,將來肯定可以繼承太師的大位,成為我們的頭狼。”
滿顏烈的這句話,聽不出真假,但是拓跋南望卻很是高興,對於橫穿了整部古史的拓跋家族而言,他根本不用去擔心對方的野心如何。
輕輕點頭之後,拓跋南望那細長的眸子,微微瞟向蜷縮在角落,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九名大衍女人,冷哼一聲,“還不接着舞?”
雖然害怕,但那九名大衍女人卻不敢忤逆拓跋南望,帳中再次恢復了鶯歌燕舞。
“明日,馬踏邊戎,城破之際,除了拓跋家族要的三成之外,我要五成!”
滿顏烈端着酒杯,眼睛微眯,拓跋家族是發起人,按照慣例,所掠奪的一切,都需要上繳三層,這是千百年的規矩,曾經也有部族不同意,私吞了財物,最終消失在了草原上,至而便再也沒有人敢於吞了屬於拓跋家族的一切。
拓跋南望定眸看着酒杯,心裏盤亘了片刻,卻沒有應下來,作為這次大戰的主力,韃靼部落出得人佔了整個聯軍的三分之一,自然是有權利要求拿下一半的。
畢竟一座堅城之中,所擁有的奴隸,糧食,金銀多不勝數,也夠其他人分的了。
“忽氏家族那裏需要四成,他們進攻血葫關,拖住了大衍主力,讓這邊戎城孤立無援,所以剩下的三成里,你可以拿一成半。”
拓跋南望目光炯炯的看向滿顏烈,話語中透漏着霸道,這是來自草原中最大家族的自信。
滿顏烈手中酒杯捏的嘎吱作響,卻不敢說什麼,最後只能笑道“可以,明日後續部隊來齊,便開始攻城。”
邊戎守軍三萬,但卻因為血葫關的原因,調走了兩萬,僅剩的一萬在聯軍的手中,並沒有太大的壓力。
這邊已經定下了明日的戰鬥部署,而李無塵仍在路上頭疼,不為別的,而是他身旁一個小兵模樣的小個子。
“你怎麼來了?”
李無塵皺眉看着面前面容清秀的小兵,卻不是林若夢又是誰?
“夢兒說了,已經等了九年,不願再等下去,所以此次,同生共死。”
她語氣堅定,美眸定定的看着李無塵,但是李無塵卻清晰的看見她那嬌嫩的玉手上,有不少地方都破了皮,這是軍營中搬運重物,所造成的,作為北郡王的女兒,何曾做過這等粗活。
“不行,你必須回去!”
李無塵想都沒想,便迅速說道,同時右手一翻,取出了一個玉瓶。
“此行是為了拱衛大衍邊疆,可不是為了瞎胡鬧。”
他話音落下,一把抓住了林若夢的玉手,將玉瓶中的藥水迅速倒上她的手臂,並快速纏上布條。
林若夢美眸流轉,乖巧的蹲在李無塵的身邊,打量着手上已經被包紮好了的傷口,原本火辣辣的疼痛已經沒有了,清涼感遍佈整個手掌,頓時舒爽的眯上了眼。
“好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李無塵說罷便準備出去喊衛兵,卻被林若夢驚慌的給攔了下來。
“我不回去了,說跟你一起去,便跟你一起去,哪怕你將我送回去了,我也會再跟過來。”
她態度堅決,眼神中的堅定,看得李無塵心中有些發緊。
李無塵眸光一轉,輕笑道“不回去便不回去吧,可吃了飯?”
這話一出口,便迅速聽到了一陣林若夢腹中的輕鳴聲。
林若夢俏臉頓時漲紅,她從昨日混進了軍隊中便一直沒有吃喝,又行了一夜的路,方才更是隨士卒紮營,搬運鐵器,這時方才趁着休息的時間偷偷跑來找李無塵。
“你等着!”
李無塵眼睛微眯,招來一名親衛,命他去準備些吃食。
等到親衛退去,他方才對着林若夢說道“你且先吃,吃完再說。”
聽得李無塵鬆口,林若夢方才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來,四下打量了一眼,便將李無塵那有些髒亂的被褥整理了一下,妥妥的一副賢惠妻子模樣。
也就在這會功夫,親兵送來了一碗清水面,更是難得的是,面上飄蕩着幾塊肉片。
在軍旅中,這種食物已經算頗為豪華了。
李無塵將清水面遞給林若夢之後,右手一翻,出現了一個水囊,這是林長安給予他的那個,不過裏面的酒水早被他喝完了,又換了一遍。
輕飲酒水,李無塵坐在書案對面,靜靜的看着林若夢吃面。
她似乎是餓極了,平時的涵養都給丟棄了不少,一碗面不過半盞茶,便進了她的肚子,連麵湯都給喝了個一乾二淨。
“吃完了?”
李無塵眯着眼睛看着她,又飲了口燒刀子。
“嗯......”
林若夢輕輕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便趴卧在書案之上沉沉睡去。
這種伎倆如果對慕容婉兒來說,是絕對沒有用的,畢竟二人認識良久,對自己的手段,她是一清二楚。
但林若夢不同,九年未見,內心對於李無塵滿是信任,更何況他用藥手段高超,林若夢根本就沒有看見李無塵何時下了葯。
李無塵嘴角含笑,輕輕拍了拍她腦袋之後,便起身喊來了一名親衛,去通知林長安過來。
親衛退下,並未過多久,林長安便來了。
按照慣例,只有李無塵去見他,哪裏能他來見李無塵的,但林長安心裏有數,若無大事,李無塵絕對不會無的放矢,所以便匆匆而來。
果不其然,進帳的第一眼便見到了那趴卧着的林若夢。
“她怎麼在這?”
林長安有些不悅的看向李無塵,雖知道肯定與他無關,不過軍中能混進一個女人,他還不知道,那麼換做一個細作,事情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