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楚王醒了
“你要做什麼!”
老管家的聲音猛地在耳邊炸響,把蘇雲若驚地回了神,她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向著謝飛卿的方向伸出了手,差一點就碰到對方那張美的不像真人的俊臉上了!
“咳!”蘇雲若一邊不着痕迹的把手往身後縮,一邊尷尬地笑道,“沒什麼,就是剛才一整套婚儀太繁瑣,累的我手臂有點酸疼,我舒展,舒展一下,哈哈哈……”
老管家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別忘了咱們之前的約定,殿下不是你能覬覦的!”
蘇雲若笑的可甜美了:“沒忘沒忘,您老放心!”
老管家哼了一聲,懶得再搭理她,對正在給謝飛卿檢查身體的御醫問道:“李太醫,怎麼樣?已經沖喜了,王爺可有好轉?”
李太醫放下把脈的手,嘆息着搖了搖頭:“沒有任何變化。”
老管家一下子着急起來,連忙扭頭問侍衛統領:“國師怎麼說的?沖喜已經沖了,後面還有什麼安排?需不需要祭祀什麼的?”
侍衛首領搖頭:“沒有,國師大人說了,根據他的卜算,只要在今天申時成了親,王爺就能轉危為安,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老管家嘆了口氣:“既然國師大人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就等着吧。”他說著轉頭對蘇雲若說道,“至於你……今晚你就留在新房裏過一夜,好好守着王爺,不許打其他的歪主意!”
蘇雲若暗自翻了個白眼,謝飛卿是長得好看,但她也不是色迷心竅的花痴好嗎?
她舉起一隻手做發誓狀:“知道了,我保證安分守己,誓死捍衛楚王殿下的貞操總行了吧!”
老管家的臉“騰”地一下子漲紅:“你,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簡直不知羞恥!”
蘇雲若絲毫不以為意,笑嘻嘻地把他和其他人往外推去:“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就快出去吧,免得人多雜亂,影響了沖喜的效果!”
老管家等人雖然不願意,但是國師說了,這場沖喜是楚王唯一的機緣,要是錯過之後禍福難料,因此誰也不敢怠慢,依言都退出了新房。
等到新房裏閑雜人等都退了個乾淨,蘇若雲把房門一關便快步走到喜床旁邊,拉起謝飛卿的手就開始給他把脈。
果然,跟她從記憶中消息推測的情況一致,是腦部受到創傷而形成的腦部瘀血導致的,即使在現代,要做開顱手術也是極為危險和困難的。
但是這卻難不倒蘇若雲。
她七手八腳將床上的睡美男的衣服扒了,只留下一條褻褲,再掏出一個針囊打開——這是剛剛從那位李太醫的藥箱裏順手牽羊摸來的,然後只見她捻起一枚銀針,毫不猶豫的衝著謝飛卿的心臟附近就扎了下去!
要是李太醫還在這裏,怕是一眼就會嚇得昏死過去,因為這可是死穴,有時候稍微用點力道就能置人於死地的,蘇若雲卻毫不猶豫的用銀針扎進去了兩寸多深!
蘇若雲接連又取了八處大穴,都是尋常大夫碰都不敢碰的要穴,但是她紮下去的動作卻乾脆利落,半點猶豫都沒有。
九根銀針扎完,蘇若雲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用針法暫時護住了楚王的心脈,防止病人出現生命危險,接下來就可以開始正式治病了。
蘇若雲微微吸了一口氣,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然後將銀針緩緩地刺進楚王的百匯穴\里。
這一針比前面的九針更加兇險且困難,要是插得淺了就無法放出腦中的淤血,可是插深了哪怕是一點點,病人馬上就會喪命,所以容不得一點差錯。
好在蘇若雲的醫術過硬,連半點手抖都沒有,銀針緩慢且平穩的插了進去,隨着她手指的規律捻動,一股暗紅色的血液從銀針的周圍慢慢地滲出來。
成了!
等瘀血排的差不多之後,蘇若雲便將銀針拔了出來,重新給楚王把脈之後,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
楚王再過幾個時辰就能醒過來,她的五萬兩五千兩銀子終於穩了!
剛才的施針過程看似舉重若輕,實則極為耗費心神,再加上雞飛狗跳折騰了一天,蘇若雲實在撐不住了,現在結束了治療,渾身的疲累便涌了上來,不由得打了個呵欠。
身邊正好又是一看就極為舒適的高床軟枕,她便想也沒想地一頭栽倒,沉沉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蘇若雲夢到了自己拿到了說好的報酬,揣着銀票就直奔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樓點了一桌最上等的席面,其中就有她最喜歡的神仙雞。
但是正在她抱着神仙雞大快朵頤的時候,卻不小心將一整隻雞腿都戳進了嘴裏,噎地她喘不上氣來,都快窒息了,雞骨頭還卡住了她的喉嚨,生疼生疼的!
蘇若雲一下子醒了過來,但是醒了之後她更加震驚了,因為疼痛和窒息都是真的,有一隻大手正死死扼在她的脖子上!
蘇若雲猛地抬眼,正好對上一雙深沉如淵、銳利如劍的鳳眸,還有那張熟悉的俊臉——妹的這不是楚王嗎?
蘇若雲的心中狂奔過一萬匹草泥馬,顧不得罵這廝忘恩負義,伸手握住掐着她喉嚨的那隻大手死命用力,終於艱難的給自己爭取了一點說話的空間:
“放、手……是我……救了你……”
這句話十分管用,那原本想要捏斷她脖子的手終於停了下來。
謝飛卿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多麼的狂怒。
他只記得自己受到暗算而墜馬重傷,沒想到一睜眼卻赤裸着上身,還有一個穿着新娘喜服的女人像八爪魚一樣睡在自己身上!
盛怒之下他毫不猶豫的出手了,但是他聽到了什麼?這女人說是她救了自己?
謝飛卿勉強按耐住心中的殺意,手上的力道鬆了些,但是依舊卡着那女人的脖子,用微啞的嗓音冷聲問道:“你是誰?這是哪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殺氣少了一些,蘇雲若微微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