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丶我沒這意思，什麼神展開……
“叮叮咚咚……”琴聲悠悠。
陳至聽着熟悉又陌生的旋律，挺感慨。
這首歌雖然很久沒聽，但記憶猶新，情懷滿滿。
曾經這歌是他MP3中捨不得刪掉的歌。
那時MP3內存很小，每次聽到好歌想下載，都不知道該刪哪一首騰出空間，而後來，即便手機幾十個G內存卻不知該下什麼歌。
這首歌還是勁舞遊戲背景音樂之一，也是入門歌。
聽過太多次，全P無壓力。
Comeon……
→→↑→↓……
……
其實對勁舞他一開始是拒絕的，不是他的菜，卻架不住女同學生拉硬拽。
玩起來真上頭，停不下來。
一晃十幾年，一起玩遊戲的非主流女孩已嫁做人婦，孩子可以叫他叔叔，曾經那些殺馬特少年已變成西裝革履的社畜，oo誰都驓年輕檛ǒ阿……
說起來，那時應該是他聽歌最多的時期。
青蔥歲月大概都喜歡聽歌，而且，那時好歌存出不窮。
有人說九零后是幸福的一代，整個青春期伴隨着華語樂壇的黃金時代。
優秀歌手井噴，宛如神仙打架。
如周董、陳亦迅、潘尾勃、俊傑、SHE、五月、TANK、燕姿、良靜茹、陶吉吉、蔡衣零、許蒿、后泫等等，數不過來。
貫穿磁帶復讀機到MP3再到MP4的青春。
只是有了MP4之後青春就泛濫的一發不可收拾，喜歡上了東驚的熱潮和加勒比海的波濤，在追求一本的道路上越飄越高。
陳至思緒紛飛，魂游天外。
想起學生時代的青蔥歲月，他嘴角勾的微笑逐漸溫暖。
半個小時后，陳慧萱寫好樂譜，仰起頭看向陳至，欣喜不已，整個人彷彿都散發著神性光彩，興奮笑道：“這首曲子怎麼樣？”
陳至回過神，故作認真臉，讚歎道：“很好，讓人耳目一新。
旋律輕快靈動又熱情甜蜜，有初戀的純真羞澀，也有熱戀的溫馨深情，堪稱經典，配上貼切的歌詞，必將火遍大江南北……”
此時他宛如一隻捧哏，誇就完事了。
什麼？舔狗？
母子之間怎麼能說舔狗，這叫孝順。
這首歌稱為經典言過其實，但算得上好歌，確實火遍大江南北。
有很多人將廣為傳唱的歌都貶為口水歌，當然是種偏見，歌的質量只在於歌本身，不能以傳播廣不廣給歌貼標籤，這和推廣有關。
推廣的好就是口水歌？
旋律單一平淡，明明覺得不怎麼樣卻能無意識唱出來的歌才是口水歌。
比如【***】【****】……
這首歌旋律不錯，前奏就挺抓耳。
而如果站在經營者的角度，能火的歌其實統統都是好歌。
“經典？火遍大江南北？有這麼誇張？”
陳慧萱清目微瞪怔了怔。
她自信歸自信，卻有自知之明。
她作曲水準尚可，這些年作曲有幾首不錯的，但距離經典還差不少。
這首曲子她感覺只算還行。
她不缺鑒賞能力，但作曲人對自己作的曲反而難以準確評判。
她輕笑埋怨道：“凈胡說八道，別消遣我，這曲子只能算還行吧，哪能稱得上經典，火遍大江南北就更不可能了。
曲子配上通俗情歌歌詞應該不錯，你上節目唱也還將就！”
將就？陳至失笑，不，不將就。
這首歌放在以賣顏值賣人設的星耀九洲節目裏算一流曲目了。
陳慧萱目光閃爍，眉頭輕蹙：“後天就要上節目，只有一天的時間準備，我又不擅長寫這類歌詞，時間這麼緊，該找誰寫歌詞？”
陳至聞言略猶豫。
這首歌如果換別人填詞，肯定面目全非，聽着多彆扭。
有完整的歌詞，藏着掖着留着過年？
反正歌詞很淺顯，老媽也不會覺得奇怪。
“要不，我試試？”
“你？”陳慧萱一掀眉梢，詫異的審視陳至。
兒子什麼水準她能不清楚？
文字功底很一般。
填詞？
完全是糟蹋這首曲子好吧。
不過轉念一想，難得陳至願意參與，還是不要打擊積極性，反正有她在旁邊指導，多改改，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到時候作詞填上兒子的名字，也算給兒子增添光彩。
“好，你來，媽相信你，你可以的！”她面帶微笑點點頭，給陳至一個鼓勵的眼神，拍拍陳至的肩膀：“那我去洗澡，你抓緊時間咯！”
陳慧萱說完，施施然走進主卧。
陳至緩緩吐口氣。
感覺老媽性格隨和還有點逗，挺好相處，讓他輕鬆不少。
他在鋼琴邊坐下，一邊回想，一邊填詞。
這歌歌詞簡單好記，沒什麼難度，不過十分鐘就將歌詞原創完畢。
寫好歌詞，他調出腦系統畫面，看着忽明忽暗的熱點若有所思。
這腦熱點就相當於一個被動技能。
無法主動釋放，那麼就需要設法觸發來產生作用。
怎麼才能自如觸發？
他調出腦內系統下載了一個這世界的瀏覽器，不出意料，果然可以安裝APP，打開瀏覽器搜了搜如何激發靈感等等，尋找方法。
沒過多久，陳慧萱洗完澡走出卧室，偏着頭用白毛巾揉搓着秀髮，見陳至坐在鋼琴邊發獃，猜測陳至沒寫出來，不免好笑。
小砸！真當作詞那麼容易？
“一時想不出來沒關係，作詞也講究章法，可以先立意再……”
“寫好了！”陳至心不在焉將曲譜遞過去。
“這麼快！”陳慧萱詫異的接過曲譜。
作詞門檻雖然沒作曲那麼高，但也不容易。
首先得根據曲子的節奏確定一句幾個字，而後需要根據旋律表達的情緒配契合的詞，還要考慮平仄發音、主歌副歌、流行記憶點等等。
因此對文字功底要求較高，也需要一定的時間推敲。
她洗澡也就十幾分鐘，陳至這麼快就寫好了詞。
糊弄人是不是？
她已經做好了通篇修改的心理準備，目光投向曲譜，眼神一亮。
咦？似乎還行。
嗯！不錯！
誒？這句寫得可以。
她越看越驚喜，歌詞的水準出乎她的預料。
儘管歌詞淺顯，但通俗流行歌就需要淺顯的歌詞，這歌詞每一句都在節奏上，平仄、押韻自然，發音很順，意思和旋律幾乎完全契合，主旨貫穿始終。
主歌副歌、流行記憶點等結構工整，風格上挺清新。
她試着默唱一下，朗朗上口。
她準備好通篇修改，現在則發現竟然找不出需要改的地方。
歌詞彷彿渾然天成，似乎本該如此。
她驚異的看向陳至，真是自己兒子做出來的詞？還有這本事？
刮目相看啊！
如果換成資深作詞人，她不至於驚訝，但放在自己兒子身上就很意外了。
陳至被驚異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怎麼了？”
內行看門道，他純外行，很不解老媽的驚訝。
“歌詞寫得很好，和旋律契合，恰如其分，水準挺高，出乎我的意料，你可以啊！”陳慧萱笑盈盈讚不絕口，一半真誇獎，一半有意鼓勵。
呃……很好嗎？不覺得，陳至被誇的有點不好意思。
“一般吧，隨手寫的！”
“行了，別謙虛了，心裏挺得意吧？”陳慧萱一幅我還不了解你的神色，又將歌詞從頭到尾細看一遍，忽然意識到了問題。
“按照歌詞，HOOK部分應該由女聲來唱，女聲部分佔比挺大，但這季星耀九洲全男歌手，你和誰來唱這首歌？你為什麼……”
說到這，她清目游移，旋即恍然大悟，輕笑並指點點陳至的額頭：“我明白了，聰明，真有你的，這一招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聰明？陳至摸不着頭腦，給整懵了。
我哪聰明了？
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陳慧萱說完，雷厲風行，拿出手機就打了出去，對方几乎秒接。
電話接通，陳至就見陳慧萱氣質瞬變，變得莊重幹練，儼然職場女強人。
“喂，曉雯，睡了沒？”
“也沒什麼大事，今晚作了首不錯的曲子，剛好作為陳至首秀曲目。
考慮你這兩年沒出什麼好歌，人氣下滑嚴重，我屬意把這首歌變成男女對唱的情歌，你是星耀九洲的女導師，到時候你和陳至對唱。
以你的水準唱這首歌肯定很出彩，對你挽回人氣有幫助。
節目組並未規定導師不能和歌手同台，首秀也不破壞賽制公平。”
顧曉雯是一線歌手，有情歌小天後之稱，雖然不是晟萱公司的藝人，但和她很熟稔，不用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星耀九洲導師陣容陳至很清楚，也知道她和顧曉雯很熟。
那麼陳至寫男女對唱的歌詞用意不是明擺着嗎？
蹭人氣、互相炒作在娛樂圈如同家常便飯，沒什麼大不了，她之前都沒想到這一遭，覺得陳至這麼打算確實蠻機智。
陳至聽老媽的對話，人都傻了。
不，我沒這意思，歌詞本來就這樣啊。
這是什麼神展開？
接着又聽老媽釋然笑道：“沒事，如果王總監不同意，那就只能讓陳至獨唱這首歌了，反正歌詞待定，也不影響什麼，你明天爭取一下試試。
王總監若覺得合唱這首歌能增加節目效果，多半會同意的。”
“嗨，一點小事，不用謝，別跟我客氣，陳至能和你同台對唱是他的榮幸，對他提高人氣很有幫助……”
陳至暗暗點頭，這波操作優秀。
明明是請王者帶青銅渣的事情，幾句話變成了給別人機會，別人不僅應該感謝，想唱這首歌還要幫忙爭取王總監的同意。
兵不血刃，一舉三得，變通巧妙，這就是處事的智慧。
顧曉雯不是本公司藝人，娛樂公司之間都是競爭關係，作為成熟的經營者，肯定應該考慮自身利益得失，合唱這首歌對雙方都有好處。
而顧曉雯並不清楚這首歌詞已經寫好了，確實是別人給機會。
他默默比個大拇指：高！
陳慧萱見陳至比個拇指，有點小得意的挑眉一笑：學着點！
“行，就這麼說定了，最多一個小時，我把完成的曲譜發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