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出宮
“天子龍馭賓天,沒想到朝臣都支持姑娘!姑娘成了太后,再過幾天太子殿下便要登位了!”
“今日姑娘帶我去看了一件最可駭的事,李嬤嬤當著太子殿下的面,將太子殿下剛三歲的宗子摔死了!姑娘和太子殿下都在一旁看着,誰都沒有語言。李嬤嬤還將那孩子的遺體餵給了獒犬。我回來吐了最久。不過姑娘卻似乎什麽覺得都沒有。晚膳吃了那條獒犬的肉。”
“新皇登位,大赦宇宙,本該是高興的事,不過宮裏空氣太壓制了。姑娘身段一天不如一天,都是被腹中的小王爺折騰的。”
“姑娘的孩子誕生了,是個最心愛的男孩子,姑娘最稀罕他,乃至要求天子抱着他上朝。朝臣大個人都支持姑娘,外頭還有徐師傅這個軍師和手握兵權的伏將軍。說一句大不敬的話,我以為姑娘可以效仿武后。不過姑娘卻只是垂簾聽政。天子對姑娘最怕懼,不過,我不信賴一個父親眼看着孩子被摔死喂狗了會不痛恨。我最怕天子會對付姑娘。”
“二皇子失落了!天子一共便倆兒子,現在都不見了,他卻對小王爺最好,上朝也要抱着小王爺,他會不會是至心對小王爺的?”
中心又缺失了幾頁,筆跡還有被燒焦的印記,反面不明白的只能靠駱扶雪的推測。
“北蠻入侵,伏將軍戰死了,徐師傅也失落了。姑娘今日嘔血了,還拉着小王爺讓他多叫幾聲媽媽……姑娘夜裏在偷偷的哭,我要如何能力贊助姑娘……”
“姑娘還是去了。留下才四歲的小王爺,姑娘如何忍心。許多人都說姑娘是巾幗男子,贊同姑娘的政治思維和交際手法,不過我曉得,姑娘都是莽冒失撞生動的女孩子。姑娘說這今日誌未來會有大用,現在姑娘曾經不在了,我也沒瞧出這日誌的大用為何。姑娘讓我活下去,不過姑娘去了那頭,又有誰服待她?我決意帶着這今日誌為姑娘殉葬。姑娘,你慢些走,等等萍兒。”
日誌的最後一頁是被火焚燒了一半的一張信紙。上面只能零散的看到斷斷續續的幾句話。
“萍兒,你看到這封信時……希望你按着……我的平生……瞬間,卻……人都長……到來日,才……是對是錯。你要活下去,將日誌……”
駱扶雪獃獃的合上冊子,心中的駭浪翻滾,一時間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今日誌中海涵的消息量太大,着實是嚇到她了。此中有許多內容她不身子明白,比如信中的姑娘脾氣似乎有兩次變更,卻不知是為何。但是很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聖安太后是當代人,並且她害死了天子的宗子!
周嘉帝周灝,為何會對周承奕這麼好!?
他難道不恨聖安太后嗎?
聖安太后又為何無緣無故的要去戕害天子的宗子?
駱扶雪將日誌用帕子包好,塞進了她的負擔壓在柜子最底層。
這本冊子畢竟要不要拿給周承奕看?如果給周承奕看了,他是否會信賴?是否會看的比她還懵懂?
至少脾氣大變做事跳脫的太后,便應當是周承奕沒見過且不可以回收的吧?
駱扶雪坐回暖炕,失了功力一般靠上明黃靠枕,獃獃望着牆角的一株鮮活盆栽。
先不要慌。也不要急着報告周承奕。開始是她要捋順明白才好。
會不會是有人存心捏造日誌?
念頭剛起駱扶雪便否認的搖頭,日誌可以捏造,不過裏頭那些詭譎的又熟識的歷史該如何捏造?
至少看到那一句“你姓周我名字裏有小,說未必五百年前是同族”便讓她想起了曾經是看過的一個什麽電視劇。
電視又是什麽?一個盒子裏裝不下那麽些人和風景,可插上電源打開開關卻演的出。
電?交換電,直流電……
駱扶雪一時以為頭疼欲裂。這本“日誌”似乎接觸到印的一道開關。許多印中含混不清的器械似要明白起來,卻老是在最環節時候被一層霧霾包裹住。
她擰眉趴在炕上,腦海中一會兒是自己首次做貓時候的神志,一會是自己趴在東盛長公主膝頭上揣摩着如何做貓中之王的神志,一會兒又是偷吃香酥雞中毒后的憂鬱和無望,再而後是初做駱扶雪面對要被抬去嫁給駱子海時的重要和憤懣……
如此一想,他也懶得用晚膳,乾脆盥洗以後便摟着駱扶雪一道蒙頭大睡。
第二天清晨。周承奕早早便要站起去上朝,這些日朝堂上雖有他與二皇子聯袂理政,可天子身段日便衰敗已要到祭天祈福的境界,眾臣仍舊是敏感着風往哪邊吹,儼然每一個都在期待變天一日的到來。
周承奕作為領航之人,愈加倍感壓力,不過這些壓力卻是半點不敢帶給駱扶雪來的。
駱扶雪站起后,獃獃望着帳子好久才喚人來:“小珠。”
“是,王妃。”小珠早已與宮人們綢繆了面盆、錦帕、青鹽等物,聞聲魚貫而入奉養駱扶雪站起。
熟識事後。駱扶雪坐在桌前逐步打開嫁妝。紅木雕石榴花的嫁妝第一層嵌着細膩的歐美女人人鏡,她看着鏡子中熟識又目生的自己,腦海中闡揚出的卻是一張不算幽美卻最伶俐的臉。
便是她嗎?
有一些事必定想不起來了。
而一些事卻是不期然湧進了她的印中,與做貓時的印以及做駱扶雪的印融在了一起。
主要的是現在她與周承奕的處境,容不得有半分的輕鬆。因為天子這些年來對周承奕太好了!
親眼瞧着第一個孩子被殺了喂狗,對方還當晚便把那條狗也給吃了,便是間接的將孩子吃掉,任何人恐怕都邑發狂吧,何處有不往心裏去反而還對對方的孩子視如己出的事理?
天子若不是真的傻冒煙了,便是還有所圖。
聽周承奕說。當日泰城一戰天子失落以後是千辛萬苦回到大周首都的,乃至托缽的事都做了。由此足可見天子是一個極為擅長忍受,為達目標對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
因此駱扶雪最難不去推測,天子這些年來會不會是在忍受。想要尋時機來報仇?
只是駱扶雪不懂,聖安太後為何要那樣對天子?
難道,昔時聖安太后的母家滅族,與天子有什麽關係?
否則她着實是想不到有什麽苦大仇深能讓一個懷着身孕的女人,能對他人的孩子做出那樣殘暴的事來。
現在,駱扶雪不知誰引着她去獲得了日誌。不過既然她曾經知情。至少提示周承奕提防着也是好的。只是她有兩世為人的歷史,且看到那仿若“密碼”的一句話找到了功名,推測到聖安太后可能與她相像。
可周承奕並沒有這些歷史啊!
她現在要做的,是想方法讓壓服周承奕,讓他信賴。便算不全信以前之事,至少要周承奕不會像疇昔那樣對天子全心信託,至少要有所預防。
這日誌她還是要給周承奕看的。
駱扶雪對着鏡子想了好久,裝扮事後早膳也沒吃,乾脆取了紙筆來畫了張圖,又寫了一張票據,道:“小珠,你能否幫我個忙。”
駱扶雪抬眸看向小珠。
小珠與駱扶雪的視野相對時,便從她眉目中瞧出了一些差別,今日的駱扶雪似乎比昔日愈加平靜,明朗的杏眼也顯得幽邃了許多,她眉頭微蹙,似是有苦衷,可神志又愈加雍容沉穩。
小珠有些新鮮,卻最感激駱扶雪對她的信託,施禮道:“王妃請交託。”
“你去找城中最女人的鐵匠,幫我加工這個鍋蓋出來,記得,要按着我畫的這種做,否則我可不給銀子,還有,請個特地做炮竹的師傅,放置好以後報告我,我會想方法出去見他邊。”說到此處,駱扶雪又道:“此事一時不要報告王爺,轉頭我會自己報告他。”
小珠是周承奕的人,天然會報告駱扶雪的行跡,駱扶雪是曉得的。
小珠臉上一熱,忙道:“王妃即使安心便是,奴僕服從,立馬去辦。”
如此,駱扶雪便如平常一般過活等消息,小珠回歸時,說曾經放置好了鐵匠鋪子去特質駱扶雪要求的器械,又將城中一位做了三十年炮竹的匠人預定穩健。
駱扶雪當日下午便硬化的要出宮去走走。
小杏見駱扶雪出宮去了,忙去報告了周承奕。周承奕聞言卻未留心,只是疼愛的感嘆道:“這些日也是悶壞了她,本王的王妃,難道想去城裏逛逛還要看人眼色嗎?你去報告那些狗仆眾,下次王妃出行,誰敢攔着本王要誰命。”
小杏趕迅速應了是。
如此時間一晃便以前了六日,這一日天已微涼,午後又落了一場雨,天色暗沉沉的。駱扶雪剛過午後便親身下廚去綢繆吃的,確認一切計劃穩健后,便交託了小珠:“你去報告王爺,讓他沒什麽事便回歸,我有事找他。”
可貴駱扶雪如此篤定的說有事,周承奕已忙完今日朝務,便迅速趕回了養心殿反面。見了一桌子的新鮮的沒事,不由得好笑:“如何了?咱們小蠢蛋是鑽研出新的菜式,想找個人嘗嘗有毒沒毒?”
這幾日駱扶雪心中多少積存着許多愁緒,距離天子所中“一月散”之毒爆發期間已近一個月,避暑山莊卻無好消息傳來,朝堂上已不不過暗流澎湃,儼然有山雨欲來之勢。可周承奕每天面對她時都如平常一般,從不將外界的事細說與她,也從不將那些負面的感情帶給他,便如現在如此。
着實越是如此,駱扶雪便越是憂愁。
駱扶雪笑着拉他的手入座,道:“是一些鮮活菜式,不過卻不是找你試毒的,主若想讓你嘗嘗鮮,同時聽我給你講個段子。”
若在昔日,周承奕若有打趣之意,駱扶雪定會與他嘲笑兩句,今日她卻只溫婉笑着,表情卻最當真。
周承奕便知肯定是真正有事。
“好,你說。”
駱扶雪笑着遞給周承奕一個漢堡,表示他可以邊吃邊聽,便道:“我曾經是做過一個最長的怪夢,在夢裏我歷史了一個女人的平生,你不曉得夢有多詳盡,詳盡到每一天,每一個時候,每一次呼吸聞到的氣息都是那樣着實的,從不知事的孩童長大,到最後不測身亡以前的難過,我都一般不落的歷史了一遍。當我醒來時,我乃至分不清那畢竟一個夢,還是我現在便生存在他人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