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想科考的修士少年
“奕柏女仙,師父叫我過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算了吧,是你師父還是你自己,都有數吧。”
路娽直接就拆穿了向章的謊言,弄得他面紅耳赤,急吼吼的解釋。
“罷了罷了,來都來了,一起看吧。”
奕柏還真希望有人能和她表個白什麼的,可這個人不要是向章,哪管是那個沒人樣的齊桓信也成啊,她可不想叫行霞的白眼翻死。
說道齊桓信,腰上別著的捲軸又開始晃動了,那天在樹林裏喝酒後,再也沒放他出來過,奕柏不忍心,打開了鋼骨傘,把這個倒霉皇帝放了出來。
“這裏我來過。”
見面的第一句,齊桓信就語出驚人。
“啥,你一個天天酒池肉林的落魄皇族,來過這麼聖潔的修仙之地?”
路娽為了表示驚訝特意加重了幾個詞的語態。
“不知道,反正我的記憶告訴我,這裏我真來過。”
“你的記憶有沒有告訴你,出了這把傘就嗝屁了?”
奕柏眼見着齊桓信跨出去的腳開始冒煙,出聲提醒他。
“啊!”
“行了,來過就多看幾眼吧,以後不一定能來了。”
奕柏也是好心,等找到了精魄的本體,齊桓信就要去投胎,一入凡間,就再也不會和修仙界有所牽連了。
“有什麼好看的,一群臭男人,快收我回去。”
得,熱臉貼了冷屁股,沒討到好處。
又站了盞茶時間,證道師會正式開始了,招搖山為了突出自己主人的身份,特意統一了服裝,放在最後出場了。
數名修士遁光而上,直奔看台,其中一位老者精神奕奕、面容和藹慈祥,讓人一眼望去安寧平靜。
“見過(拜見)祝余老祖。”
身旁的向章露出崇拜之色,眼神跟隨那老者而去。
“這位就是招搖派的宗主--祝余老祖,往常的證道師會都是他親臨主持,若是能得上他的提點,在修仙界就會如魚得水,招搖派的實力是其他幾座山不可睥睨的。”
向章帶着仰慕說出了心中的嚮往。
“怎麼個差距?”
奕柏不明白,同是學生,怎麼還能分出三六九等,莫非招搖山都是學霸級別的?
“祝余老祖已經入了渡劫境,只要經受了天雷的考驗,變可神遊太虛,升為地仙,可他為了多提攜後輩,生生壓制住了修為,阻止了升階。”
“有機會升地仙都不去,我看他是怕吧。”
路娽不相信,人類修士可以這麼無私,歷經千年的修行,不就為了這一天嗎,她覺得這人要不是害怕,要不就是心眼兒不太多。
向章不理會路娽的猜測,繼續自說自話:
“老祖在修仙界是位頗有話語權的前輩,這百年來指點了不少修士飛升,據說如今天界的帝后也是受其點撥,成為了招搖山的靠山。老祖一生淡泊名利,將全部身家放置在招搖山的聖地里,今後願意渡有緣人。”
“身家幾許?”
奕柏聽到敏感詞,有開始打探起來。
“無人見過,可據說招搖山的聖地,是一座被掏空的山。”
好傢夥,富可敵國了吧,據王伯說,渡劫的修士壽命有七千歲呢。奕柏暗暗咂舌,背靠天界帝后,坐擁財富,這是誰也不願坐地飛升啊。
不對,帝后?不就是仝束的母君?
“這帝后是哪年飛升的?”向章被問了一愣,也細細回想了下。
“師父說是三千年前。”
奕柏扭頭又問路娽。
“仝束的年歲你可知道大概?”
“有五千吧。”
帝后在五千年前還是招搖山的小修士,那就說明她是后媽!
這一猜測讓奕柏吃驚,她決定要去招搖山轉轉。
“女仙,你去哪裏?”
“感謝眾位修仙界的友人,百忙中參加此次證道師會,老朽榮幸繼續擔任師會的主持,還望道友們不要嫌棄……”
會議開始了,這奕柏女仙要去何處?
“路娽跟着我就行了,向章你繼續吧。”
瞧他那一副崇拜的樣子,還是別跟着了,到時奕柏若是想順點什麼,恐怕也不方便。
奕柏帶着路娽一前一後悠然的向行宮走去。
“真好啊!”
滿山的人都聚在了廣場,而行宮這邊就成了幽靜的去處,連只麻雀都沒有。
“我們這是去哪?”
路娽不明白,她們不是來參加證道會的嗎,怎麼沒開始就走了。
“我們去找你束哥哥……”
“真的?你知道在哪?”
“你聽我說完啊!”
奕柏白了一眼路娽,這也太心急了吧。
“你束哥哥母君乃招搖山修士,我們去找找她的畫像。”
“找她的畫像做什麼?”
唉!這個一根筋的孩子也是沒救了,怎麼就不會舉一反三呢。
“收藏!走吧!”
招搖山的行宮真的是比永清那老頭的氣派,雕樑畫棟紅漆綠瓦,煞是好看,路面還鋪了一層卵石,看起來整齊雅緻,絕對不輸那些帝王宮殿。
這祝余老兒這麼奢靡,能捨得去飛升嗎?也不知他的身家藏在了何處。
說著,來到一處樓閣前,隱隱聽見裏面有稀稀疏疏的動靜。
“你們—-什麼人?”
這是一間住所,樓的兩側皆是一通大鋪炕,大概能睡個三、四十人,有一個穿着灰布衣裳的少年正在炕上翻着什麼。
“我們?是招搖山的客人。你在偷什麼?”
奕柏先入為主,打算先套出點什麼。
“你們別亂說,我是廚房的雜役,昨兒個地字輩的李虎子搶了我的書,我要拿回自己的東西。”
“什麼書,這麼重要?”
在修仙界可沒有什麼功法是記錄在書上的,大多是師父傳承下來。
“是、是我科考要用的。”
“科考?人界的科舉考試?”
奕柏來修仙界這麼久,第一次遇到個要科舉的修士。
“正是。今年就是科考,等證道師會結束我就和祝余師祖說明,這修仙本就不是我本意。”
一個不想修仙的修士,一個要科舉走仕途的修士,有點意思。
“你既不想修仙,怎麼來的這招搖山?”
刨根問底是奕柏的絕活。
“叔祖下山渡緣人,剛好母親獃著我趕集,他說我仙根深重,花重金買了我。”
“啥?買的?”
路娽自打來了修仙界,是頻頻被刷新三觀,這修仙還有被迫的?
“也許你真如你師祖所說,是個修仙難得的奇才呢?”
奕柏不明白,以招搖山的威望,是不會愁沒有門人的,為何要花錢買來呢。
“怎麼可能,同我一起買來的還有好多師兄弟,師祖給我測過靈氣以後就放任自流了。聽說他在找什麼仙骨。”
“修仙骨的人。”
奕柏自言自語,這個詞她聽王伯也提過,說是神啟之境曾有一位上神修的是仙骨。
祝余老祖到底要做什麼?
“找到了,我的書在那。”
少年驚喜的向堂中央的一張八仙桌跑過去,蹲下來,取出了墊在桌腿的一本書。
小心翼翼的拭去書上的灰,查看了幾頁,見並無大礙后開心的笑了。
“我要回去了,還要準備晌午的飯菜,一會師父會罰我的。”
“等等!”
“女仙還有什麼事嗎?”
少年彬彬有禮,進退有度,看得出來一定讀過不少的書,這麼蹉跎了一生真的是可惜了。
誰說修仙就是正道?正道應該是心中面對誘惑和挫折不改的初衷;正道應該是追着自己心中的陽光向前而走的勇氣;大道三千,走好我們的小道也一樣是大道!
“我叫奕柏,住在山腳西側的客房裏,你要事有什麼事就來找我。”
少年不解,他能有什麼事,證道師會一結束,自己就要離開了,想必不會再有交集了。
雖然如此,他還是真誠的謝過奕柏,離開了這裏。
“走吧,去那邊看看。”
少年跑去的方向大概就是廚房,那對着的一面應該是比較重要的場所。
果不其然,這裏畫風突變,跟剛才的雅緻截然不同。
一座看起來像祭祀的塔樓,坐落在山體的邊緣,迎風佇立,塔樓上的鈴鐺被風吹動還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冷。”
路娽看着眼前鬼樓一樣的建築,心裏怎麼都生不起好感。
“我們不會是要進去吧?”
奕柏連腳步都沒停下,徑直就走了過去。門上拴着纏繞了幾層的鎖鏈,將倆人隔在了外面。
“路娽,看見那個房檐沒,帶我上去。”
塔樓設計巧妙,若是御劍也踩不穩房檐,可是路娽的九節鞭一盪就能撞向窗戶而不踩到房檐。
兩人非常輕鬆的就破窗而入,來到了塔樓的二樓。
這裏四面都掛着畫像,地上擺放這蒲團,看樣子許久沒人來過,蒲團上全是灰塵。
“和合上仙、玄機妙仙、隱德真人……這都是如今天界的地仙啊!”
“看來是招搖山的門人,或者受過祝余的恩惠。”
奕柏說出了猜測,路娽也覺得有理,表示了贊同。
塔樓呈圓形,畫像看完一圈下來,奕柏注意了地上的腳印,這是從下面上來的,順着樓梯一直延伸到上面。
“怎麼總覺得這裏陰森森的,好冷。”
也許是路娽的血脈問題,她對這個塔樓異常敏感。
“走吧,瞧瞧這招搖山藏着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