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阮毅揮了揮手,制止了他們快要脫口而出的阻止。
“我意已決,你們不必多言。”
“只是,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多注意夏敏身邊的動靜,尤其是那個叫義博的。”
“還有,我把影一留下暗中觀察胡辛了,你們也要時刻掌握那邊的動向。如有異動,立即傳信給我。”
馮辭咬了咬牙,硬着頭皮問:“王,我能問一下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突然……以身犯險?”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四大家族的族長清楚的很。
苗疆自古就是以詭異而神秘的巫蠱之術聞名,而其中最讓人忌諱的地方就是某處禁地。
之所以說它是禁地,是因為那個地方無論是他們國家哪個王的統治,都是不能踏足的地方。
據說以前有心懷不軌的人打上禁地的主意,無論是江湖高手還是隱世高人,只要是進去的,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久而久之,那個地方就成了有重兵看守的,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知道的禁地了。
當然,也有特例的,就是他們眼前的這位王。
怎麼說呢,他是唯一一個完整進去好好出來的人。
這件事還要從當初王手刃了他父親開始說起,那件事過後,王整天渾渾噩噩的,像個行屍走肉一樣。
突然有一天,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像是受到什麼指引一樣突然走進了禁地,他當時是親眼看到的。
王整整在禁地待了三個月,沒有任何動靜。
就在他們以為他們的天選之子大概是凶多吉少了,還為之惋惜的時候,王就那麼神情自若地出來了!
當時可驚了他們一群人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王有了高深莫測的武功,年僅五六歲的王,有一身全天下無人能匹敵的身手……
而現在,王竟然又要踏足那個地方?
阮毅目光幽深地看着遠方,空氣彷彿凝固一樣靜了下來。
就在馮辭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阮毅沙啞着嗓子開了口:“我,需要力量。”
他,要變得更強大!
放棄夏敏了?怎麼可能!
他就算放棄自己的命,也不會放過夏敏的。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樣,這輩子她是別想擺脫自己了。
至於他為什麼之前來那麼一出,那是因為他想將計就計。畢竟,那個叫義博的男人在夏敏的身邊是一顆定時炸彈,而他……
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的他,確實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而能讓他快速成長的地方,也就只有那裏了……
雖然代價有點大,但是值得!他,要變得更強大!
阮毅看了眼一臉擔心地看着自己的馮辭,難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欣欣和馮辭不適合,你千萬不要讓。”
說到這,一向意氣風發,永遠大權在握的馮辭一下垮了臉,滿滿的沮喪:“我也不是會退讓的人啊!唉,就是吧……那丫頭有點固執,明明那個臭小子怎麼看怎麼不是好人,她還喜歡的一頭勁。”
原本他以為丫頭只是因為這兩年她不在,所以才對別人產生誤以為愛情的錯覺。
然而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
他悲傷得發現,她好像是來真的。否則以那丫頭跟她主子一樣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性格,怎麼可能那個臭小子冷嘲熱諷,她還……
想當年他可是就因為替歐陽玉兒說了一句不算好話的話,那丫頭都記恨他不理他好幾天啊!
這個時候他腦海里突然又想到前兩天他路過馮辭和石頭房間時看到的景象了。
他看到了什麼?他看到他平時像寶貝一樣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的丫頭竟然死皮賴臉地賴在那個小子身邊陪着笑臉!
欣欣關心他的傷勢,而那個像花蝴蝶一樣招搖,穿着一身紅的騷包男人竟然一臉不耐煩!
當時可把他氣壞了,然而他心裏也有自知之明,那個時候他要是衝過去的話指不定欣欣還怪他。
唉,太難了,誰讓他就是喜歡上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丫頭,還非她不可呢。
想他堂堂一個赫赫有名的東方馮辭,東方家族的族長,曾經讓人聞風喪膽的攝政王,竟然有一天會這麼慘……
阮毅瞧他這憋屈的樣子,突然生出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又好心地多說了一句:“你不要跟那個人對上。”
馮辭一愣,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王口中的“那個人”是義博。
也正是因此他感到十分吃驚,因為這是王第一次“避讓”一個人……
以王的身份地位和身手,到哪都是睥睨天下的存在,但他剛剛竟然說出不要和別人對上的話……
馮辭靈光一現,王對義博的態度,和夏小姐冒得矛盾,還有突然要進禁地閉關……
這一切難道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不可能吧!那個人他摸過底細,明明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啊!他全身上下除了臉能騙騙小姑娘,其他的地方都不值一提。
額……不會是連夏小姐都被那個花蝴蝶迷了眼吧,所以王才受了這個刺激?
不得不說,他覺得這個可能性更大一些。
阮毅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二壯家旁邊的木屋一眼,轉身一個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背影看起來,既落寞又悲傷……
馮辭和歐陽玉兒目送他離開,老半天才收回目光。
馮辭儒雅地朝歐陽玉兒笑了笑,對這個驚艷的女人意有所指地開口:“歐陽族長,同樣作為王的人,我希望你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對,沒錯!已經情竇初開的馮辭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歐陽玉兒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了,虧他之前還以為她對王有意思……
而他這句話可以說是暗示的特別明顯了:不要趁王不在趁人之危。
雖然這個世界上……額,女人喜歡女人的不多,但這個歐陽玉兒這麼美,額,難保夏小姐一時不注意犯了什麼“錯”……
夏敏:你好像很懂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歐陽玉兒釋然地笑了笑,“你想多了。”
怎麼說呢,很奇怪的感覺,其實現在她都有點弄不清自己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