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結束
蕭秦自從離開了定國大將軍府,失去了定國大將軍府世子這個名號之後,不是沒有人在暗地裏嘲笑過他,諷刺過他,但是他全部都挺了過來,就是為了要向他們證明,就算沒了定國大將軍府的庇佑,他依然能夠活的很好。
另外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要對蕭濯贖罪。
因此他靠着自己的努力當上了守衛城門的主將,不得不說,在定國大將軍府的那些年,他並不是白呆的,畢竟每日那般努力的訓練自己,讓他在主動投軍之後,一下便被主事人看中了。
因此今夜在杭以軒和蕭濯想要進城的時候,這才有能夠有讓他們進來的權利。
如今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便只需要安靜待在這裏,等候他們的吩咐,於是蕭秦後退了幾步,站到了蕭濯的身後,將主場讓給了蕭濯。
蕭濯見狀,不由得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眼神直視寧君騏道:“如此一來,三皇子殿下可還要再掙扎?”
寧君騏不由得被蕭濯的笑容給挑釁到了,在大廳中不斷尋找兵部尚書,可是兵部尚書似乎是意識到了些什麼,一直拚命躲在人群後面,不讓寧君騏察覺到他的身影。
笑話,如今連陛下都回來了,若是他還在陛下面前和寧君騏糾糾纏纏,不乾不淨的,這若是落下把柄以後被人彈劾,那他上哪兒哭去,得保持距離,必須得保持距離!
此時,一直隱藏在人群之中的張賀似是意識到了些什麼,放下手中的酒杯,隨後緩緩起身道:“說是三皇子在尋找兵部尚書的話,那便不必費力了。”
兵部尚書見兵部侍郎突然起身替自己說話,心中不由得一陣感動,看來他這段時間以來沒有白對張賀這小子好,如今居然在自己有難的時候出來鼎力相助,看來自己日後一定得加倍對他好才行,絕對不能辜負張賀的一片好心。
在聽到了張賀的聲音之後,寧君騏的眸子不由得一凝,隨後道:“兵部侍郎這是什麼意思?”
張賀自然也沒有在意寧君騏對於自己的威脅,於是對着寧君騏穩穩回答道:“微臣的意思是,您如今就算再找兵部尚書也沒有什麼用了。”
一旁的兵部尚書一聽,立馬召集的揮手,想要讓張賀不要再說了,雖然如今三皇子局勢已經成了定局,但是張賀如此直白地說出來,若是寧君騏還有後手,傷了張賀怎麼辦?張鶴可是自己看中的好苗子,他可絕對不能出事兒。
然而下一秒,張賀就堵住了兵部尚書無理由的幻想:“因為如今兵部尚書手中的勢力全部都在我的手中,三皇子殿下與其找兵部尚書,不如找微臣,只不過,您若是想要找微臣要人,怕是找錯人了。”
一聽到張賀的話,寧君騏的眸子立馬就變得凌厲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張賀,生怕自己漏了張賀的一舉一動。
然而下一秒,寧君騏便見張賀緩緩站了起來,筆直的走向了蕭濯。
看着張賀的動作,這大殿中的眾人好似預料到會發些什麼,紛紛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果不其然,下一秒,張賀便直直地跪在了蕭濯的跟前,隨後道:“屬下已經許久都未曾見過將軍了,將軍這段時日以來身子可好?”
肖卓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張賀,眉目不由得柔和了下來,其實一開始將張賀送去兵部的時候,只是想要讓他多經歷些磨鍊,畢竟當時他剛剛才跟着自己從西北回來,在行事上有許多的不足。
哪知後來隨着寧君騏逐漸展露自己的野心,張賀回來幫他的事情也一再擱淺,隨着時間的不斷進展,寧君騏娶了兵部尚書的嫡女為王妃,寧君騏與兵部尚書牢牢地綁在一起時,張賀自然而然的幫着他在兵部收集有關於寧君騏的消息。
但是眾人自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於是看見這一幕之後,不由得嘩然,這蕭秦幫着蕭濯也就罷了,怎麼這新上任的兵部侍郎還跟蕭濯有關係呢?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兵部尚書突然反應了過來,他還記得當初張賀進兵部的時候,還是一個傻小子的樣子,眾人問他什麼,他便認真地答什麼。
並不上書。記得有一次,兵部的官員們都去打尖,飯菜用到高興時,有一人直接對着張賀問出口到他來,兵部是為了什麼?張賀下意識的便回答道是為了將軍。
當時他的回答並沒有人在意,可是如今細細想來,他當時口中的那個將軍想必便是眼前的蕭濯,畢竟他當初只給蕭濯一個人當過副將。
正在思考蕭濯和張賀關係的兵部尚書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張賀剛剛說了些什麼,可憐他這兵部尚書的權利就這麼被兵部侍郎給奪去了。
而寧君騏聽到了張賀的話,知道自己的大勢已去,如今所有的後路都被蕭濯給斷了,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了。
看着自己手中還在淌着鮮血的劍,寧君騏的眼中突然閃過了一絲兇狠,猛的拿起劍便往着自己脖子上抹。
一直都觀察着寧君騏反應的蕭濯見狀,立馬飛身上前,一個踢腿變焦寧軍旗,手上的劍踢飛直直的插入了後方的牆壁上,見寧君騏徹底沒了危險,陳柳這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對着寧君騏道:“你可不能死,你得好好活着——”
“贖罪。”
聽到了蕭濯的聲音,原本還僵直着自己身子的寧君騏徹底癱軟在地,一張臉上滿是恍然的表情,也沒有再掙扎,直接就被寧君騏派來的人押走了。
看着罪魁禍首終於落網,眾人的心中不由得舒了一口氣,蕭濯這才轉頭望向憔悴的太子殿下和瘦弱的皇帝陛下,對着他們跪下,隨後道:“陛下,太子殿下,是微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降罪。”
皇帝看着蕭濯,隨後緩緩將其扶了起來,道:“愛卿何出此言,若是沒有愛卿,今日定然不可能如此順利地將逆賊押下,是朕該好好謝謝你才是。”
眾人見兩人如此親厚的模樣,便知道蕭濯這是要一飛衝天了。
而定國大將軍見蕭濯熟練的模樣,眸中也不由得湧上了驕傲的光芒,在無意中撇見想要悄悄溜出大殿的蕭文成之後,定國大將軍便下定了決心,直接對着皇帝跪了下來,隨後道:“陛下有一件事情,微臣想要稟告陛下。”
“你說。”見定國大將軍如此鄭重的模樣,皇帝便想到怕是那逆子又做了什麼事情,定國大將軍才會露出這般凝重的表情。
下一秒就聽的定國大將軍渾厚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中響起:“回稟陛下,蕭濯才是微臣的親生子,那蕭文成則是三皇子陛下派來監視定國大將軍府的暗探,至於那認親的法子,也是三皇子在暗中做了手腳,因此才出現了血液不能相融的問題。”
皇帝一聽,眼睛立馬瞪了起來,如果不是蕭濯已經派人將寧君騏給帶了下去,怕是皇帝能夠立馬就給他來一腳。
原本皇帝就因為先前定國大將軍府世子被偷一事十分愧疚,想要補償他,哪知這個孽子居然還敢在暗中挑撥,讓蕭濯受了那麼多的苦,一想到這個,皇帝心中便感覺喘不過氣來。
此時,太子給了杭以軒一個眼神,杭以軒見狀,猶豫了片刻,還是站了出來對着皇帝跪下道:“陛下,微臣也有事起奏,自從您消失這段時間以來,朝廷中許多官員都投靠了三皇子,我們等人都感到十分的疑惑,於是便派人暗中前去調查,發現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並不是真心的想要投靠三皇子,而是被三皇主握住了把柄,微臣幾人感到疑惑,若是抓住一人的把柄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是如今大部分官員的把柄都落在三皇子的手中,微臣等人細細一查,這才發現原來三皇子在京城中權貴世家的家中都安插了探子,時間長達七八年之久,以至於他們掌握着許多辛秘,而這些秘密到了三皇子的手中,自然就會讓他們俯首稱臣。”
聽到杭以軒的話,皇帝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強了不止一點半點,怕是不論寧君騏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他都不會太過於驚訝。
隨後便見杭以軒緩緩從自己懷中拿出了一個薄薄的手冊,道:“陛下,這就是那些官員家中所有探子的名單。”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從杭以軒手上接了過去,翻看了兩頁,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來。
這個孽障!
皇帝只翻了幾頁便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後面的情況他也都清楚了,這件事情他一定會好好處理的。
看着大殿中的滿目瘡痍,還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們去收拾,因此在大殿中的官員們還來不及多想,便被皇帝陛下派人趕了出去,只留下太子、定國大將軍還有蕭濯幾人。
看着蕭濯安撫的眼神,杭以冬只好帶着定國大將軍夫人回府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