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醫科大學的男護士
“同學,同學,同學?”
見林濤突然雙目無神,呆立當場,蔣欣忙伸出手來在林濤眼前用力的晃了晃,一雙美眸中泛着些許擔憂。
這位同學此時的癥狀除了沒口吐白沫外,和羊癲瘋發作時的特徵出奇的吻合,這讓蔣欣不由的擔心,系裏本就如同熊貓般稀少的男護士,會不會出師未捷身先死呢?
“蔣姐姐,你叫我?”
看到蔣欣的動作,林濤立刻從未來的美好暢想中清醒,笑着問道。
見林濤沒事,蔣欣長出了口氣,道。
“同學,把你的准考證,錄取通知書和團員檔案先給我一下。”
“啊?”
林濤這次是真的呆住了。
他是走後門上的大學,通知書倒是有,不過這個准考證和團員檔案是什麼鬼?
將通知書放到桌上,然後林濤便眼巴巴的看着蔣欣。
“准考證和團員檔案呢?”
蔣欣並沒有去動通知書,而是疑惑的望向林濤。
“這個,真沒有。”
林濤有些尷尬的道。
見林濤這樣講,蔣欣還以為是在跟她開玩笑,笑着說道。
“這個可以有。”
林濤見狀,只好把自己的事情跟蔣欣解釋了一遍。
當然,靠着女人走後門進來的事情是不能說的,這一點在林濤的嘴裏變成了他是憑藉著高人一等的天賦,被醫科大學破格錄取。
聽了林濤的話,蔣欣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經過,有些為難的將通知書遞還給他。
“林濤,關於你的事,我並沒有收到通知,所以你還是去校長室開份證明吧。”
在剛剛的交流中,蔣欣知道了林濤的名字。
“校長室在哪?”
林濤問道。
“校長室就在知行樓五樓,不過,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學校的附屬醫院裏面。”
蔣欣想了想,繼續說道。
“就是學校旁邊的花城人民醫院,校長他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在醫院二樓的樓梯拐角處。”
蔣欣說完,還伸出手,指了指緊鄰着學校的高樓。
“好吧,那蔣姐姐忙着接新生吧,我先行一步了。”
林濤告別了蔣欣,向著花城人民醫院走去。
到了院長室門口,林濤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后才走了進去。
院長室的房間不大,大概只有十幾平方,簡單的放着辦公桌椅,此時正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婦女在擦拭桌面。
林濤剛想主動打招呼,中年婦女卻率先開口。
“你就是林濤吧?剛剛蔣老師給校長打了電話,說了你的事情,現在,你可以直接去護理系報道了。”
聽到中年婦女的話,林濤不由一愣,合著自己在夏日炎炎下匆匆忙忙的趕來,白來了?
不過,即便心中鬱悶,林濤依舊禮貌的開口道謝。
“多謝杜院長了。”
辦公桌上面有放着名牌,花城人民醫院院長……杜康。
聽了林濤的話,中年婦女也是一愣,隨即笑着說道。
“杜院長在會議室開會,我是她的助理。”
林濤本來還在感嘆自己慧眼如炬,善於發現生活中細小的事物,輕而易舉的叫出院長的名字,讓這位院長以為自己大名鼎鼎,不着痕迹的拍了馬屁,誰成想,竟一下拍在了驢屁股上。
“那阿姨,我就先走了。”
林濤話一出口,便後悔了,一向機智如他,逢女性便叫姐的他,竟然脫口而出一個阿姨!
不過,腦子抽了下,身體還是靠譜的,林濤終於在中年婦女雙目噴火前,成功的逃離了院長室。
抹了抹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暗道好險,而當林濤打算回學校報道時,二樓走廊盡頭一間屋子裏劇烈的爭吵,讓他皺眉停下腳步。
林濤抬頭看了看房間上面的牌子,上面有着三個紅艷艷的大字“會議室”。
“在座的各位都是這個領域的專家,有人民醫院的,也有從其它醫院抽調過來的人才。臨危受命,身上肩負着政府和人民的期望,我不想說太多廢話,大家各抒己見,看看有什麼辦法拯救這四十二個孩子的生命。”
坐在主位,頭髮有些花白的老者對着眾人說道,他正是人民醫院的院長,同時也是花城醫科大學的校長,杜康。
“連病源都找不到,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對症下藥,卻連癥狀都不清楚,談什麼救治?”
坐在杜康右側的中南男人,語氣不善的說道。
按照華夏禮儀,主座右側是僅此於主人的位置,而這名中年人也是人民醫院的副院長,花城醫科大學的副校長,程偉。
今日清晨,新生兒監護室里一共四十二名嬰幼兒集體病危,這些剛剛來到世上的小生命危在旦夕。
他們的體溫急劇升高,皮膚開始出現膿包,而有的嬰幼兒據檢察還發現了腦炎,肺炎,失明等癥狀。
這件事情引起了市有關組織的高度重視,不僅火速成立了專家組,限令儘快救治,更有新聞記者來訪對此事件專門進行報道。
可眼看着這些嬰幼兒的生命體征在逐漸變弱,他們這些專家卻連最基本的確診都無法做到。
“觀其癥狀,可能是一種新型病毒,我們可以嘗試給新生嬰兒注射常用的抗病毒藥水。”
一名中年人站了起來,有些猶豫的說道。
“現在這些嬰兒的生命已經脆弱不堪,隨便注射藥水,出現病變,這個責任你擔的起嗎?”
程偉瞪着眼睛罵罵咧咧的道,嚇的中年人畏縮的坐了回去。
“我看啊,大家乾脆從哪來回哪去算了,這些嬰幼兒肯定是沒救了。”
程偉目光掃視着眾人,攤了攤手掌,隨意的說道。
“嘭!”
杜康猛的一拍桌子,豁然起身。
“程偉,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有四十二條生命等待救治,大家都在集思廣益,你潑什麼冷水!”
這次的病情剛剛發生時,程偉就一直是一副消極的狀態,本來,杜康對這也沒有在意,但看到程偉公然在會議上讓眾人放棄時,杜康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
“呵呵。”
面對憤怒的杜康,程偉冷笑一聲。
“至多再過六小時,這些嬰幼兒便會有人開始死亡,至多不過十二個小時,這些嬰幼兒統統都會死掉。”
程偉的目光環視眾人,慢悠悠的道。而每一個對上他目光的人,眼神都黯淡下去,他們心裏都清楚,程偉說的是實話。
“那又怎樣?只要這些嬰幼兒還沒有死,我們作為醫生就不能放棄希望!”
杜康的神情義正言辭。
“希望?”
程偉似是反問,隨後不等杜康回話,便繼續說道。
“迄今為止,連病情都沒有搞清楚,你告訴我,哪裏還有希望?”
杜康沉默,雖然他一直竭力主張救治,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次,孩子們獲救的可能真的很小很小,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見杜康沉寂,程偉的目光掃視着眾人繼續說道。
“咱們大家如果不出手的話,還沒什麼,可一旦出手,沒能將這些嬰幼兒的性命救回的話,這責任誰來擔?”
聽到程偉的話,這一次不僅是杜康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低下了頭去。
如今發生的這一起醫療事故,已經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視,誰成功解決了這起事件,固然是可以坐擁無數光環,但同樣,這件事情一旦砸在誰手中,哪怕僅僅是為了給民眾一個交代,這個人也會被推到前台,背上一個大大的黑鍋。
在座的眾人全都是醫學界的泰斗,他們每個人的履歷都十分光鮮,多一筆少一筆輝煌的事迹,這都沒什麼,但如果失敗,毀掉的卻是他們畢生的名聲,兩者孰輕孰重,是個人都能分辨得出。
良久,才有一名看起來年輕些的醫生,小聲的開口說道。
“要不,咱們就什麼都不做?”
“不行!”
杜康勃然大怒,氣憤的站了起來。
這些嬰幼兒的情況十分危急,根本就容不得耽誤,他們什麼都不做的話,豈不就等於是在害那些孩子們嗎?
“這有什麼不行的?依我看,小胡的意見完全可行,咱們等細菌培養的結果出來以後再說。”
又有一名醫者站起來勸慰道,隨後,不等杜康反駁,一名又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人站了起來。
“說的就是嘛,咱們等等細菌培養的結果。”
“是啊是啊,結果出來以後才能對症下藥嘛。”
“我也贊同這個人的觀點。”
……
聽着在場眾人的言論,杜康一時呆住了,半響后才對着眾人問道。
“你們都是這種想法?”
沒有人說話,但他們沉默的神色卻是最好的回答。
看到這一幕,杜康突然覺的心很痛,花城市最傑出的醫者們人品就是這樣?
狗屁的細菌培養結果!結果出來還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而這些嬰幼兒連十二個小時都撐不過,這些傑出的醫者們是要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嬰幼兒去死啊!
“對了,發生這麼大的醫療事故,醫院責無旁貸,到時候,希望杜院長您能主動的站出來承擔責任。”
程偉的嘴角上翹,笑着說道。
“你!”
杜康氣的渾身直顫,他這時才終於明白為什麼程偉一直消極對待此事,原來他是想藉此事,讓自己被撤職,他好坐上院長的寶座!
真是一個人渣,敗類!竟然置患者性病於不顧,一心想要上位!
杜康心中憤怒,但偏偏卻可奈何。
他就算知道了程偉的陰險用心,但卻無力對這些嬰幼兒施救,只能眼睜睜看着這個叫做陰謀的繩索將自己越套越緊。
只是可惜了這四十二條鮮活的生命,剛剛來到人世卻要匆匆忙忙的離開。
“嘭。”
正當杜康內心近乎絕望時,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人踹開,一個俊秀的青年走了進來。
“或許,我有辦法救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