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無邪 第二章 天破了

思無邪 第二章 天破了

一路顛顛簸簸,十分來鍾后,車子行到一個路口,老漢拉着少年下車,後者有些意猶未盡,風景,怎麼看都不夠不是?

長街漫漫,小吃店,路邊攤,衣服店,玩具店,打笑的,求自家大人買回一輛玩具車的,或帶着孩子在砍價的婦人,形形色色,行人數不勝數。

少年克己,腦海中想到那些味兒,會慢慢形成物體實狀,還是會饞,這不是說他心念不堅,而是少年心思,本就無常,能飛出天外時,也能逶迤一角處。

路過一個轉角時,有一婦人停下,笑罵道:“老吳,出來趕集,怎這麼摳門,連點東西都捨得給小邪買來,村長這麼多年都白當了。”

婦人是大田村的大戶人家,沒少和老漢打招呼,也聽過山中有個孤苦伶仃的少年,見過幾次,偶爾會惋惜,挺好的一孩子,怎麼就一個人了呢。

她牽着個小女孩,手裏提着一籃子糕點,小孩手中還拿着兩串棉花糖,再看看老漢跟少年,兩袖空空。

老漢面無表情,道:“有時間出來多嘴,怎麼就沒時間回家看看你家那漢子,我可看見他又跟那王寡婦卿卿我我了,好不熱鬧。”

婦人一愣,盯着老漢,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好嘛,村長這會兒都學會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老漢微笑,不語。

婦人開始有些緊張,問道:“真的?”

老漢點頭。

婦人怒道:“好你個負心王八蛋,老娘早就懷疑你跟那王寡婦有一腿,這會兒不把你們抓個正着,老吳就天打雷劈!”

老漢神色自若。

葉無邪在邊上心中默默為那要承受無妄之災的漢子祈禱了幾聲。

少年自然知道老漢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如果不是與其相處久了,保不準連他都要給蒙過去。

婦人沒一會兒就消怒氣,沒好氣道:“瞧你們爺倆,出來趕個集連塊糖都不買,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在虐待兒童。”

“冉冉,給一串棉花糖給小邪哥哥。”

小女孩眼睛大大,“哦”了聲,遞給少年一串白色的棉花糖。

葉無邪擺了擺手,連忙說道:“不用不用,冉冉你吃着就行了。”

小女孩果斷收回了手,在兩串棉花糖上各咬了一小口,甜的。

婦人沒好氣的看了眼自家閨女,與老漢兩人告辭了一聲,就帶着小女孩離開,叨叨續續的說道:“我的傻閨女喲,吃這麼多,也不怕牙壞,長大后,哪個男人看得上你。”

兩人繼續走着,來到一家超市,少年原本打算就買些面、米、青菜、辣椒、姜蒜什麼的,但老漢說什麼都給他拿了些雞蛋,一大塊肉。

在結賬出去的時候,少年都已想到把肉給安排好了,做成臘肉,想吃時割下一小塊下面或拌飯吃,又可以炒香香,下點醬鹹菜,絕了。

老漢帶着少年又逛了會兒,買了點日常用品,最後來到一個養雞場,路上時,碎碎念叨了幾句:“家裏那個婆娘,最近染了些風寒,她不說,可我也不能啥也不做不是,趕上帶你趕集,就想着買只老母雞回去給她補補身體。”

少年沒來由的,有些羨慕。

老漢讓少年在邊上等會兒,一個人走了進去,跟着養殖場主人寒酸了幾句,進入正題,大聲道:“來只老母雞,肉多點的,別偷工減料,上次來你這買的,毛拔去,皮包骨,是給人吃的嗎?!”

養殖場主人連忙向老漢陪了個不是,說:“誒呦喂,話可不能這麼說,上次是工作人員的失誤,這次我親自給你選只雞,保管皮薄肉多。”說著,打開雞欄,目光如炬,一把抓住了一隻肥肥的老母雞。

提到老漢面前,笑道:“這隻怎麼樣,保管肉多,最適合燉湯了。”

老漢略有滿意的點了點頭,交了錢,拿了個籠子,將老母雞裝在其內,悠悠的走出去,詢問道:“要不要給你買只小的,養着也好。”

少年似個潑浪鼓一樣搖頭,道:“不要,不養,上次的那隻都不知道飛哪去了。”

幾年前,他在井邊發現了一隻倒在地上的小雞,鮮血淋漓,應該是被什麼動物咬過,帶回家中清理了下傷口,餵了點水,放在了桌子上,不見有什麼反應,可過幾天就不見了。

老人“呵呵”笑了笑,拍了下少年肩膀,道:“走咯,回家,我煲湯,你煮蛋,快哉,快哉。”

少年“嗯”了聲,拿好物品,與老人並肩行走,一老一少,兩手不空空,眉間有笑意,好不樂哉。

來到下車的那個路口,老少兩人等了會兒,沒有看到乘坐的那輛三輪車經過,老漢道:“這都過了五分鐘了,要不,我們走回去?”

少年搖了搖頭。

其實,從這裏回鄉,並不遠,十分鐘的車程,二十分鐘的步程,只是,老漢照顧少年年幼,少年在意老漢歲數。

老漢拉着少年在這裏的候車中坐了下來,嘀咕道:“你就沒聽說過老當益壯么?”

少年點頭認真道:“聽過啊,就在《後漢書·馬援傳》中出現過。”

老漢徹底無語了,聽來的的一個詞,還真的在書中出現過,這麼不大巧?他本想着跟少年多講幾個道理的。

過了約莫五分鐘,那輛熟悉的三輪車停在路口,車內還有三個穿拿着嶄新衣物的小孩以及兩個大人。

老漢先上了車,拿過少年物品在車上放好,緊接着,一手把少年拉上了車,對視而坐。

少年慶幸的坐在外邊位置,還能接着多看幾眼風景不是?

葉無邪沒去過多遠的地方,只有在老漢帶着趕集時,才有機會看到更遠的地方風景,那時,少年的心湖才會稍稍濺起漣漪。

帶着草帽子的司機叼着根小麥桔,哼着小曲兒,悠悠齋齋的握着三輪車的方向盤,好不恰意。

“轟隆!”

沒來由的,天空響起一道響雷,震耳欲聾,車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旁邊一位喝着飲料的小男孩,嚇的捏緊了手裏的飲料瓶,一時間,潔白的的飲料汁噴濺的小男孩一臉,有些還濺到了少年的衣袖上。

小男孩征征的愣着,下一秒哇哇大哭,邊上的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小男孩的母親連忙拿過幾張紙巾遞給少年,歉意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受了點驚嚇,這也是,怎的平白無故就打雷呢,實在是對不住啊。”

少年微笑道:“沒事兒,且這雷打的,挑不出毛病。”

他接過紙巾,卻是為小男孩擦了擦臉,至於自己,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覺得等飲料的汁水幹了不就行了,多大點事兒啊?

少年手中握着一團紙,抬頭看了眼天空,一如既往,蔚藍色的,沒有絲毫下雨的跡象,可剛剛那道響雷,讓他有些動搖,雨天,算是他最不喜歡遇見的天氣,便是大伏天的烈陽,他也可以來到溪邊跟着魚兒哼曲兒不是?

“轟隆!”

沒來由的,又是一道響雷,連老漢都在嘀咕,“莫不是大白天見鬼了,還是老天爺吃飽了撐的慌?”

“轟隆隆!”

雷聲再一次響起,在老漢準備罵娘的時候,下一刻,車上的人清楚都感覺到,這大地,震了一下子?

地震了?

老漢抬頭出去,連連看向地面,沒有啊,奇了怪了。

“吳…吳爺爺,你看天上!”少年有些顫抖的聲音在一旁傳來,老漢好奇的抬頭。

蔚藍天空,肉眼可見的,一道裂縫正在擴大,雷光閃閃,電光火石,交織着光輝,出現在天地之間,像是有一個外來黑洞,吞噬着此方天地。

此時此刻,其他地域,有人拿着號稱可以拍到月球的手機,不停的拍照,尖叫連連,也有人拿着天文學眼鏡,不敢置信。

裂縫擴大到百米之時,一隻暗紅巨手從黑洞中緩緩遞進來,那是一隻什麼樣的手?大拇指斷了一截,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無聲息的就橫在空中,動也不動的同時,也有紅色氣體散落在下方……

“轟隆隆!”

雷聲更大了,要毀天滅地般,無數道雷光劈向那隻巨手,似要毀滅這個“外來者”!

下方,無數人在看到暗紅大手后,已經獃滯,難以置信的同時心跳也在加速,有少部分人已經瘋狂,眼眶泛紅,他們變得不一樣,力大無窮,銅牆鐵壁的身軀,肆無忌憚的在破壞,哈哈大笑的同時還說道:“這是神跡,神在指引着我們!”

一時間,世界各地,亂了。

有各國的監視衛星調轉原先的軌跡,監視那暗紅巨手的出現地,卻模糊不清。

而後,有道陰柔的聲音透過衛星傳來:“這就是此星球居民搞鼓出來的玩意?勉強有個中品靈器的監視功效,卻連個下品靈器都不如,這個連靈氣都沒有多少的彈丸之地,連成為我陸氏下宗的資格都沒有。”

“那麼請問,你們準備好接受死亡了嗎?!”

“咔。”

地球外方星空,原先調離軌跡的一顆顆衛星毫無徵兆的轟然裂開,所幸把這段影像傳回了各國。

各國在沉默的片刻,瘋狂下令戒備,在消息傳下去后的幾分鐘,各種警鳴聲不斷出現,同時,各地的省、市、縣、鎮、鄉,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有的在半空中用喇叭播放:“請各位居民們回家,不要亂走,不要亂跑,有外來者入侵,有外來者入侵,有外來者入侵,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拍電影,重複一遍,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拍電影!”

其他沒有駕駛無人機的地方,則是一個個老人,拼了命一樣喊破嗓子,讓各戶各家回到家中……

也有一些好事者在空曠地域,不停的拍照,一連三發的發到社交平台,引起極大遊覽、評論,什麼樣的都有。

一輛不起眼的三輪車上,裏面的孩童都被各自家人抱着在懷中,一邊安慰一邊催促着司機。

上空停滯的那輛無人機,帶着喇叭在重複播放着事情的嚴重性,已經出現了的癥狀,要求各個居民無論此時在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回到家中,哪都不要去。

周圍都有着不注意速度的車子一逝而過,司機也在拼了命一樣,速度開到最快,裏面有位老漢臉色蒼白,吞咽下了一口,喃喃着:“天破了,天破了,天要變了。”

先是響雷,到天幕的裂縫,暗紅巨手的出現,部分人的肆意破壞行為,再到國家傳下來的一道道命令,都只是在短短五分鐘之內發生。

————

暗紅巨手之上,有五個男子以及一個女子,除了一個穿着青衣長袍外,其他都穿着紅色長袍。一致的,是他們混亂不一的躺倒在地,而一道若響雷的聲音驟然在他們耳邊回蕩:“醒!”

當中的青袍男子猛然睜眼,迷迷糊糊的站起身子,走到指邊,長袍獵獵作響,不由的輕笑着,俯視着,看了眼一旁在作響的閃雷,輕蔑一笑。

不一會兒,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醒來。

青袍男子仰天問道:“老祖,還能抵抗多久?”

那如同響雷的聲音回應:“半柱香!”

青袍男子抱拳致敬,而後對身後眾人說道:“半柱香的時間,調整好狀態,這是顆未開發過的星球,我且用秘法感知過,這顆星球的修行最高者,不過化靈,且放手去做,這次雖有老祖來幫我等開路,但比其他勢力快不了幾天,三天,最多三天,還是這裏集合,那時候,這座星球的自我保護屏障,差不多就散個七八了。”

其中一位背着大刀男子舒暢的哈哈大笑,目及遠方,譏笑道:“真是弱啊,一座沒教化的星球,連星魂都不曾誕生,怪不得沒人發現。”

唯一一位女子也笑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一座星球,再怎麼差勁,也有機緣,日後說不定還是我等的大道機緣呢。”

“那位化靈修士在哪?”腰間掛着一顆赤色葫蘆的男子問道。

“西邊。”青袍男子回答。

而後指了指四方位置,說道:“金震你去東部,王樂樂你去北部,胡峰你就去西部,董啟你去南部,古菲你去中部,機緣各自,我不會搶奪。”

他又補充了一句:“盡量別給後來勢力一口水喝。”

臉上有道疤痕的漢子舔了舔嘴唇,看向北邊,“嘿嘿”一笑,道:“在千萬人體內種下蠱蟲,再相殺,不知能不能出現一個蠱王?!”

另外一人眉頭一皺,有些厭惡的看了眼這名同行者。

暗紅巨手在消散之時,有五道流光飛駛不同的地域。

青袍男子喃喃自語:“要不先壓着整座星球?算了算了,還是給他們自己探索。”

“咻!”

一顆巨大的蘑菇雲在他身下三尺地忽然綻放,熾熱的氣浪席捲四方,青袍男子眼睛忽然一亮,道:“這一擊,有頂尖靈器的一擊之力,不知有沒有法器,或者道兵,那就先壓的你們各域俯首先好了!”

青袍男子默念口訣,一體分出三具光影,皆是與他無異的神通分身,吩咐了幾句后,各自化作流光飛逝四方。

————

車子行到村口時,老漢急匆匆的拿好物品帶着少年下了車,在看到村口沒人後,他叫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心中一緊,有些擔憂,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吧?

老漢按耐住沉重心情,彎着腰,一隻手沉重的放在少年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小邪,還記得你住的那座山有一座廟嗎?”

少年點了點頭。

老漢接著說道:“等回到了家,帶上一些食物跟水,跑到山上那座廟中,別猶豫,在哪兒待上幾天,放心,天塌了,有高個子的頂着,一切,隨緣吧。”

老漢越說著,話語聲越輕。

葉無邪“嗯”了聲,沒去多想,而是擔憂問道:“吳爺爺,那您呢?”

老漢站起身來,咧嘴一笑,道:“我啊,一把老骨頭咯,半隻腳踏入棺材的人,還怕什麼?再說了,我們這就是個小村子,哪會有什麼事呢?”

老漢拍了拍少年兩下肩背,提着籠子往家中跑去,他抬頭看了眼只剩下那口越來越大的裂縫,加上剛剛一閃而過的六道流光,很是擔憂后怕,那就是所謂的外來者?

老漢跑到家中,看着一個老嫗樂呵呵的拿着飼料喂着雞,有些着急問道:“老婆子,啥情況,村口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老嫗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有些稍安,瞥了眼老漢手中的籠子,沒說話,那本來想大罵的心思也淡去,還好,還算有點眼力勁,不然老娘便是上了歲數,可當年號稱大田村民風淳樸第一人可不是白拿的。

老嫗淡淡說道:“一群老不死的,平常什麼天打雷劈都不能阻止我下棋的話語可沒少說,現在一聽到風聲都跑回家了,還好你回來的早,不然我尋思着要不要給你準備口棺材好收屍。”

老漢放下了籠子,訕訕道:“我這不是陪小邪趕集去了么,還帶回來了一隻老母雞,肥肥的。”

老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還不是怪你,你要是努努力,說不定小邪就跟你一起回來了。”

老嫗有些傷感,她挺喜歡那孩子的,可就是願意一個人住在山上,對於這件事,她可沒對老漢翻白眼,至於偶爾拿着木材過來的少年,那態度,可謂是天差地遠。

老漢覺得這方天地,在暗紅那隻巨手破開天幕後,好像變得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他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眉頭緊鎖,腦海中出現了個一,又出現了個二,再出現了個三,然後到了萬物。

好一會兒,老漢長吐了一口氣,目光如炬,眼睛堅定,打下了一個主意,他蹲下身子,有些笨手的在床底拿出一口黑色箱子,拍了拍灰塵,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面的物件是一副棋盤,以及黑白數目相同的棋子,這是吳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傳家寶。

說是傳家寶,可就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棋盤棋子,若說什麼不同,那就是材質了,摸着黑色棋子時,有種冷冷的感覺,而執着白子時,卻是有種溫暖的感覺,說不出來的邪性。

老漢盯着棋盤,喃喃說道:“老爺子走前,告訴我說你可以保平安,我不信,可我現在想求一個心安。”

老漢抓起一隻白子,把箱子放好時,順手拿起一本書籍,又與老嫗打了個招呼,說自己去小邪那看看,這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放心。

葉無邪憂心忡忡的回到家中,擺放好了物品,又開始把肉做了個簡單的清理,撒上鹽,沒有進行腌制,就用鐵絲弔掛在火灶上方。

少年走出去,烏黑密佈,天空灰暗,且天幕的裂縫,也已越來越大,駭人聽聞,匪夷所思,這算什麼事?

葉無邪喃喃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低頭三寸是人心;天地有凜浩然氣,行駛周天復自然。”

“別慌,別亂,書上不是說了嘛,天破了有人會補,天塌了有高個子的去抗,你在這瞎操什麼心,你慌什麼啊?!。”

少年知道,在這未知危機的一分每一秒,都有那麼些人站出來,扛着天塌地陷,拼着生命安危,做那雷雨中的逆行者。

你們,要平平安安啊。

————

西部,有位腰掛着赤色葫蘆的紅袍男子,負手在海面中行走,如若身在陸地。

一顆子彈破開音速,劃過海面向紅袍男子飛來,在其後,是那數不勝數的“槍林彈雨”!瞬間就沒過了紅袍男子。

百裡外的海防線,有無數金髮碧眼的人持着搶,拿着導彈筒,歡呼着,大叫着,剛剛海面上出現的發射的子彈,導彈,就是他們所發射出的,這叫人怎麼活,誰又能在這麼密集的槍林彈雨下活下來?

就算那紅袍男子是那傳聞中的奇能異士,也要飲恨!

紅袍男子輕視的看了遠方一眼,隨手拍了拍腰間葫蘆,一道流光飛躍而出現在百里之外!

只是隨意飛舞了幾下,那些持槍射齣子彈的人在下一刻已人頭落地,其他沒有持槍的群眾,倒是幸運的逃過了這一劫,在其不敢置信的瞳孔中,那道流光是一把長劍,飛劍,就這麼毫無徵兆的飛過來,把剛剛還跟他們談笑風生的人,給斬首了?!

海面上,那些“槍林彈雨”,還沒靠近紅袍男子身前一尺,就已餃子下鍋一樣,紛紛落下。

片刻之後,紅袍男子踏上了陸地,目視着遙遠區域,自語道:“這星球靈氣這麼稀薄,出了個化靈修士倒是讓我挺意外的,不知你身上有這座星球的多少氣運,你有資格讓我開劍鋒嗎?”

紅袍男子拍了拍葫蘆,那柄讓人聞風喪膽的長劍,乖巧的回到葫蘆中,他繼續走着,無人敢近身三尺之地。

紅袍男子叫胡鋒,是一名劍修。他沒有多做殺戮,但也沒有仁慈,只要你沒有那個念頭,那就可以活着,反之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條長街,壓抑的可怕。

百米一步,一直到走到最中心的教堂,紅袍男子一伸手,長劍驟然飛出,他大聲道:“劍修胡鋒,請君領劍!”

一劍斬出,天地變色。

……

東部,背着大刀的男子走一路屠一路,老少婦孺都沒放過,皆成為他刀下亡魂,不知是有多少人的血,竟連刀身都給染成了暗紅色。

他穿着一身殘破的鎧甲,那是他屠戮一座城的時候,偶然發現一位老者穿着此甲防身,那老者有着雖然不弱修為,可還是沒抵過一刀。

紅袍男子目及遠方,譏笑道:“弱啊,這等寶物除了我,你們也配穿在身上?!”

“此鎧甲,便是我金震在這星球的第一道機緣!”

金震背着刀,目及遠方,嘀咕道:“可惜了,一座星球靈氣再怎麼稀薄,修為最高者都會得到一定氣運傍身,嘖嘖,可惜咯。”

……

北部,一切正常,有軍隊在嚴威把守着各地,若有異常,早已收到命令,先斬後奏。

一名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子混跡在人海中,總有指頭大的蠱蟲從他體內不停的往外流去,卻無人可見,內心狂笑時,芥子心神在大語道:“一幫蠢才,待到蠱王練成之日,便是我王樂樂破境之時!”

……

南部,一名換了衣着的白衣男子忽然出現在大街之上,手拿着一本書籍,略有滿意的看了眼身後讀書聲漸長的街道,哈哈長笑的同時順手寫了幾個字,壓的此地軍隊身形彎曲,竟齊齊倒地,五官貼地。

他沒有殺人,只需你們趴着就行了。

南下的紅袍男子叫董啟,算是儒家門生,儒家可是一向不亂殺無辜的不是?

……

中部,一名紅袍少女抓起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也不管後者如何哀嚎求饒,隨手撕下了她的臉皮,再嫌棄一般的女人丟在一邊。

她笑道:“我又沒殺你們,只是撕下了你們的臉皮不是?你們又不是不能活,留你們一命,也敢放聲哀嚎?”

紅袍少女又喃喃自語:“也對,女人沒了臉,毀了容貌,還有什麼意義活在世上?算了,一群蠻夷罷了,臟手不值得。”

紅袍少女古菲沒有打殺過一個人,最多就是男的斷指割經,再順手挖挖眼睛,女人就好多了,只撕下一張沒用的麵皮,她多仁慈,可惜沒人懂得感恩謝德。

後方,聽不清的哀嚎聲,大都蜷縮在一起,掙扎着,少女接着往前走去,宛若一個死神,一步一步臨近家園。

……

青袍男子玩笑着坐在一國高位中,俯視着下方顫慄的一國居高位者,嗤笑道:“我又沒有屠星,這麼怕我作甚,再者,這裏應當能成為我族的一處修鍊地,你等應當慶幸,看來你們這顆星球,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機緣,你們既然接不下,就換個人來接。”

在青袍男子閉目感知其他三具分身的動靜時,忽而,青袍男子猛然睜開眸子,有淡淡的金光一逝而過,他站起身子,那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下竟露出一絲驚訝,甚至是火熱,“有意思,我竟然感受到了最少是法器,不,甚至是道兵的氣息!”

他沉思片刻,低聲道:“只流露出一絲氣息,便超過了法器的品秩,若是完整,那最少也是品質不低的道兵。”

“南部么?那傢伙也在南部,但何妨?這機緣,我陸艮要了!”

青袍男子陸艮,大笑着,直步走出房門,無一人敢攔,無一人起身,皆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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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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