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戰告捷

回到前面，楊偉笑着扔過來一根煙：“師弟，辛苦了。．”

王司令一笑：“師兄幹嘛這麼客氣，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王司令把煙點着，又和楊偉海闊天空的聊了起來，話題當然離不開翡翠珠寶。

楊偉話匣子一打開，就滔滔不絕，聽得王司令興緻勃勃，心中暗自佩服楊偉，這個師兄雖然年輕，對於翡翠玉石，還是了解的頗多。

聊了一會，老闆來了，二人打住話題，跟老闆打過招呼，就悶頭坐着，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王司令走到老闆面前，說他有個親戚想買原石，聽說他在玉石古玩街這邊工作，就托他幫忙打聽一下誰家有原石賣，價錢怎麼樣？

胡老闆抬眼看了看王司令，疑惑道：“你有親戚想買原石？我看不像啊，是不是你想要賭石啊，我要警告你，賭石可不是鬧着玩的，賭不好就會傾家蕩產，你一個剛入行的學生，還玩不了這個遊戲，你要是真想自己賭石，最少要在這行混個五六年以上，不然的話，就是自己找死。”

胡老闆這話倒是一番好意，賭石是個風險極大的遊戲，高手賭漲的概率，也不會超過五成，王司令一個才入行一天的菜鳥，要想玩賭石，賭漲的概率，可以說只有半成都不到，就算這半成的概率，也是他的運氣，眼力和經驗，他基本上沒有。

胡老闆這種在行里混了十幾年的老油條，都只敢買賣原石，從來不敢把買來的原石切了，就是因為他這樣的老手，對自己也沒有自信。

王司令賠笑道：“老闆，你猜錯了，我怎麼敢賭石，我連賭石是怎麼回事都還沒搞清楚，肚子裏這點翡翠的知識，還是昨天楊偉跟我說的，我怎麼會傻到去賭石。確實是我有個親戚想要買。我既然在咱們店工作，我想這筆買賣，還是讓老闆做比較好，買誰的都一樣啊。”

胡老闆：“你那個親戚，是幹什麼的，賭石還是開玉器加工廠。”

王司令暗想，如果說自己的親戚是賭石的，胡老闆一定會起疑心，大凡賭石的人，都是去雲南騰衝賭，誰會傻到在本地賭，讓人多賺一道。如果是原石供應緊張的時候，這種事情還有可能發生，現在絕對不會有人這麼傻。

還是說自己的親戚，是開玉石加工廠比較把握，而且還要說是新廠，如果是老廠，都有自己的進貨渠道，不是原石供應緊張，是不會找胡老闆這樣的中間商的。

王司令：“我那個親戚是開玉器加工廠的，廠子剛開張，不然怎麼會找我打聽原石呢。”

胡老闆聽到這裏，才徹底打消了疑慮，眼睛一亮：“我庫房裏的原石，本來是想自己解石，既然是你的親戚要買，我出讓一部分也沒關係，大家都是熟人嘛，互相幫幫忙，那也是理所應該的。”

王司令：“老闆的原石肯賣，最好不過了，不知道這價錢怎麼樣？”

胡老闆：“既然是你的親戚要買，我也不能掙得太多，就二十萬一塊，允許他去庫房隨便挑。”

王司令暗罵老闆心黑，成本不到一萬塊，聽說自己要買，就立馬漲到二十萬，簡直吃人不吐骨頭。

賭石的人，哪個不是千挑萬選，挑好了再買。你還故作大方，讓人家去庫房隨便挑，你不讓挑，人家誰會買你的原石。

總不能你隨便拿出塊石頭，人家看都不看就給錢，給完錢拿着就走？世上哪有這種傻子。

心裏這麼想，臉上卻沒有**來，反而笑了：“老闆，我那個親戚的廠子才開張不久，加工技術業一般，只是做些抵擋的玉器，甚至地攤貨都做，本小利微，這麼高價的原石，他肯定買不起。”

胡老闆一皺眉，心裏說，唉，又碰到個窮鬼，看來想買個高價，是不可能了。但是話說出口了，總要找個借口圓回來。

胡老闆：“你那個親戚既然是開玉器加工廠的，進貨量一定很大吧，如果要的多，價錢還能便宜點。”

看到胡老闆有降價的意思，王司令知道自己這番謊話起作用了，索性繼續編下去。

王司令：“我那個親戚，進貨量肯定大，而且是經常要進貨的，不是這次進完貨，以後就永遠不進了，不過他進的都是低價的原石，像咱們這麼高價格的原石，他要不起。”

胡老闆一想也對，既然是開玉器加工廠，就必須不斷的勁原料，不可能進一次就用一輩子，除非是一鎚子買賣，加工完這批貨，就關門大吉了。

如果能拉上這個關係，長期合作的話，一次少賺點，也划得來。

胡老闆：“你親戚的原石毛料，都是多少錢一塊進的。”

王司令心裏暗樂，心說有門了，看來價錢可以壓的下來，自己還要趁熱打鐵。

王司令：“據我的親戚說，他進的原石，平均下來，也就一萬塊錢左右一塊，如果品相好的話，稍微高點也能接受。”

胡老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萬塊錢一塊，那簡直就是垃圾，根本就不叫原石，翡翠毛料，哪有那麼便宜的，肯定是假的。我庫房裏的原石，雖然不是頂級的，起碼也是中等偏上的品相，和他們那種垃圾貨，絕對不能比。”

王司令心想，老闆你可真能吹，你的那些原石，大多數都是灰突突一片，既沒有松花，也沒有蟒帶，更沒有癬，就算帶一點松花的，就沒有蟒帶和癬，有蟒帶的，又沒有松花和癬，有癬的，就沒有其它兩樣，我這個剛入門的菜鳥，都看得出來是純粹的低檔貨，你卻說品相中等偏上，這不是蒙人嗎？

但人家是老闆，吹吹牛的權力還是有的，自己作為僱員，當然不能當面揭穿老闆的謊話，不然惹得胡老闆大發雷霆，自己飯碗不保還是小事，買原石的事如果搞砸了，損失可就大了。

王司令：“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們做的是低檔貨，原石品相差點，也不算什麼，您也知道，做低檔貨的，利潤也低的可憐，所以他們就認便宜，品相好壞，倒在其次。”

胡老闆：“如果他們用了我的毛料，以後絕對看不上那些爛貨了，我也確實想和你這位親戚建立長期合作關係，這次就算賠本賺吆喝了，兩萬一塊，這是最低價了，他能要就要，不能要的話，你再幫他問問別人家。不過一次提貨必須十塊以上，一塊兩塊的零揪，我可不伺候。”

王司令聽到價格降到兩萬了，知道這是胡老闆的底價，他拿到手裏的原石，價格不翻一倍，是不會出手的。

等聽到他又說必須一次提貨十塊以上，心中一凜，這個老狐狸，還是起了疑心，雖然不知道他感覺哪裏不對，但他對自己，還是不完全信任。

王司令：“好，老闆，我這就去跟我那個親戚去說，看看他能不能要，我那個親戚住在鄉下，來回要耗費不少時間，還要跟老闆請幾天假。”

胡老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你就去跑這趟生意吧，只要能跑成，這個月不來上班都成，工資我照發，還要給你發獎金。”

如果真能以兩萬一塊原石的價格，一次性賣出去十塊原石，這一筆買賣，他凈賺十幾萬，王司令那點工資和獎金，簡直不知一提。

王司令一邊在心裏暗暗罵老闆心黑，轉手就賺自己一倍的利潤，一邊笑嘻嘻的和老闆楊偉再見。

出了胡記古玩玉器店，王司令又興奮起來，雖然胡老闆轉手就賺了自己一倍的錢，但是自己一旦在瘋魔天指定的那塊原石里切出高翠，就會比他多賺多幾倍的錢。

這就是賭石的魅力，你出手了一塊原石，自己覺得賺得盆滿缽滿，高興的心花怒放。

但有可能只過了不到一分鐘，你就看到買了這塊原石的人，在這塊原石里，解出了高翠，這塊原石的價格，在這一分鐘之內，在你出手的價格之上，又翻了幾十倍。

你心花怒放的高興勁，立即就沒了，變成了垂頭喪氣，懊惱不已，恨自己沒有膽識，沒有堅持住最後一分鐘。甚至懊悔終生。

也有可能你手裏的一塊原石，別人看漲了，出了高價你不賣，非要自己解石，你要血戰到底。

當切石機的刀片穿過原石，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卻發現，薄薄的綠色殼子裏，包裹的只是普通的石頭。

你的心，突然掉進了冰窖，解垮了，你一無所獲，血本無歸。

這就是商場上的博弈。

王司令今天算是初戰告捷，對於他這個剛剛進入商場的菜鳥來說，這場勝利，意義重大，這標誌着他人生中一個新的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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