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1.
在走廊的另一邊,一位身着黑色長款風衣,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那兒。
老實說,傅容庭的氣質很特殊。
攘攘熙熙的人海里,可能誰都會認錯,唯有傅容庭不會被輕易認錯,而且還會被一眼看出來。
聽到寧然的聲音后,傅容庭本來欲走的腳步頓住。
寧然看着他的身影,心裏思索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這時,寧然身後突然傳出來謝明初的聲音。
“吃這個,吃這個!本小姐親自認證的,絕對好吃!”
緊接着就是溫涵涵的聲音:“我不要,明明這個才好吃,這可是羅姨親手做的!”
“我這個好吃!”
“我這個才好吃!”
趙天嶺弱弱的勸道:“都好吃,都吃,行不行?”
謝明初的聲音里就帶了一些氣結,“你有本事別往溫涵涵身後站,說那話我就相信!”
傅容庭的腳步徹底停了下來。
見此,寧然微微挑眉,反手將門給帶上,走向傅容庭。
“既然來了,不進去坐坐嗎?”
傅容庭只好轉過身來,垂在身側的手裏還提着一個精緻的袋子,也不知道是送誰的。
但寧然敢肯定,絕對不會是送給她和顧季沉當賀禮的。
傅容庭掃了眼寧然,又往寧然身後掃了眼,想說什麼,但薄唇張了張,出口卻是問道:“顧季沉呢?怎麼就你一個人迎接客人?”
語氣屬實算不上好。
寧然雙手環抱於身前,在傅容庭前面三步外的位置停住。
說:“顧大哥在廚房做飯。算算時間,差不多快做完了。”
“哦。”傅容庭乾巴巴的應了聲。
明明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但站在那兒的時候,竟然叫寧然給瞧出了幾分孤寡可憐的意味。
這念頭令寧然有些好笑。
寧然有意看了眼傅容庭手裏提的東西,朝他伸手。
“你做什麼?”傅容庭微微擰眉。
“把賀禮給我啊。”寧然說。
傅容庭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寧然慢慢悠悠的開口道:“傅大少爺專程來這一趟,手裏還提着禮物,雖然禮物有點少,但也聊勝於無。怎麼著?傅大少爺是打算來逛一圈,什麼都不做,什麼都沒留,就走了?”
傅容庭:“……”
寧然繼續說道:“聽我爸說,以前江家和傅家的關係還過得去。現在,怎麼傅大少爺出手這麼寒顫?”
傅容庭:“……”
寧然又瞄一眼傅容庭手裏的袋子,“看包裝,是紀氏新上市的新品,不過還沒正式對外銷售。傅大少爺能拿到,也是厲害。當然,傅大少爺是客人,沒有客人上門還不賺錢的,傅大少爺買就買了,不過我怎麼記着,謝明初前幾天還跟我說,挺想要紀氏的新品來着?”
傅容庭:“……”
被陰陽怪氣的擠兌,聽着寧然一口一個傅大少爺,傅容庭覺得很無語。
依傅家和江家的關係,再加上他和顧季沉的關係,寧然屬實沒必要這麼叫他。
傅容庭深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下暴躁的情緒,說:“賀禮,我已經給顧季沉了。”
“那你手裏的那是?”
傅容庭閉了閉眼,自暴自棄似的猛的上前幾步,將袋子跟丟燙手山芋似的丟給寧然,又迅速後退。
“你剛剛說,謝明初也在,把這個給她。”
“那我怎麼說?”
“什麼?”
寧然不緊不慢道:“我是跟謝明初說,有一個姓傅的,年輕帥氣的男人送給她的禮物?”
傅容庭的臉色頓時變得很可怕,看寧然的眼神也很可怕,透着種忍耐。
那麼說,跟直接點名道姓說是他送的,有什麼區別?
只要是跟他傅容庭三個字沾上一點,謝明初都會二話不說直接扔掉。
寧然一個手指頭勾着袋子,晃了晃,在傅容庭徹底黑臉之前,及時的說道:“後天這個時候,謝明初就要跟她的項目組一起出發了。短時間裏回不來。就算送了,謝明初又能戴多久呢?晚了,又有什麼意義?”
傅容庭神色微滯。
寧然撇了撇嘴,“你們這就挺沒意思的。之前,一個追,另一個唯恐避之不及;現在,一個退,另一個又巴不得貼上來。何必呢?晚了就是晚了。”
說完,寧然也不看傅容庭的臉色了,轉過身去往回走。
想了想,她又停下,說道:“我不知道你向謝家提親,裏面有幾分真心。但是,在謝明初心裏,她不敢再相信你了。後面的事情,傅大少爺好自為之吧,就是真沒有緣分,也不要鬧到最後兩家不好看,好聚好散,以後還是能往來的世交。”
寧然聽說,謝家是挺看好傅容庭的。
畢竟,如今在京都里,能跟傅容庭這樣頂尖條件,家世樣貌能力樣樣都配得上謝明初的人,也沒有幾個。
但感情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誰也不好說。
寧然說完,就邁開步子往回走。
直至門被關上,人不見了,傅容庭盯着那邊,神色晦暗不明。
……
寧然是在下午,眾人都各自回去,謝明初也要回去的時候,將謝明初叫到一邊跟她說這事的。
謝明初一臉迷惑,“有什麼事情要這麼悄咪咪的說?”
謝明初停了下來,將手裏提着的袋子遞給謝明初。
謝明初好奇的拿過來,拆開一看,裏面裝的是一個絲絨的盒子,瞧着是裝飾品的,還應該是價值不菲的那種。
再看上面標有紀氏的標識,謝明初眼前一亮,愉悅的說道:“行啊寧然,你還給我特地準備禮物了啊?是不是看我快要走了,不捨得,終於良心發現,給我準備的?”
寧然:“傅容庭來過。”
謝明初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嘴邊。
再看着寧然,謝明初的笑意一點點消失。
最後,謝明初看了看寧然,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袋子,頓時明白過來了。
“這是傅容庭讓你給我的?”
寧然沒說話。
謝明初的神色卻一下子淡了下來,沒了興緻,“寧然,你這就不夠意思了。”
寧然聳了聳肩,”你也知道,江家和傅家以前關係好像還不錯。”
“所以呢?”謝明初嘴角一抽,“你就賣了我?”
“這怎麼能叫賣呢?”寧然正色道,“反正你都不在乎了,反正你都要走了,就收個正常禮物唄。”
謝明初:“……”
她感覺哪裏不太對勁,但她說不上來。
寧然拍拍謝明初的肩膀,說道:“行了,我就不送你了。”
她說完,轉身繞過謝明初就要走。
謝明初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下意識的抓住寧然的手。
“幹什麼?”寧然問。
謝明初咽了咽口水,不假思索的問:“你有沒有把我要去哪兒,什麼時候走告訴他?”
“沒有。”寧然立即搖頭,一臉無辜。
頓了頓,她又說:“但傅容庭是什麼人啊,他想知道,還查不到?”
謝明初:“……”
寧然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他傅容庭,總不至於沒品到去堵你。”
謝明初:“……”
謝明初想說,依傅容庭最近的行事作風,還真有可能。
但說出來又顯得好像她挺自作多情似的。
謝明初磨了磨牙,整個人都不好了。
寧然有眼力見兒,直接溜了。
剛上樓,寧然就在樓道里看見正好下來找她的顧季沉。
“顧大哥。”寧然叫了聲。
顧季沉應了聲,看看寧然,目光又越過她看向她上來的方向,“你剛剛找謝明初,是說傅容庭的事?”
寧然有些詫異,“對,顧大哥,你怎麼知道的?”
顧季沉解釋道:“傅容庭已經找過我了,讓我幫一個忙。”
“什麼忙?”寧然好奇的問。
顧季沉笑了下,只說了三個字:“謝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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