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一切的開始
2011年2月14日,張衡尚且還是單身。身為一個小警察,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抱負和野心,也就想要找到一個適合自己的女朋友結婚,養孩子,平靜的過這麼一生。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就在這一天,他的人生走入了無法回頭的死胡同。
一切的起因正是那個事故。就在這一天晚上下班的時間,張衡的哥哥張越和懷了三個月身孕的嫂子呂霞在滑翔路的十字路口被一輛黑色寶馬撞到。那輛寶馬的車主是酒後駕車才誤上人行橫道的,哥哥嫂子兩個人根本來不及躲閃。嫂子呂霞當場便被撞成重傷,哥哥運氣好,只是受了輕傷。那輛寶馬的車主見撞死了人,當時便要逃逸,但張越憤怒的衝上去要讓對方送妻子上醫院。但開車的那一男一女不僅沒有把人送走,反而惡向膽邊生,活生生將呂霞撞死,把張越撞得休克過去,之後揚長而去。
張衡是當天晚上知道這件事的。那時張越才被人發現,很快撥打120送入了醫院;醫院方面通知了張衡。張衡趕到醫院的時候,張越已經經過簡單急救醒了過來,但還需要進行大手術。張衡立刻沖了上去。張越於是便一邊喘着氣一邊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張衡。
“衡,她們…死得好冤枉…”張越最後這樣說道,“你一定要…替她們討回公道…”
哥哥張越被送入手術室進行急救手術。可是他並沒能活着走出手術室。被車撞到的傷實在是太重,能堅持到和張衡說完話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張越剛上手術台沒多久就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再也沒能搶救回來。
哥哥和嫂子的死,讓張衡的世界在一瞬間內崩潰了。張衡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死去了,張衡自己甚至已經不太記得父母長成什麼模樣了。後來將張衡帶大的,正是比他大八歲的哥哥張越。一個十幾歲幾乎沒有任何收入的孩子要養活自己已經很不容易,更不要說還要把自己小的弟弟帶大。
但是他做到了。張越幾乎拼上了自己的全力,總算把張衡養大,讓他讀到了大學。十多年來,哥哥張越吃了很多的苦,其中滋味,外人根本無法明白。但是張衡很清楚哥哥為自己付出了多大的犧牲。正是因此,張衡對哥哥一直心存感激;哥哥在張衡眼裏就像是父親一樣。
而張衡的嫂子呂霞也是位讓人肅然起敬的女性。她明知道張越要照顧弟弟,卻還是義無反顧和他交往了。呂霞非常支持張越,對張衡就像是對自己的親生弟弟一樣好。
張衡終於自食其力的開始工作以後,哥哥這才放下心開始考慮自己的事情,和相處已久的呂霞結了婚。張衡心裏也為兩人感到高興,心想從今以後一定要好好報答兩人。當然,以後自己也要找個好點的女朋友,像他們一樣組成美滿的家庭,不會再讓自己的孩子也像哥哥和自己一樣受苦。
可就在這個當兒,這起事故發生了。張衡全部的人生設想,在這一瞬間內粉碎殆盡。
他拼了命開始尋找那輛肇事的寶馬。根據哥哥告訴自己的車牌號,張衡很快就找到了線索,查到了那輛車的車主。可是撞死哥哥嫂子的那個男子,赫然竟是本市一名有權有勢的大人物的兒子。
張衡通過法律途徑向對方起訴。然而對方的勢力遠遠超過張衡的想像;明明是故意殺人,最終法院卻只是判了對方賠償幾個錢了事。張衡自然不服,多次上訴,但結果還是沒有改變。張衡自己甚至遭到對方報復,被誣告瀆職,失去了工作。
萬念俱灰的張衡悄悄潛入所里偷走了一支槍。他好不容易調查到了肇事的那對男女出行的計劃,然後趁他們兩人在山上旅遊落單的時候沖了出來。
當張衡拿着槍出現在那兩個人面前的時候,他們以為張衡是劫匪,嚇得跪地求饒。張衡矢口否認,並且告訴他們自己是被他們撞死的張越的弟弟。
那男的這時反而放下心來,一邊“哼哼”着一邊說道:“不就是嫌錢不夠嗎?頂多再給你兩百萬也就差不多了。你要支票還是現金?”
張衡咬得牙齒都在響:“我要的只是你的命,王八蛋!”
“砰!”那男人還在驚訝中,腦袋就已經開了花。女的嚇得馬上逃跑,但張衡對準她後腦又是一槍。張衡的射術精湛,一槍直接斃命。可是他還是在這對狗男女身上把所有的子彈都打完了才住手。
張衡很快就被逮捕。審判席上,那個有錢有勢的大人物不顧自己的顏面,對着張衡破口大罵“殺人兇手”。但張衡卻甘之如飴。也許這對於自己來說是個無比悲慘的結局。但至少哥哥和嫂子的仇,算是在自己手上報了。假如真的就縮了下去,任憑兇手逍遙法外的話,自己接下來的人生,恐怕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一直背負着哥哥冤死而自己什麼也沒做的罪責而活下去,一定會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吧。
以上,就是張衡在處刑之前所經歷的一切。也就是他之所以會進入地獄遊戲的,最早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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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衡的腦中瞬間閃過了自己被判死刑的前因後果。此時就在他的面前,導致這一切的最早的事件馬上就要發生了。黑色的寶馬,眼看就要撞到張衡的兄嫂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響,一抹紅色忽然從旁邊急閃而來。黑色的寶馬被撞到了尾巴,就這樣偏離了方向,朝旁邊一扭,剛好擦着張衡嫂子的身邊滑了過去!
張衡驚喜萬分。那突然出現的是一輛紅色的跑車,看起來像是法拉利…乖乖,真的是法拉利…
黑色寶馬因為慣性衝進了旁邊的草叢,但開車的人急剎住車停了下來。從那尾巴被撞歪了的寶馬當中衝出來一男一女,兩人都是醉醺醺的,他們並沒有理張衡的兄嫂,而是衝到紅色法拉利面前,要和法拉利的車主理論。
此時張衡迅速把車開到哥哥身旁。
他衝下了車:“哥哥,嫂子,你們沒事吧?”
張衡的哥哥張越有些吃驚:“你…你怎麼在這裏?”
“我剛好路過。結果就看到這一幕。真的是太危險了。”張衡隨口編了句謊話。
“原來如此啊…呼…剛才嚇死我了。”張越鬆了一口氣,“差一點我們就真的被撞死了…”
在張越身旁,他的妻子呂霞正一手拉着張越,臉色慘白。張越不停的安慰着呂霞,她才漸漸平靜下來。
“哥哥,嫂子,你們上我的車,我馬上把你們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張衡連忙說道。
“也好。”張越扶着呂霞進了張衡的警車。
此時那一男一女像是見了鬼似的,連滾帶爬的從紅色法拉利那邊跑了過來,重新沖向他們自己的黑色寶馬。
“站住!”張衡大喊道。
“幹什麼?”那男的迴轉過頭來望着張衡,臉都扭曲了起來,“你是警察?擺什麼架子啊?我…”
“給我滾遠一點。”張衡瞪着那個男的,一字一頓的說道,“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們這兩張死癩蛤蟆一樣的臉,我非崩了你們不可。”
那男的本想囂張一下,但一看到張衡的眼神就嚇得屁滾尿流,什麼話也不敢說就縮回到了寶馬里,開着那一瘸一拐的寶馬逃走了。
張衡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走到了那輛紅色法拉利的旁邊。這輛法拉利的車窗是不透明的,看不見裏面的人。張衡輕輕的敲了一下法拉利的車窗:“謝謝你,朋友。雖然你也許只是偶然沖了過來,但你救了我哥哥和嫂子的命…啊?”
張衡由於太過於驚訝而張大了嘴巴。法拉利的頂篷就在這個時候放了下來,車主的容顏出現在張衡的面前。而這正是張衡驚訝得說不出話的原因。
“那麼,你要用什麼來報答我的恩情呢?今天晚上就以身相許嗎?”車裏的美人邪笑着吐了吐舌頭。
張衡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輕輕的念出了對方的名字:“…阿婭…”
“嘿,答對了。獃子,我還以為你會忘記我呢。”阿婭輕鬆的笑了起來,“喂喂,你那副表情就像是得了老年痴獃一樣。怎麼了,對我的出現表示不滿嗎?”
“不不…當然不是。能見到你我高興得要死了,可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張衡說著又搖了搖頭,“不不,這裏到底是哪裏?既然你也在,那就是說這裏還是在地獄遊戲當中了?這裏果然還是幻影?不,不,這裏是天國還是煉獄?你來了多久了?對了,還有其他人呢,他們到哪裏去了?”
張衡腦子裏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他一股腦的都問了出來。然而這個時候阿婭卻驚愕無比的望着他:“張衡,你腦子有毛病了?你到底都在說什麼啊?你說的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喂,我說阿婭。”張衡苦笑起來,“你別和我開玩笑了。我正搞不清楚狀況呢,快把事情真相告訴我。”
“你才是在開惡劣的玩笑。什麼地獄遊戲。什麼其他人?莫名其妙。”阿婭生起氣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張衡!”
“什麼!”張衡不能置信的搖着頭,“你不知道地獄遊戲?你失憶了?”
“Fuckyou,你才失憶了!”阿婭站了起來,眼中怒火中燒,“好好的情人節,你不來陪我也就算了,沒事找彆扭是不是啊?我是好欺負的是吧?”
“張衡,你怎麼了?”那邊張衡的哥哥張越朝張衡喊道,“那位法拉利的車主…咦?原來是阿婭啊,你開的法拉利呢?”
“嗯,哥哥,真不好意思。”阿婭甜甜的笑道,“這是我朋友的車,我借來開的。”
張衡這下更是驚得合不攏嘴了:“啊,你們認識?”
“你在說什麼啊,張衡。上次你不是把她帶到家裏給我們介紹了的嗎?我當時還嚇了一大跳,說你怎麼找個外國女朋友。”張越贊道,“阿婭小姐聰明漂亮,也就是稍微有點野性,不過倒真是蠻不錯一人。你這小子可真有福氣啊。”
“謝謝哥哥!”阿婭笑得比蜜還要甜。
張衡驚得後退了一步,望向阿婭道:“你不是阿婭!你到底是誰?這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