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質疑
楊帆見這裏人多，膽子大了點，接著說道：“人總要睡覺嘛，我還是扛不住睡意，就……睡了過去，我有遇到那隻黑貓，那一次，我直接被它一口吞了下去，然後……就沒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這個地方。”
李無疆眉毛一挑，問道：“你知道嗎？你在醫院呆了一周，今天花了半個小時到這裏，這些事你都不記得呢？”
“我……我在醫院呆過？怎麼可能？！我就睡了一覺而已。”楊帆難以置信道。
李無疆看向林楓，眼神中充滿疑惑，沒等他開口，林楓解釋道：“他確實不知道，意識被那種病毒吞噬，就感知不到外界的事情。”
話說到這裏，第一醫院的張院長起身問道：“林醫生，聽你話的意思，失去意識的人還能站着？還能說話？”
林楓笑了笑，說道：“差不多，你可以這麼理解。”
張院長嗤之以鼻，冷哼一聲又坐了回去。
與會者們明顯不喜歡這樣的答案，都發表自己反駁的觀點。
李無疆覺得事情發展的有些荒謬，不僅事情荒謬，就連人也荒謬。
“你還是要堅持自己的觀點嗎？”李無疆問道。
林楓靜靜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
與會者們搖搖頭，沒有人願意相信精神病毒的理論。
坐在醫學團的張院長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林楓越是難堪，他越是高興。
李無疆嘆了口氣，環顧一圈，問道：“其他人呢？對於這件事，大家還有什麼事要說？”
張校長起身說道：“市長，林醫生竟然了解失眠症，有沒有可能……始作俑者就是他本人？”
此話一出，鴉雀無聲，經歷短暫的沉默后，與會者們開始對林楓指指點點，連眼神都變得古怪。
“少血口噴人，林楓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如果真是他做的事，他為什麼要給那些得失眠症的人治療？”柳清月起身說道。
李無疆眯起眼睛，問道：“張院長，為什麼你就斷定林楓是始作俑者呢？”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是大家想想，這病最先發現的人是林楓，那為什麼他不早點彙報呢？這裏面不就是有貓膩？現在我再回答柳董的話，先不說你跟林楓的關係，他治療的事，也有理由，那就是證明這種病只有他能治，你看看，這樣就能達到壟斷的地位，都說醫者父母心，沒想到林楓為了利益居然會趕出這樣的事。”張院長痛心疾首地說道。
與會者們紛紛點頭，他們相互交談，聽他們嘴裏的話，大部分人都贊同張院長的觀點。
市長李無疆淡淡看了林楓一眼，發現對方神色淡定，似乎根本不受這攻擊語言的影響。
他清了清嗓子，會議室安靜下來。
“說話要講證據，如果林楓真的是始作俑者，我一定會依法處置，不過會議的重點並不是這件事，失眠症正在肆虐，必須要找到治療和預防的辦法。”李無疆開口說道。
正在得意的張院長，聽到市長的話，他只得悻悻然坐下。
李無疆看向林楓，說道：“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始作俑者，也不管你的的理論對不對，我只想知道，如何對抗這個怪病？”
林楓說道：“確實有一定的辦法對抗這種病毒，因為它是屬於精神範疇的東西，一般的物理治療無效，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療，我發現這種病毒對意志堅定的人沒有危害。”
“意志堅定？”李無疆問道。
意志這種說法也是讓人難以捉摸的東西，林楓嘴裏說出來的話，越來越離譜，李無疆只覺得內心一股火起。
林楓並不知道市長內心的想法，他只是點點頭繼續說道：“是的，只有意志力很強的人才不受這種病毒影響，你觀察一下就會發現，得病的人基本上是基層群眾，他們普遍意志力薄弱，禁不起各種誘惑，就會被這種病毒盯上。”
與會者們又開始竊竊私語，林楓的話讓他們無法接受。
“林醫生，你的意思，這病毒就像人類咯？還有自己的意識來分辨意志力的薄弱？”張院長陰陽怪氣道。
林楓笑了笑，說道：“嗯……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你們把它看成是有思想的活體更好。”
他的話越來越不可思議，與會者們已經把林楓當成瘋子看待。
李無疆敲了敲桌子，冷冷說道：“林楓，你說的話讓我有些失望，好了，會議到此結束，希望醫學團能夠今早研究出解決這些失眠症的藥物，散會！”
林楓跟着柳清月離開會議室，前往停車場。
“林楓，你說的話，我相信。”柳清月突然開口說道。
林楓微微一愣，停下腳步，轉身將柳清月抱入懷中，嘴裏輕聲說了聲謝謝。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柳清月臉色發燙，她下意識伸出手去擁抱對方，林楓卻鬆開了她，繼續往前走。
柳清月尷尬地收回手，跟了上去。
來到停車場，林楓看到了老熟人。
“林老弟，這該死的會議終於結束了，這些人沒有聽你的建議，肯定會後悔的。”安老滿面愁容地迎上來，開口說道。
林楓微微搖頭，說道：“這也怪不得他們，這種事確實很難讓人相信。”
兩人交流一番后便分道揚鑣，林楓跟柳清月一起返回柳家莊。
回到莊園，林楓第一時間聯繫了成燕玲。
對方一接通手機，林楓就問道：“那些事……你能說出來嗎？”
成燕玲沉默一會後說道：“說不出來，就算想保存在別的地方也無法做到。”
林楓陷入沉思，之前劉茹婷和周夢雲來找自己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個問題，在這個世界，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止他們說出有關夢界的秘密。
這個世界的人們都無法知道有關夢界的事，那成燕玲為什麼可以知道？難道是她去過夢界？
令人疑惑的事情越來越多，林楓搖頭苦笑，事態越來越嚴重，他卻無能為力。
從那次會議之後，林楓就再也沒收到市政府的邀請，從柳清月的嘴裏得知，市政府每周都會開一次有關失眠症的會議，現在陸續有國外的醫學專家來寧山市調查病症。
林楓心裏嘆息，這種病請再多的專家也沒用，只要那夢魘主體不被消滅，這失眠症就不能根治。
又是一個月過去，失眠症感染的人數越來越多，成為植物人的數量再也持續增加，這給寧山市的市民帶來深深的恐懼，醫學團的人也在沒日沒夜地研究失眠症的原因，但依舊是一無所獲。
在這個亂糟糟的時刻，濟世堂卻如同往常一樣，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此時的林楓在濟世堂的休息室訓練，沒過多久，外界的動靜將他從夢界喚醒。
“林醫生，有人找你。”門外面傳來宋醫師的聲音。
林楓睜開眼，說道：“好的，你讓他進來吧。”
一個老人從門外面走了進來，林楓看到這位老人，心裏一跳，沒想到他會來這裏找自己。
來的人是俞雄，寧山市前公安局局長，之前因為蠱毒的病找過林楓。
“俞老，你怎麼來呢？我記得你的蠱毒已經清理乾淨了。”林楓好奇道。
俞雄的臉色並不好看，低垂着眼睛，嘴巴抿在一起，沉思一會後說道：“林醫生，最近失眠症越演越烈，你之前在市政廳說的話沒有幾個人相信，但是我卻相信。”
見到對方扯到失眠症，林楓心中一跳，問道：“我們兩就別這麼客氣，俞老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你直說就行。”
俞雄嘆了口氣，說道：“最近總是做奇怪的夢，夢裏面有隻黑貓，它長得很奇怪，居然有三隻眼睛，一開始我沒注意，直到後面，這黑貓總是在我夢裏面出現，只要我睡着，它就出現在夢裏。”
林楓心裏一緊，上下打量一下俞雄，發現對方並沒有失眠的癥狀，忍不住問道：“那你有感覺到恐懼嗎？或者說別的什麼負面情緒？”
俞雄搖了搖腦袋，說道：“那倒沒有，就是那黑貓看得讓人有些不舒服。”
看到俞雄眉宇間的堅毅，林楓立刻明白，眼前的人就是屬於那種意志力極強的人。
這黑貓為什麼會對他下手？
意志力強大的人對夢魘來說，就是噩夢，這黑貓即使再強大，也沒必要浪費這樣的精力。
他想起俞雄的身份，心裏一動，這黑貓不會是想控制政府官員吧？
俞雄見林楓走神，忍不住問道：“林醫生，您這是在想什麼？你看看我是不是有感染這種怪病？”
換做以前，聽說失眠症，俞雄一定嗤之以鼻，但是自從知道世上還有蠱毒之後，他的世界觀立刻被顛覆，現在流行的失眠症，他也是保持相信的態度。
了解到自己的情況跟失眠症病人相同之後，他第一時間來找林楓，希望對方能夠幫他確診一下。
林楓回過神，看到面前老人神色微微有些緊張，連忙安慰道：“俞老，你放心，你並沒有得失眠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