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暫避鋒芒
“很好,本大人已經了解是怎麼回事了。”韓陽故弄玄虛,將目光移向荊立,言:“這隻雞可是荊卿負責飼養?”
荊立在心中早就將這隻畜生想作韓陽了,很瀟洒的一甩衣袖道:“正是,敢問大人可是從這隻雞那裏了解到了什麼?不防傳給我們大伙兒聽聽,在下真是沒想到,大人還會說畜生話啊!”
逮着機會,荊立將韓陽好一通損貶,殿中之人這才臉色好轉不少,否則若是一直被韓陽牽着鼻子走,他們臉上也不好看。
韓陽倒也不惱,一臉玩味的說道:“既然荊卿有如此要求,那我就告訴大家,這隻雞向我伸冤,說它這純屬是被人栽贓嫁禍,分明是飼養他的主人,自個兒拆毀窩門,反倒賴在它頭上,真是畜生不如吶!”
荊立臉色忽變,指着韓陽怒喝:“胡言亂語!”
韓陽:“荊卿這是事情敗露,惱羞成怒么?沒想到荊卿竟然是這等畜生不如的人,來人,依本官判處,此雞無罪,責打荊卿三十軍棍,此案就此了結,堂下畜生可有異議?”
荊立肺都快欺詐了,韓陽左一個畜生,右一個畜生分明說的就是他,荊立氣急敗壞之下,指着韓陽破口大罵:“你個無恥小賊,安敢治我之罪,公堂之上純屬胡言亂語,明日我必將你彈劾,如此昏庸之人,何以為官?”
幸好離得遠,否則韓陽非得被荊立噴一臉唾沫星子不可,饒有興趣的看着荊立狗急跳牆的架勢,韓陽不疾不徐的說道:“哦,原來堂下小畜生,還有話說吶,只是說本官胡言亂語,可有依據?”
聽得畜生二字,荊立心中大氣,胸前起伏喘着粗氣質問韓陽:“你當真能聽得這隻小畜生的話?”
韓陽笑道:“我不是一直都在與這隻小畜生言語么?”
噗~荊立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當下不顧斯文,在殿前轉過兩圈之後,抓起臨近的一隻燭台,用力想韓陽擲來。
被韓陽隨手接下,拿在手中,大喝:“來人,還不快將這荊立拿下,以下犯上,該當何罪?”
左右站立的侍衛,無動於衷,韓陽有點小尷尬,也是,如果他能指揮的動那些人,也就沒這一出了,荊立敢在他面前咋乎,直接抓了砍頭。
荊立還在殿下鬧騰,大罵韓陽:“你個言而無信之人,這隻雞分明是我剛從御膳房抱回,你怎地能說它養於後院!”
“哦……”韓陽一臉詭笑,“荊卿說反了吧,這隻雞養於後院可是你說的,先前我又問你,這隻雞是不是,你所飼養,眾目睽睽之下,你也承認了。”
“現在又如此說來,可是要翻供?還是說你一直在欺瞞戲耍本大人,你之一言一詞可都是記錄在案的,本大人明朝必帶着你的供詞,上朝參報聖山!你有何話說?”
荊立傻眼,陷於兩難之地,要麼承認雞是他養的,挨三十軍棍,要麼就是欺瞞韓陽,回頭給韓陽在朝堂之上參一本,事情可就鬧大了。
擦着額角不斷沁出的汗珠,荊立知道今個兒他算是栽了,誰能想到,韓陽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安得巧言善辯,城府幽深。
不止是荊立,而今堂上等着看韓陽笑話的一眾人,也是腦門上冒汗,騎虎難下,眼下局面有些不好收拾吶!
這時荊立給那負責記錄之人一個眼色,那人抄起毛筆,蘸滿墨汁當下手忙腳亂在記錄的供詞之上,塗抹起來。
韓陽瞪大了眼睛,這是今天荊立唯一讓他意外的地方,我靠,還能這麼搞?供詞若是被毀去了,那他豈不會成空口無憑,荊立的把柄可就沒了。
韓陽當即大喝一聲:“喂,你幹嘛呢?”
那主記無動於衷,依舊在奮力塗抹,韓陽急了抓起桌上的一隻令箭,運足勁力擲去,木製的令箭擊斷那主記手中的毛筆,釘在桌案之上。
那主記下的仰身栽倒,撞翻座椅,但是那份兒供狀,依舊被他抹去不少。
若論無恥,韓陽發現這幫人堪稱楷模,他自愧不如,可這僅剩的供狀,雖說不能將荊立怎麼著,但也夠他喝一壺的。
韓陽將目光再次投向荊立,他倒要看看這一次,荊立還有什麼招?
主記被韓陽所阻,荊立抓瞎了,他能有什麼招,只能硬着頭皮不認罪,在光祿殿中胡攪蠻纏。這邊的情形很快傳到晁台耳中,晁台聽過事情原委之後,二話不說,當即點足五十兵馬。
直奔光祿殿而來,在晁台的帶領下,那五十全副武裝的兵士,將光祿殿圍的是水泄不通。晁台手扶腰間寶劍,並作劍指,一指韓陽道:“聽聞你要罰我帳下副官,所為何事?”
這回不待韓陽說話,殿中那些屬官,見着晁台一個個腰桿都硬了起來,剛才跌倒在地的主記,這會兒急忙捧起桌上的供詞給晁台送去。
晁台隨手翻看過兩眼之後,隨手一團扔在腳下,道:“原來是因為一隻雞啊!”
在大殿中,找到那隻受到驚嚇的呆雞,晁台一伸手,一旁就有一兵士為他遞來勁弩。撥弄弓弦,扣動機關,那隻雞被射死在殿中,雞血濺了一地。
將勁弩扔回給手下,晁台又道:“一隻光會打鳴的雞,嘴上功夫再厲害又怎樣?還不是說死就死了,為了一隻雞,韓陽你居然想動我的人,過分了吧?”
韓陽眯眼看着晁台,不語!
當晁台帶人闖進光祿殿的時候,韓陽就知道,今天的事只能到此為止了,除非他能將晁台理所當然的扳倒,讓董卓都沒話說,否則只能暫且忍着!
晁台趾高氣揚的帶着人離去,臨走還向韓陽的光祿殿內,啐了口唾沫,可謂是囂張至極!
韓陽在一眾人離開之後,看着空蕩蕩,一片狼藉的大殿,摸着下巴冷笑,心道:小爺就容你們再囂張幾日,都是秋後的螞蚱了,讓你們可勁兒的蹦躂蹦躂又如何?回頭有哭得時候!
介時,誰會是死掉的那隻雞,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