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陳長老想我哪了?
蘇青之正皺眉思量着,就聽雲棉戰戰兢兢地說:“魔尊,陳長老來了。”
這是五大長老中的最後一位,今天之後述職就告一段落,該抓緊時間選一批人才了.
蘇青之喝了口寒夜茶,揉了揉攪在一起的腸子順了順說:“叫他進來。”
她翻着案几上陳長老遞上來的奏報,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
這位陳長老管的是暗底網絡,混入仙界、和妖界的人員動態,好多都是查無此人,此人已死。他的身份算情報組組長吧,就這做事水平,沒被原主弄死,臉可真大。
今日氣不順,就拿你練練手,蘇青之抄起案几上的硯台正要砸過去,不禁愣住了。
堂下跪着的糟老頭子,頭髮灰白,臉若銀盆,未語淚先流,擦着眼角無比真誠地說:“老陳真是想死魔尊了,嗚嗚。”
宋長老好歹有勁舞可看,周長老會繡花,你有什麼本事也敢說想我,難道圖你臉大?
蘇青之可不吃這一套,毫不留情的砸過去,又被驚着了。
只見他輕巧的用手接住,捧在懷裏抽噎着說:“魔尊百忙之中,還不忘督促老臣練字,真是感激涕零,多謝魔尊賞賜!”
我天,你這是強行給自己加戲好不?你這糟老頭子壞得很,不按套路出牌,我就試試你!
蘇青之踱着步子圍着他轉了兩圈,沖他吹了個口哨,笑嘻嘻地說:“陳長老想我哪了?”
這..此話怎麼答都是陷阱,聽雲棉說魔尊今日氣不順,目的是順氣吶。
陳長老的神色一頓,正色說:“老夫已經安排了,今夜就有人去尋那冷千楊的麻煩為您出氣!”
蘇青之一臉嘲諷地看着他懶洋洋地說:“找他麻煩,憑什麼,靠你那些查無此人,此人已死么?”
陳長老一臉神秘地說:“魔尊有所不知,老夫夜觀天象發現靈虛派方向的天芒星黯淡,此人今日必有血光之災,解救之法..”
“行了!”蘇青之厲聲打斷他,這賊眉鼠眼的老頭子,怎麼還整上算命那一套了?都是騙人的把戲。
“陳長老辦事不利,杖責三十,行刑!”蘇青之狠戾的眸子瞪着他,吩咐道。
兩名侍衛上前將陳長老押到了長條凳前,只見他眼淚飆飛,顫聲說:“最多十個數,一定會有消息來!魔尊息怒啊!”
“啪!”侍衛們手裏的板子無情地落了下來,此人殺豬一般的嚎叫着,聽得人耳里極為不耐。
蘇青之忽然揣摩出自己今日為何想揍他了,理由都是表面的,真實原因是本人心情極差。
一個人心情極差的時候,身邊的人走路是錯,呼吸是錯,耳邊的慘叫聲更是錯,最好貼在牆上當個紙片人才對。
“報!”雲棉大步跨進內室說:“靈虛派送來急報,冷千楊被人刺殺,破相了。”
破的好,破的秒,破的真是呱呱叫,叫你背後暗搓搓地鼓動各大門派找我麻煩,這就是報應!
本姑娘恨不得飛到靈虛派去瞧一眼此等景才好,最好是破相永遠都好不了的那種!
嘿,這個老頭子有點能耐,蘇青之對他起了極大的興趣,一揮手勢吩咐侍衛停手,懶洋洋地說:“可以啊,願聞其詳。”
陳長老眨眨眼,半是試探半是遲疑地說:“我,我要是說了,魔尊您可不能打我。
昨夜那位仙君被強行帶出冥河時,是屬下背着他,我就發現此人氣機有異留了個心眼。
割了他一撮頭髮,這個血氣之餘在發,雖然距離遠了些,還是能感知到一些東西的。”
蘇青之心裏一沉,她手起刀落,割了一撮青絲遞給他說:“給本尊看看。”
許是剛才那頓板子起了點作用,此人老實乖覺了不少,恭敬地捧着頭髮說:“泄露天機會遭反噬,三日後,老臣給您結果。”
閑事談完,還是我魔族大業要緊,蘇青之的手指在大腿上輕叩着,淡淡地說:“暗底網絡的事,陳長老說說?”
陳長老嘿嘿一笑,站起身開始解起外衫來,一邊解一邊朗聲說:“魔尊請看!”
“喂,喂!”你那把老骨頭,皺巴巴的誰稀罕,蘇青之將匕首擋在眼前厲聲喝道:“放肆!”
屋裏忽然被一陣金光所籠罩,她此時才看到陳長老穿的這件衣袍大有乾坤,裏面縫了無數個口袋。
而此時口袋裏的令牌泛起淡淡的金光,閃的人眼花。
他娓娓道來:“老臣培養的死士皆是孤兒了無牽挂,三魂被抽了一魂注入令牌中。
他們從小就被灌輸忠君意識,要想活命必須按命令行事,可算萬無一失,這些年來雖有不少人已死,但是我魔子魔孫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魔尊大可放心。”
無牽無掛,蘇青之微一沉吟,想到剛才看到卷宗上記載的事,她手中的匕首一頓,沉聲說:“靈虛派的暗底全死了?”
陳長老嘆了口氣說:“魔尊有所不知,靈虛派進門處放置了一面千年玉璧,是上古神物本就靈氣充沛。
偏又被仙君冷千楊親自在上面刻了麒麟,這個結界的效用就又翻了數倍。
凡我魔族子弟氣息與之相衝,不出兩月皆會喪命,久而久之,凌虛派就成了最難啃的一塊硬骨頭,重賞之下依舊無人肯去,老臣也是無奈想請魔尊示下。”
殺父之仇一日都不能再等了!況且還有位叫寒秋的女子願意相助,探探又何妨。
蘇青之將匕首插進案幾,下了決心吩咐道:“靈虛派的虛竹峰下可有我們的產業?你去打個招呼,我自己去。”
“不可!您身份貴重怎可冒險,萬一...”陳長老立刻急了,滿頭大汗地勸阻道。
蘇青之瞪了他一眼說:“沒有萬一,本尊心意已決,去安排!”
一個月後,蘇青之安排好了所有事宜,動身前往虛竹峰下的姑遙城。
她站在金色的繩索上,回頭看着岩漿中心自己的寢宮若有所思,譚悠見她駐足,湊上前說:“青之姐姐,我代您去,你別去冒險了。”
這些時日有譚弟陪伴在側,聽他講些傳奇軼事,之前的鬱悶心情開解了不少。
看到他不知怎的,蘇青之就想起了嬌嬌,自那日自己吩咐陳沖將她攆走後,她就失蹤了,
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這樣也好,沉鳶的事如鯁在喉,這個義妹,沒有也罷。
日久見人心,不管其他人如何,譚悠是值得信任的,蘇青之收回戀戀不捨的視線颳了下譚悠的鼻子說:“看好它,等我回來。”
“嗯!”譚悠雙手環着她的腰,仰望着暗夜裏燦若星辰的女子說:“我會守着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