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吳家異變
是日,炎君寧樓與吳二密謀了一段時間后,吳二孤身一人離開了莊園,回到了吳家。
而天空中正在渡劫的寧旭也已經將自己體內的雷霆完全煉化掉,就在最後一絲雷霆精氣被他的身體吸收的瞬間,雷雲中的無數雷蛇落下,如同一座完全由雷霆構成的廣袤森林。
“森雷萬丈,好一番氣派。”他抬起頭,天空中無窮無盡的雷霆彷彿有毀天滅地的威能,看起來非常恐怖的同時,也讓他心中生出一番嚮往。
天雷之威浩蕩,如威如獄,置於漫天雷霆中的寧旭顯得無比渺小。
雷霆近乎無窮無盡,無盡雷光瀰漫開來,如同海洋一般,很快就將寧旭完全覆蓋。
“撐過這一波就徹底結束了!”寧旭咬緊牙關,赤紅色的符文亮起光芒,體內的火焰不斷燃燒,變得更加旺盛,無窮的雷霆強大無比,那股毀滅性的力量能在一瞬間就將他的肉體變成焦炭。
他的皮膚逐漸碳化,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不斷襲來,寧旭忍受着,但是疼痛變得越來越強大,直到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疼痛,直接昏迷了過去。
按理說在渡劫中昏迷過去的人已經沒有能力再對抗雷劫,在無盡雷海的轟擊下,必將灰飛煙滅,但是這一切並沒有發生在寧旭身上。
就在他失去意識之後,明亮的火光從他的毛孔中冒了出來,那一道道火光如同赤色的羽毛,覆蓋在寧旭身體表面,羽毛下方,火焰凝聚成橢球型,看上去非常虛幻。
火焰依然在不但噴涌,火光羽毛逐漸變得暗淡,那橢球型的火焰外殼卻變得越發清晰起來,寧旭的身體徹底被包裹在其中,看上去彷彿一個碩大的蛋,透出濃濃的火光。
雷霆越來越多,每一絲雷霆都彷彿有千鈞之重,在那無盡雷霆層層疊加之後,最底層的雷光已經被壓的成了液體的狀態,形成了雷漿,每一滴雷漿的威力都比等量的雷霆要恐怖地多。
一滴雷漿炸裂開來,就足以摧毀掉帝都的一個建築群,堪稱是無比強大。
但是不知為何,這雷漿似乎對於被包裹在火焰巨蛋里的寧旭並沒有什麼影響,雷霆之力透過蛋殼上無數細微空洞,被吞噬了進去,火焰巨蛋彷彿一個過濾網,又彷彿熔爐,那些雷霆經過蛋殼之後,內里的狂暴因子被迅速過濾掉了,只留下了最純凈的生命精氣。
火焰巨蛋在雷海里翻騰,一次性釋放出大量雷霆的雷雲似乎已經耗盡了儲存的能量,正在緩緩消散,而天空中的雷海不僅被巨蛋吸收煉化,還在不斷逸散出雷光,雷光脫離雷海之後便迅速分解成純凈的靈氣,使得整個帝都靈氣濃度變得更高。
蘊含了雷霆精氣的靈氣對人類強者的作用很打,可以預料到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帝都中的低層次職業者修鍊速度都會有個不小的提升。
倒不是雷霆精氣對高層職業者沒有用,而是實力達到一定境界后,無論是剔除暗傷,還是更進一步都需要堪稱海量的能量,光靠逸散出來的細小雷絲還不夠。
如果是寧樓這樣的強者,就是寧旭從渡劫開始時,從雲層中降下的所有雷霆,全部煉化成蘊含生命精氣的靈氣,也很難讓他的實力進步。
這種強者體內的靈力儲備實在太過於恐怖,僅僅是這些雷霆精氣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
“僅僅是職業力量的傳承竟然讓他擁有了這種能力?這種事情可不能泄露出去。”
地藏挑了挑眉,手中明珠托起,那顆摩尼珠騰空而起釋放出無量光芒將雷海定住,佛光形成無數紗簾籠罩雷海,即使是真神強者也不可能透過這些紗簾探知內里的情況。
一但有人試圖強行窺探,都會引起地藏的注意,在帝都,在人類的主場,敢這麼乾的早就死透了。
隨着天空中的雷海被不斷吸收,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寧旭蜷縮在在蛋殼裏,他的手掌背面,除了那兩枚赤色符文外,數枚看起來有些透明的火焰符文正在漸漸成型。
隨着符文不斷吸收火焰,它也變得越來越凝實。
原本的兩枚符文瞬間增長了數倍,幾乎是只差一步,就能將火符截雲手修鍊到大成!
辛辛苦苦修鍊成果不咋地,這度了個劫反而修為暴漲,也不知寧旭如果醒來了,再看到這樣的情況,心裏會是個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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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幡,是這種邪物,為什麼家裏會有這種東西。”
隨手掏出令牌在側門上一刷,帶着面具的吳二踏入吳家大門,以前每次都是飛進家中,匆忙之下從不關心家裏有什麼變化,但在得到了寧樓的示意下,他今天專門從大門進入,並直接動用靈魂力量查探。
結果就讓他發現了這東西,吳二面色凝重地看着插在路邊的旗幟,那是一面白色的旗子,看起來和路邊其他旗子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藏的很隱蔽,但是作為一位侯爵級的靈魂大師他依然能感覺到那面旗子裏蘊含著的那股邪惡力量他施放出的來用作查探的靈魂之力被那桿白旗拉扯着,彷彿要衝進那桿旗幟內部一般。
“果然家裏有問題,連招魂幡都敢明目張胆地擺在街上。”
一路走着走着,吳二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只是戴着面具,旁人看不見罷了。
單單這一條街,他就已經發現了十幾面招魂幡,每一面都至少是中品靈器!
這東西的隱蔽性太高,低境界的職業者不可能發現它的真實身份,而高階職業者如果不主動探查,也不可能察覺到。
能煉製出這種靈器的煉器師,恐怕無比強大
“不能在這裏觸動這玩意。”吳二心中更加堅定了起來,他摸了摸懷裏揣着的一樣東西行,放下心來。
“即使他們有什麼計策,有着這東西在,他們也必定不可能得逞。”
他放慢腳步,也不急着回到家族核心,而是在這街上逛了起來,查探其他消息。
吳二伸手在臉上一抹,靈魂之力涌動間,在他身上形成了幻像,如果落在普通人眼裏,只會看到他是一個臉色枯黃的瘦弱漢子,不會和他本身聯繫在一起。
吳家很大,作為老牌家族他們當初圈了很大一塊地,當年建立的帝都避難所中,吳家也是一方不弱的勢力,只是後來劍神,斗佛成神,國家重新光復,不允許小勢力獨立存在,才改為家族。
但是當年的根據地可一點沒少,吳家內部的支系子弟住在吳家內部,而吳家拉攏的某些外族供奉,他們的家人也在吳家內部。
畢竟即使是大家族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修鍊,那些普通人,也是吳家子弟,最後也住在吳家內部。
久而久之,吳家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城中城,有街道有商家,各種設施齊全。
幻化外表之後,吳二裝出一副懶散的樣子走在大街上,吳家裏的精英許多,但是紈絝也不少,就是嫡系,紈絝也有幾個。
不能修鍊的他們,會得到家族一定的資金支持,讓他們能有個相對富足的生活,這其中有的人志向遠大,雖然不能修鍊,但會選擇行商或者其他事情,干出一番事業,也能增長吳家的實力,為家族做貢獻。
但是有的既不能修練,也不願意努力做其他的事情,家族也會供他們吃喝玩樂,但是這樣的紈絝雖然生活舒適,但卻無法反抗家族的決定。
他們的一切都是家族給的,讓他們去和親,或者做其他犧牲,他們連討價還價愛的餘地也沒有。
不過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紈絝的,只有嫡系子弟,或者支脈里較為重要的子弟才有資格聯姻,自然也只有他們才能當紈絝。
那些血脈淡泊的裔民,只能自己賺錢。
吳二扮演的,赫然就是這樣一個角色,也只有這些紈絝,成天在大街上無所事事地亂晃,當街溜子,而不被別人懷疑,他扮演的這個人也不是憑空捏造,而是他吳二的孫子,不能修鍊,只能當這個紈絝。
也只有這個人,他最了解,扮演也不至於露出破綻。
“那什麼來瓶水,對了,爺我今兒頗有些無趣,最近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啊?”
吳二走進一家店裏,甩出幾枚鋼鏰,斜着眼看向了那櫃枱後面的婦人。
婦人連忙拿出一瓶吳家家族產業生產出來的礦泉水遞給吳二,討好般地說著。
“大爺您消遣我們了,這哪兒有什麼值得您老人家感興趣的東西。”
吳二結果礦泉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然後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他將手裏的水往地上狠狠一砸,看着眼前的婦人惡狠狠地說著。
“真當大爺我是吃素的?這特么什麼水也給我喝?你今天要不給我找點樂子,我砸了你的店。”
他忽然間發怒,讓那婦人有些寒蟬若驚,她連忙換了一瓶礦泉水,陪着笑臉說道。
“實在不好意思,你老人家多擔待,多擔待,嗯要說有意思的,要屬旁邊那小誰家的孩子天天學鳥叫。”
“小孩學鳥叫多正常?你還是在敷衍大爺?”吳二裝作生氣的樣子,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地說道。
“您冷靜,您冷靜。”婦人有些慌張,連忙說道。“關鍵自從那孩子的父親離族務工之後,他就一直不會講話,只會鳥叫。”
“哎,這事有點意思,多說點?”吳二來了興趣,強者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哎喲這件事可就奇怪!”那婦女一說到這種八卦事件,頓時起了興趣。“據說啊,那孩子的父親前幾天失業,就選擇到族外開出租車賺錢,結果那天買回來一隻鴿子回來燉湯,吃完以後那孩子就出事了。”
“哎喲現在那兩口子快急壞了,那孩子不吃正常飯菜,就愛吃生米粒,怎麼都勸不好,交流吧也困難。”
“行,他家在哪?大爺我現在有點興趣了,這個是爺賞你的。”
吳二滿意地站起身,拿出幾張大面額鈔票拍在桌子上,順着婦人手指的方向跑了過去,似乎是想要一探究竟。
“莫非是真的紈絝?”婦人陷入沉思,她的臉上隱約飄起一陣黑氣。
“就是這裏了。”吳二看了看眼前的住宅樓,他抬起頭,在他眼中,樓上的一件窗戶里時不時有着一道道黑色的氣體飄了出來,看起來甚是邪惡。
“亡靈氣和九幽魔氣的混合?果然問題是出在這個地方嗎。”吳二喃喃自語了一聲,邁步朝着樓上走去。
咚咚咚三聲,他敲響了防盜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人開門,門從裏面大家,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着吳二的臉,遲疑了一會,開口問道。“你是?”
“族內刑堂門生,聽說你家孩子有點問題,我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吳二拿出一張身份卡牌在男子面前晃了晃,在離開那家店鋪之後,他就換了一副面容,作為僅有的幾位侯爵之一,他在家族內部執掌刑堂,一張刑堂身份卡,自然不在話下。
“刑堂!”男子呢喃了一聲,臉色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哀求道。“大人快請,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他真的和九幽沒有什麼關係,他才多大昂啊,怎麼可能會勾結九幽?”
“勾結九幽?怎麼回事?”吳二皺了皺眉,這種事情,他這個執掌刑堂
的長老不可能不知道。
“您進來看看吧。”男子將門打開,吳二邁步走進其中,幾個穿着刑堂弟子服飾的人正站在客廳里。
“這些人不是刑堂的吧。”吳二皺起眉頭,心裏默默地說道。雖然他並不認識刑堂里的每一個人,但是眼前的幾個人他都有些印象,這些孩子都是出自嫡系,過年過節的時候時常見到,自然有所了解。
“不過他們為什麼要偽裝成刑堂子弟?莫非連他們都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