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峰迴路轉
這個事情說快還真快，一個星期後的某一天的晚上，曲比熙支出現在了張家的宴請桌前，張家面對這位熙加的哥哥熱情，友好，而熙加則第一次感受到了身邊有個親哥哥的美好感覺。她的表情上掛着開心的笑容。而熙支在這個時候卻略顯得神態緊張，這個緊張就源自於他的心不正，他並不是為了祝福妹妹以長輩的身份來這裏談一樁喜事的心，他的心裏只裝着自己的成家的事情，至於這個不男不女的妹妹認不認她實在情不得已…………。
飯後的正式談論婚嫁的具體事宜上，那表面上親切和客氣迷惑了熙加，她做夢也沒想到哥哥居然會突然的改變態度。
表面上的順利下，雙方卻都在揣着自己心裏的算盤。張民東總覺得很奇怪，聽熙加不是說她媽媽不是在涼山嗎？為什麼女兒定親的事情卻不見她一起來，而只是由長子代勞？不過有一點讓張民東覺得心裏踏實，他原本以為娶個少數民族的兒媳那邊的婚嫁習俗會特別的和這裏有異樣，談之前他還在擔心熙加娘家會不會有要求按照他們那裏的習俗舉行，萬一習俗差別大，那不是很不好辦嗎？不過熙支的要求提出來后如同給他吃了定心丸。
熙支說了，入鄉應該隨俗，習俗可以按照這裏辦。沒有什麼特別的，彝族婚嫁無非也就是和漢族差不多的，男方要給女方禮金。
這一點讓雙方一拍即合，一邊的張明做夢也沒想到自己要娶熙加的事情居然這樣的順利！他做夢也沒想到涼山彝族的曲比熙加居然很快就能成為自己新娘！所以他始終保持着一副開心的表情。笑眯着眼睛，想着以後的幸福生活。誰說涼山彝族的女孩不外嫁？這不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張明心裏暖暖的，自己的愛最終沒有成為遺憾，修成正果的美好時光即將來臨！
而在這個局外的曲比阿烏卻並沒有特別看好熙支這個人，在阿烏心裏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她在不停的打量着熙支的同時，也在不停的掂量，為什麼他這樣脾氣的人會突然的有這樣的轉變?曲比阿烏帶着懷疑的目光，偷偷的看著錶情神色強裝鎮定的熙支，心裏一點底也沒有！
不過不管熙支有什麼樣的打算，也不管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只要熙加過的幸福，那就可以了。所以一向對熙支有看法的阿烏在今天還是從心裏高興。
“呵呵，那就這樣定了，訂婚的時間越快越好，至於禮金按照我們這裏的方式還是按照你們那裏的方式呢？”張民東樂樂呵呵的笑容，看着同樣露有些僵硬笑容的熙支，張民東和他談什麼東尊重，畢竟對方不是漢族，涉及到民族的風俗問題很多，為了重視他們少數民族的習俗，張民東便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反正只要能娶到這個媳婦，在風俗上作出點讓步，給足熙加家人面子問題都不是大問題。
“這個嘛……。”熙支心裏咯噔一下，他瞄了一眼身邊的熙加，同時又帶着某種歉意的眼神朝妹妹身邊阿烏點點頭。心裏卻在盤算着禮金的事情，其實自己來到這裏，自己認這個妹妹完全是為了這個最‘重要’的事情。說的不好聽點自己能不能娶到老婆完全在於妹妹！其實對於漢族的婚嫁風俗熙支不是很明白，只聽說漢族一般不會出很錢作為禮金。現在在涼山反而是彝族的婚嫁，禮金很重！熙支並沒有急着回答一臉笑容的張民東，其實按照熙加的條件，如果是‘真正’的女子，又有高中學歷，少說嫁給哪家禮金至少8萬的樣子。應為禮金的多少，完全和女孩的條件和容貌掛鈎的。也就是說越美越出色的彝族女子相對應的禮金數目也許成倍的增長，就是這樣有些‘落伍’的風俗，導致很多優秀的彝族女子都為外族有錢有勢的家族所娶走，當地彝族的男子處境尷尬，甚至都娶不起彝族女孩！
“呵呵……。”張民東笑了笑。胡建花則熱情的給熙支的茶杯里倒了些開水。其實在這個禮金的方面，漢族做的比較理性。有錢的就多給點，沒錢的就少給點，畢竟結婚主要還是兩人生活的幸福是最重要的，至於超出經濟能力的華麗的‘禮金’並不是體現新人幸福的源泉動力。就像現在沿海地區婚車攀比風一樣，有錢的喜歡全部用奔馳，或者寶馬做豪華的婚車隊伍。但這個風光下，新人到底能不能幸福？
“呵呵，其實按照我們的風俗，通常禮金數在五萬的樣子……。”熙支說這個話的時候，心跳的真是厲害，他也很怕，也不知道張家人會不會覺得禮金要的太多，畢竟漢族的婚俗上在他印象里一般不會要的太高。所以這個話他沒有明擺着說要按照彝族的習俗，只是透出這麼一句話來看看張家人的反應，這個一來也給自己一個迴旋的餘地。說白了就是說張家人如果接受不了，再降一點也可以，原因就是在他的心裏，熙加依然是個不男不女的人，所以‘賣’不了高價錢…………。
“什麼？五萬？”沒想到這個話一出，在熙支用有些尷尬的表情看着張民東的時候，在熙支另一邊和熙加依坐在一起的張明的話卻傳了過來。
“其實，我說的是我們那裏的習俗而已，其實這個並不是重要的，不過結婚這樣的大事有些東西也得搞得莊重點的好……。”熙支轉過了脖子，不自然的朝一臉驚訝中的張明笑了笑，含糊的解釋着。
“呵呵……。”張民東喝着茶水，那表情被他逗樂了。想想自己這裏現在談婚論嫁確實相差也大，沒辦法做比較，沒錢的人家一般禮金只給3萬到4萬的樣子。而有錢的那這個數字就不好說了…………。
“嗯，禮金這個東西其實只是一個形式，我覺得多少並不是關鍵，你們怎麼談着我都覺得你們在談買賣。”一邊的阿烏怎麼聽着他們似乎在這個方面似乎要起分歧一樣，趕緊趁着氣氛怪異的時候，輕輕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熙加的臉火辣辣的，她都不敢抬起頭。只是依靠在阿烏的身邊…………。
“沒問題，沒問題，就按哥哥的意思。”張明這才感覺自己的行為有些過了，其實他並不是嫌熙支要的太多，而是他要的太少出乎了自己意料這才讓他這樣失態。如今阿烏這句話，才讓他繼續的微笑的坐回了熙加的邊上，還偷偷的伸出了手，牽住了桌下熙加的手，而熙加則不好意思的躲避着張明的牽手。那臉微紅的同時，依然不敢抬起頭。
“那麼熙加的哥哥，要不要通知一下熙加的母親和你們的親戚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那裏的風俗是這樣的必須要有女方家的男人來談這個事…………。至於定親的日期，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是不是可以由我們男方家來定呢？”
熙支被張民東的話說的有些陣腳慌亂，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他，所以正在神色焦慮的想着對策。
“這個……。”
還是阿烏的反應快，她靈機一動，替熙支來解圍。“哦，是這樣的，我們那裏嫁女兒，女方的家長和親戚不去男方家的。要結婚以後才會去。”阿烏點着頭，微笑着。“這裏離涼山那麼遠，我們那裏的親戚是不會來的。”
阿烏的話正好幫助了焦頭爛額的熙支，熙支連忙點着頭。“厄，是這樣的。其實過來也不方便。所以我覺得這個並不重要的吧……。”熙支不好意思的瞧了一眼剛才幫助自己說話的阿烏。接過了阿烏的話，這才打了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