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千心結
餘杭區興華印染廠，車間裏今天林國榮和鄧小麗她們都上晚班。上晚班最好的地方就是沒有大領導，所以紀律顯然沒有早班和中班那麼嚴格。忙碌的車間，工人們都做着手裏的活，隆隆的機器出的聲音，永遠是這裏最主調的音色。就在這個時候，依靠在一號機出布口的曲比熙支，緊繃著他的臉，心情似乎很反感圍繞在自己邊上談論的那伙人！
他輕蔑的斜過眼睛，看了一眼談笑風聲的那幾個人。圍坐在桌子邊的人，是機長林國榮，他把兩條腿盤坐在長木椅上，雙手附着自己的雙腿，興緻勃勃的望着鋼牙妹。而和鋼牙妹坐在一起的還有從二號機走過來聊天的鄧小麗。這美女和醜女坐在一起，就是鮮花和綠葉鮮明的對比。一身漂亮的雪紡衫打扮的鄧小麗哪裏是鋼牙妹能比的，她正嬉笑的看着林國榮和坐在外圍凳子上似乎有點局外人一聲不響的曲比熙支。
“曉春，第一輪比賽里你最喜歡哪位選手？”林國榮自從見到了身穿彝族裙裝的曲比熙加，心裏上就一直處於亢奮期，甚至在夢裏都見過熙加魅力四射的裙舞和那美麗的彝族裙。今天稱這上晚班，靜悄悄心靈最安靜的時刻，林國榮當然又特想談談這位彝族美女。
身為熙加的哥哥，熙支耳朵早聽見了這個漢人話，那股肚子裏不爽就升起。他心裏暗暗的咒罵。‘說誰不好，說這個事情幹嘛？最好不要說到她身上去。’熙支稱着大家不看他的時候，轉頭白了林國榮一眼。繼續轉過脖子看着拉幅機上下來的布。說實話熙支為什麼敏感的原因就是因為當他在宿舍里看到了公用的電視裏屏幕上出現了她的身影時才感覺自己一陣麻。在他腦海里看見曲比熙加身穿民族服飾，跳起那還算可以的民族舞蹈后，熙支就一直在盯着電視機屏幕深思一個問題。‘曲比熙加。你到底要幹嘛？’
熙支看着她跳舞時卻在想着她男人的樣子，頓時胃裏一陣反酸，可是與他相反的是，同宿舍的林國榮他們居然激動的拿出手機給她投了票。這讓熙支幹瞪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他們好久…………。
“我喜歡那個唱鄧麗君歌曲的小鄧麗君！她太有女人味了。”鋼牙妹雙手報成了拳頭，一副渴望的樣子，第一個回答了林國榮的話。
“難道你不覺得那位彝族的女孩更加有女人味嗎？她的舞蹈不但充滿了男人內心深處那種對美女的認同感，還充滿了異族文化新鮮感。”林國榮夸夸其談的表達着他對曲比熙加的無比追捧和認同，他似乎成了熙加的鐵杆粉絲，容不得別人點點對這位彝族女孩不認同。
聽到林國榮的話，曲比熙支最終忍不住回了一下脖子，轉過了他的身體，身為熙加的哥哥。他實在聽不了林國榮那種語調。因為他知道熙加的一切，所以極度的否認林國榮對熙加的評價。
“你知道什麼？這樣普通的女孩怎麼能代表我們彝族最美麗形象？這女孩太普通不過了。”曲比熙支說完話站起了身體，一本正經的跨前，手摟摟布料跑出來的布料有沒有問題。
“什麼？這還普通？”林國榮驚詫之餘，楞了一下，隨即眼珠轉動了兩下，突然露出了一絲壞壞的笑容，站起了身體，走到了熙支的身後，兩個女孩則依然小聲的談論着什麼。
“嘿嘿，大哥，幫我介紹一個你們彝族的女孩吧。”林國榮蹭上熙支的身邊，這動作讓熙支始料未及，他有些吃驚的轉過了頭，看了一臉嬉皮笑臉的他。
“我沒聽錯吧，機長。”熙支瞧見一頭茅草似的，亂七八糟的林國榮的頭，這個漢人的要求讓熙支升起了一絲苦悶。他想起了自己的境地。
如今的涼山，要結婚，少說也要給女方父母四五萬的樣子，甚至在最近幾年還一路飆漲。有的多的都已經給到1o萬以上的禮金了。結婚和買房子成了中國家庭負擔最重的問題了。身為邊遠少數民族，熙支有着涼山彝族古老傳統，這裏的彝族一般都不嫁外族。相比雲南彝族各族通婚的現象。涼山彝族還是不一樣的。所以想到這裏，熙支再次瞄了一眼林國榮。不說話，只是笑着搖搖頭便坐回了椅子上。
林國榮完全被悶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隨即又跟了上去。甚至有點委曲求全姿態。
“就幫個忙嘛。”
“我們涼山彝族不外嫁的啊，我也沒辦法啊。”熙支無奈的搖搖頭，微笑一下，算是禮貌的回應了林國榮的窮追猛打。這話如同給林國榮潑了盆冷水。他一灰溜溜的看了一眼喝水的熙支便坐回了椅子上去……………………。
他們三人繼續交談，而此時心靜的時刻。曲比熙支卻在扣着手指算着自己何時才能湊夠結婚的錢。這不算還好，一算起來，十足讓他驚出一身冷汗。甚至算到後來他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他算了一下，按照自己的工資待遇和消費。即使在這裏省了再省，也要做5年才能賺夠娶老婆的錢。這還是按照禮金最低標準算的！熙支額頭的冷汗明顯閃着印跡亮光，他想起自己五年後都已經31歲了，還能娶得到老婆嗎？都已經成了光棍一族了吧！
‘這女的為什麼就那麼貴？難道女的有那麼珍貴稀少嗎？’熙支不滿的心情從這個想法中泄出來，他怒視着窗外的寧靜夜空。一點辦法也沒有。腦海的思緒想到了更遠。
”女的貴？稀少？禮金？”曲比熙支，突然想起了妹妹。他的心裏撲騰騰的跳的厲害起來。
‘反正熙加是個不男不女的人……。’熙支擦了一下冷汗，把身體稍微挪動了一下，裝作看着拉幅機。臉上的表情變得猥瑣起來。‘把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嫁給漢族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不如趁機索要一些禮金，我也可以結婚，有什麼不好？’……………………。
餘杭區公安局，晚上十點的樣子，這裏的會議室卻燈火通明，刑偵隊徐隊長正在組織會議，對各地匯總起來的資料進行分析和部署。從武漢方面回來的民警得到資料大多數都是葛俊和林玲在校時的歷史資料。而鎮江來的一路警察得到的資料最有價值，在他的一些同事口中得知在葛俊來杭州時確實有一個叫小虎的哥們關係密切，至於那個小虎叫什麼，長的什麼摸樣就不得而知了。至於餘杭林家這裏暫時沒有資料。葛俊在餘杭的行蹤並不多，他似來到餘杭后，經常會外出去各地，警方通過一些資料，知道他經常去貴州，至於去什麼，就不得而知，而且他去貴州沒有規則，有時候會經常去，有時候又一個月都不去一次，在一個葛俊其實很孝順，他即使經常在外面，一般每個月都會回家一次每次回家都會帶很多好吃的給老人。在鎮江還在他一個哥們口中得知，去年的8月有一天，葛俊打電話給他，說是在外面，在女朋友家，因為很遠，這個月不回家讓他代照顧兩位老人。警方也不止一次的聽葛俊奶奶說起，葛俊很孝順，一般都會打電話回來。有時奶奶問他在幹嘛，他都會笑笑的口氣告訴奶奶自己有女朋友了，在貴州呢，跑來跑去比較遠，讓家裏的老人注意身體，就在死之前還打電話說要帶女朋友回家……………………。真真假假，凌亂的線索看着似乎沒用，餘杭警方的會議依然在明亮的房間裏舉行…………。
張家，曲比熙加的房間。一臉紅韻的熙加低着頭，雙手觸碰着那絲絲的雪紡紗。身邊的曲比阿烏則不停的鼓勵着。“嗯好了。多美麗啊。”
“這……，感覺跟沒穿衣服差不多！。”曲比熙加臉紅的看着可以印出自己身影的地方，聳着肩膀。漂亮的雪紡衫更加顯示着她女性的一面。當她還在注意這自己的樣子時，阿烏已經打開了門，呼喚張明進來熙加當看見張明的時候，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坐回了床上，頭也不敢抬起來。張明則眯起着眼睛看的熙加好喜歡喜歡！（我是配上曲比阿烏的有一個美麗的地方，彝族民歌來寫的呵呵你們看的時候也可以試試，請大家支持我完本《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