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重傷(3)

太子重傷(3)

來人正是定王蕭璧。

璧者,價值連城的美玉,足見皇上對這個孩子的喜愛。

而太子的名諱,卻是一個含義頗為不吉的“覆”字,無人能解取名者當時的心意。

這蕭璧也真不負他的名字,面若冠玉,風儀卓然,一身華貴紫袍,袖口前襟俱是精緻繁複的花紋,腰間的淡金綬帶上還掛着一塊通體碧綠晶瑩的九龍?,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紗帳中的蕭覆,飛快地掃視了一眼那塊玉?,便又若無其事地將目光收了回來,沈琬握着絲帕的手,卻驟然收緊:這九龍?,本是只皇帝和太子才有的物件,如今居然掛在王爺的身上,是何意味?

蕭璧此刻已來到床邊,未像平時一樣恭敬下拜稱“太子殿下”,而是直接握緊了蕭覆的手,神色焦灼悲戚地叫了一聲“二哥”。

蕭覆的眼中也似有了感動的淚光,重重嘆息着拍了拍他的手背:“三弟,二哥我只怕要去了,以後就拜託你替我在父皇跟前,好好盡孝。”

“二哥這是怎麼說的?”蕭璧泫然**泣:“父皇也已得知消息,正派太醫火速趕來,這傷定是能治好的,二哥千萬不要說這種喪氣話。”

蕭覆搖了搖頭,眼神渙散:“哪有這麼容易,這一刀幾乎自心窩刺入,雖有血氣丹暫時護住命脈,也撐不得多久,不過是給我留了個交待後事的時間罷了。”

“到底怎麼會出這種事?”蕭璧的神情,此刻由悲轉怒:“居然會有人敢暗算當朝太子?簡直是無法無天。”

蕭覆的眸底深處,暗光一閃,卻似聽天由命般地苦笑:“也是怪我自己,本該聽南廷的話,由大軍護送,卻想着既然出宮了便體察一下民情,只帶了幾個侍衛微服私訪,沒想到竟遭此大劫。”

一旁的沈琬,在聽見沈南廷的名字時,心中忽地一跳,垂下頭去。

而蕭璧在此刻更為憤慨:“就算是微服私訪,南廷將軍也該暗中沿路護送。明知剛在北方與悍匪為敵,有可能會遭報復,怎能這般馬虎?”

蕭覆擺擺手,向沈琬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這也不是南廷的錯,此次出行本就是極隱秘的事,甚至還特意擺了太子依仗隨大軍回京以掩人耳目,只是仇家消息太靈通,防不勝防而已。”

蕭璧還待再說話,忽聞殿外內侍來報,說太醫到了,這才勉強作罷,親自起身去迎太醫進來,為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此刻的蕭覆,卻微微闔上了眼,難見心底真情。

太醫在診斷過後神色極為凝重,正如蕭覆自己所說,那刀幾乎是貼着心脈刺進去的,只要稍微偏上分厘,莫說血氣丹,就算是華佗再世也護不了他半刻。現如今雖然人還活着,卻仍是危在旦夕之間,生死難料。

他自然不敢將這番話說出口,但眾人從他的臉色已經看出分曉,沈琬已是潸然淚下,蕭璧也是一臉哀切,只有蕭覆,反倒是平靜淡然,似已看透世事命運……

當晚,定王一直到子時才離去,沈琬則是在床邊整整守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早體力不支地被扶回蘭苑。

接下來的幾日,太子時而昏迷不醒到太醫都束手無策,時而卻又奇迹般地突然醒轉,病情反覆不定。

下人們也再沒心思說閑話,轉而開始擔心萬一主子此次真熬不過去,自己今後的去處,整個太子府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楚鸝也被周遭的氛圍牽帶得有些萎靡,整日裏只是悶在自己的屋子裏,綉那件未綉完的海棠裙。

每當透過窗格看見內侍一臉驚惶地跑進院子,她便知道,太子的病情又突然惡化了,而腦海中總會在這一刻,忽然浮起那個暗夜,他在自己身體上放肆的情景。耳根仍是不由自主地發燙,心中卻又有些微微的悵然。

那個人……真的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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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女媚傾深宮: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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