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山雨欲來
“啊，好吃，爽啊，店家，再來一隻麻辣兔頭。”醉花樓內，一個胖子大聲叫喚，若說胖子沒有氣質是絕然不對的，眼前胡吃海塞者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寬大衣袍蓋住肥肉，也不是胖出幾分氣質那樣簡單。暫且將其看做高涵博的專屬氣質，他人具是模仿不來。
麻辣兔頭上桌，配上高涵博極有品味的吃相，一口酒一口肉，二者相伴，愣是讓醉花樓坐滿了客人，縱不點餐，也要花上兩個小錢，佔下一兩個位置來看其吃喝，一時間，醉花樓被踩破了門檻，倒是讓其在梅城周邊出了名。
“我那師弟如今也不知到了何處，說是各自發展，如今真不見了去向，若日後酒長老問起，快讓我怎麼交代。”高涵博左手麻辣兔頭，右手酒罈拿在嘴邊，胖臉微醺，一口兔肉一口酒，稍減憂愁稍添醉。
一夜酒下肚，睡前將手伸進懷中，握緊儲物袋昏昏睡去，周圍人漸多，還從未見過如此能吃之人。醉花樓也乾脆不關門，將燈火點的通明，只天亮之時，來者緩緩散去。
“二弟，那陰草在何處啊？”月色漸高，將躺在屋頂瓦片上的二人臉照的冷白。
馬嘉文聞言，嘴唇微翹微笑：“不在何處，在我心裏，如今只是到了時間，我走到哪，它便生在哪。”
對於馬嘉文的話，刀疤男很早就是深信不疑，若要問早是什麼時候，大概是那年初遇，二者皆殘的相互扶持。
相信一個人要得什麼理由，若要理由，不如去問自己要，要來要去，要得個自欺欺人，這都是刀疤男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經驗，於是刀疤男只是獃獃問道：“那不如讓草長了出來，將其用掉。”
“陰陽相傍，陰草我用，陽草贈予有緣人……”馬嘉文嘴角帶笑，彷彿心中想到什麼開心事，臉上蒼白褪去一些。
刀疤男聽的一清二楚，當下側躺了過來，手肘豎起，支撐腦袋：“有緣人，什麼算是有緣人，是命中注定嗎？”
“是也非是，只是那些年欠了某人某點情誼，如今來還。你可別怪我前幾日騙你來得梅城。”馬嘉文掏出兩壇酒，扔給刀疤男一壇。
刀疤男接住酒，拍開泥封，仰頭飲了一大口，“是那人在梅城嗎？”
“不錯，他在梅城……”
“賢弟給完陽草，服了陰草，便要走了吧……”刀疤男眼角微濕，仰頭喝酒順帶將眼淚收了回去。
馬嘉文自是看清刀疤男動作，欲要嘲笑，話到嘴邊卻戛然而止改了口，“我帶你走……”。這些日子你帶我走過，未來讓我帶你走過……
“哄，”一聲微不足道的響聲自裕國軍營的后廚響起，緊接着傳來聲聲道喜。
“恭喜李兄啊，進入鍊氣二層，以後可要多多照顧……”
“恭喜……”
“諸位不必如此，我等雖無武力，但仍可為我裕國的軍隊提供後勤服務，待我上了前線，還需各位支持才是。”李書昀從帳內走出，雙手壓下示意圍觀眾人安靜，憑着一張不俗外貌和熱心助人的精神，只十幾日便在後勤之中結識士兵，建立威信，此刻突破鍊氣二層下，其威望更是在這後勤中如日中天，這也與後勤之中並無多少鍊氣修士的緣故吧。
“書昀啊，你還小，未來可期，此去前線保住性命才是首位，鍊氣二層雖是不俗，但戰場上築基者也有十數個之多，不要輕敵，這是我們這些傢伙的一點心意。”說話者是一位老者，此時遞過來一個稍有破爛的儲物袋。
李書昀接過儲物袋，縱是鐵石心腸也要為老者話語感動，更何況是有血有肉的人，滿懷感激謝過老者周圍人後李書昀向前鋒部隊的軍營走去，在這裕國軍營待了十幾天，感受其民風淳樸，不禁發問：“為何要有戰爭，沒有戰爭不是更好，裕阜二國明明富足，上位者治理有道，百姓也安居樂業，為何要發起戰爭，不能和平共處嗎？”
“彭兄在否，李書昀求見。”一路打聽問路來到彭斌帳外，加上在後勤部隊那十幾天往各處送飯的經驗，李書昀也對軍營有了大致了解，此行共有三軍，每軍一萬人，由三位築基圓滿的將領統率。
其每名將領手下還有三名築基高手，最為難纏者當屬第一軍的國師楊煒，其平時不顯山露水，如今展露修為，居然是築基大圓滿修士，比之阜國軍士南郭還要高出兩個小境界。楊煒手下三名築基常年駐守邊關，也是不可多得的猛將。
三名築基每人擁有三千左右數量的軍隊，手下各三百鍊氣修士，每名鍊氣修士帶領十多名凡人組成一支小隊，大大確保了實力的均勻分配，使實際作戰能力大大提高。
但這些都只是表面實力，據說裕國皇帝已經突破到金丹後期，離元嬰修為也是不遠，那時便可踏碎虛空飛升，聽聞我落仙宗開派祖師就是做錯事被貶到此間，常年閉關欲突破元嬰去飛升，回到原來宗門。
“書昀兄，可是突破了鍊氣二層？快快請進！”一陣話語打斷李書昀思考，彭斌掀開賬探出頭來，臉上堆笑將李書昀拉了進去。
“我這也沒什麼好招待的，書昀兄莫要嫌棄。”彭斌拿出一隻酒囊倒出一碗酒來放在李書昀面前。隨即盤膝而坐。
“好酒！”好辣的酒，李書昀喝下酒後喉嚨與胃皆是滾燙，“此酒可有名字？”
“啊，家鄉的酒，要什麼名字，你若喜歡，我這尚還有些，便贈與書昀兄了。”
“好酒，彭兄且先留着，放於你那，我若想喝，問你要就是。”
彭斌點頭應到：“哈哈哈，好，我先替你存着，這出門啊，還是家鄉的酒有點滋味。”
“家嗎，我也想家，只是這戰事來的突然……彭兄可能告知裕阜兩國為什麼非要打個你死我活？”酒雖辣，在這初春還是別有一番風味，接連兩杯下肚，李書昀見縫插針，問起二國征戰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