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鏡花水月
“我心懷大道，你這區區障眼法也能困住我？”
“臭小子，只會逞口舌之快，少廢話，手底下見真章，看劍！”白幻香從袖中抽出一把軟劍，手腕抖動間軟劍刺來，其角度刁鑽，第一次讓李書昀感到頭疼。
饒是李書昀金劍眾多，甚至雄厚靈氣支撐下金劍源源不絕，但白幻香卻重新喚出花海。
李書昀看到被他打破的花海重新現出，算是明白，只要眼前女子還在，那害人花海便不會消散。為免傷及無辜，於是李書昀開口：“妖女，敢不敢和我去城外打。”
“為什麼去城外，小子你是不是怕了？”白幻香臉色一變，但很快恢復正常，其中細微變化在李書昀第二漩渦的加持下被感知的一清二楚。
“莫非這妖女不能出城，亦或是城外有什麼對付她的東西，這軟劍詭異，還是儘早結束戰鬥才好。”李書昀不再防禦，奮力將身邊十幾柄飛刀向身前白幻香砍去。趁其被逼迫後退，李書昀縱身一躍從二樓房間跳出，“待那妖女追出時就將她引到城外，倒要看看這廝有什麼秘密……”
“奇怪，人呢？”在窗外等了幾個呼吸，也不見有人追出，李書昀感覺事情不對，但也不願重新返回，畢竟醉花樓是這妖女地盤，不清楚其中有什麼佈置，“但那數十人性命也開不得玩笑，回去看看又能怎樣？”
李書昀大步走進廳內，看見的卻是每個不苟言笑，正襟危坐的客人，心底大感詫異，欲抽身後退離開酒樓，四面八方突然出現大片紅花將他團團包圍，紅花不斷收緊，李書昀入眼一片黑暗。突然紅花散開，李書昀重見光明，入耳卻一片喧鬧，眼前的他，一手醬肘子，另外一手抓着一壇老酒，樓下白幻香於數百紅花中翩翩起舞，李書昀正要大喊殺出，但入眼卻是喧鬧叫好的觀眾。
“是我睡著了嗎，可這些人確實少了些許精氣，好厲害的幻術……”李書昀放眼望去，樓中之人皆是面色蒼白，如同剛剛歷經了一場大病，分明是被紅花奪走了本源造成……
這女子有大問題……
李書昀將肘子放在盤中，無心吃食，將酒罈抱起大飲幾口，藉著酒勁，向樓下喊到：“我！三千兩白銀請白娘子上樓一敘。”修仙人身上奇妙物品頗多，李書昀一路走來，光是靈果就換得銀票上萬，且不說在各處劫富濟貧，現在用起錢來沒有絲毫心疼與猶豫。
白幻香聽聞此言退居幕後，那小二模樣男人蹬蹬蹬上樓，“少俠，我家姑娘從不接客，與您敘談怕是不能，不如您換個要求？”
接客？李書昀噴出一口老酒，“我八歲修仙，如今不過兩年，雖然身高是高出同齡人不少，但這尋花問柳可是萬萬不敢……”
但李書昀擔心他人有疑，硬是順着小兒話走，低眉斜目看向小二，“哦？不接客還不能聊聊天嗎，三千兩白銀換不了白娘子幾句話嗎？”說著便從懷裏抽出一沓銀票，其上刻印阜國商行。看似從懷中取出，實則是來自儲物袋中，向袋內看去，與拿出之物類似者還有整整三沓。
“好好，少俠稍等，待我下去告訴我家姑娘。”小二跑下樓去，很快便返身歸來，“少俠，我家姑娘同意了，請跟我來，白姑娘在樓上等您。”
“樓上？不是在樓下嗎，這麼快就到樓上了？”李書昀心中疑惑卻並未問出。跟着小二上了三樓。
三樓與一樓相似，像是一處客廳，最中央處一張戲台，台上兩張座椅。白幻香已經坐在一張之上。小二悄聲下樓，李書昀只得自己上前，此地燈火通明中透着陰森詭異，還是小心為妙。李書昀一邊觀察一邊向台上走去，直至坐在白幻香面前椅子上也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眼前人不知道怎麼描述，若要說，那麼她就是白的像花，纖塵不染。
“姑娘好厲害的幻術……”李書昀盯着對面低頭的白幻香。
“罷了，各取所需罷了……”白幻香仍是低頭，好像不是很想搭理李書昀。
“此話怎講，你取走那些人精氣，又給了他們什麼？”
“給了什麼？我給了他們機會，跨越修行瓶頸向前跨出一步的機會，不夠嗎？我取他們一絲本源，一半用在幻象之中，讓他們感受最真實的自己，不夠嗎？”白幻香終於抬頭，一雙漆黑眸子盯着李書昀。
二人眼神對視，忽然間，李書昀發覺四周花海重現，白幻香座下椅子變為一隻巨大的純白長耳肥兔，他沒有時間思考為什麼會出現這樣情景，因為他座下椅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帶着吸力的巨大裂縫。
不清楚被吸進去會有什麼後果，李書昀不敢去賭，奮力掙紮下一躍而起，跳向那載着白幻香的巨大白色肥兔。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肥兔見李書昀撲來，好似受到驚嚇，身軀急劇縮小，變為巴掌大小縮入白幻香懷內，回頭看去，那裂縫已經消失不見。李書昀怔怔看着眼前一人一獸，不言不語。
“有時候，假也是真，真也是假，誰又能說清現在的你是不是在幻境之中呢？”白幻香摸着懷中兔子，兔子確實膽小，一個勁的向她懷中鑽去。
“什麼意思？”李書昀不解。
“天機不可泄露，自己琢磨吧……”白幻香提着小兔子雙耳，兔子身軀再次變大，白幻香卧在其上，“還有事嗎？”
“多謝姑娘，明白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哪裏能買到您這樣的兔子？”李書昀抱拳請教，倒是對這兔子有了很大的興趣。
“若是我有了這樣一隻兔子，紅燒呢還是清蒸呢？不知道這兔子能不能變得再大一點，那樣的話紅燒清蒸應該都是夠了……”
“超出認知的東西，不是在自己心裏沒出現過，就是出現在別人心中，這靈兔可沒地方買……”
離開三樓，李書昀不禁感嘆，如此驚艷卻也如此瘋癲，實在讓人不好相處……
一絲本源看到最真實的自己，那幻境的我才是真實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