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來有幕後黑手啊
“公子?什麼手段?不是說防止瘟疫傳染么?”一位老者疑惑的問道。
“他這哪裏是防止瘟疫傳染,他把我們後面的手段全都凍結了,他防止的不僅僅是瘟疫傳染,防止的還有輿論傳播,防止有心人暗中渾水摸魚,防止姦細密諜傳遞消息,防止了太多太多了。”
年輕公子緩緩的端起手中的茶杯,“整個大明城就像這杯水,水可以動,我可以將其倒進壺裏,喝進嘴裏,也可以在裏面加鹽,加糖,加任何我想加的東西。但是……”
突然,白衣公子的手掌變了顏色,泛着白玉一般的光芒,剎那間,一陣寒煙升起,茶杯里的水被凍成了冰。
“這樣,我不能將這杯茶倒出來,也不能往裏面加任何東西。兵法有雲,不動如山,謂之如盤,任你風吹雨打,無傷其內部。只用一策,便立於不敗之地。燕王府,竟有如此高人?”
聽着白衣公子這麼一解釋,房間中數人頓時臉上駭然。
“砰砰砰!”突然,敲門聲響起,眾人頓時一驚。
“誰啊?”
“城防軍,查房。”
“來了來了,打牌,打牌……”
在蘇牧的嚴絲合縫的防守整頓之下,整個大明城堅如磐石。但着平靜的背後,卻是蘇牧背着如山一般的壓力。
這是一場關係到幾十萬人,乃至幾百萬人生死的戰役,蘇牧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侯爺,糧價快壓不住了。”主簿匆匆來到蘇牧面前,連忙說道。
“怎麼了?城中無糧了?”
“四大糧行還有存糧,但一聽是瘟疫紛紛要求漲價。我們壓了兩天,快壓不住了,現在他們寧可關糧倉也不願平價賣糧。”
“王府還有多少糧?”
“動王府的?王府糧食只夠全城吃三天啊。”
“軍糧倉呢?”
“軍糧倉可是將士們的口糧,這動不得。”
“向王爺請命,調一半軍糧穩住糧價。大明城不能亂,而民亂的根本就在於糧價。糧價穩,則天下安。不可遲疑,依舊平價給百姓送吃食。”
“是!”
“先用王府存糧頂着,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只需十天必能好轉。”
封城三天,平穩度過。而這三天,每天都有一千人被送出大明城隔離。但相比於大明城的病發率,在隔離區內的人才真正的恐怖觸目驚心。
三天之後,隔離區有近八千人,其中六千人都出現了瘟疫癥狀,可以說隔離一個準一個。
但隔離區有護城軍重兵把守,誰敢逃離軍法處置,所以到現在也沒有人能成功越獄,乖乖的在隔離區進行治療,或者等死。
在這個醫療條件落後的時代,人類對瘟疫的抗性是非常低的。
城外隔離區,張華子統領大明城還有從各府各縣調集過來大夫。而大夫中的主力,便是從軍營調集的軍醫。
軍醫一直不是受主流大夫認同的一類大夫,因為他們沒有嚴格的師承,說不出自己的祖師是歷史上的某某人。而且軍醫能治的多是跌打損傷或者傷寒感冒。
可在面對這麼龐大的病人群體的時候,傳統大夫的治病方式早就不能用了,還是軍醫那種粗獷的治療方式管用。
雖然多達一萬多病人,可還能穩住局勢。
“王爺。”張華子來到蘇城的軍帳。
蘇城也沒有一直待在大明城,大明城穩定之後蘇城時常來城外隔離區進行探視。
“王爺,這次瘟疫老夫覺得有些古怪。”
“古怪?何處古怪?”
“但凡瘟疫,都是有一個相對漫長的孕育爆發的過程,其次,其爆發點也會積累一個漫長的時間而後才會快速傳播。且瘟疫最初,多是不致命,一般都是等大量傳播的時候才會變得異常兇悍。
但這次瘟疫不同,剛剛出現便以非常可怕的速度傳染,且毒性如此之烈世所罕見。老夫研究過並無清晰的傳染源頭,似乎一經發現就已經全城開花。
一個大明城,竟然在短短四天出現一萬例染病者,實在違背常理。”
“神醫的意思是……”
“怕是有人在暗中搗鬼。”
“什麼?”蘇城頓時炸了,拍案而起,“你說有人故意散佈瘟疫?”
“老夫只是有這個猜測……但這次瘟疫從出現到傳播,實在太快了。若無小友的瘟疫防控手冊,大明城怕是已經全城淪陷了。”
“到底是誰……是誰這麼喪心病狂,要屠我全城。別讓本王抓到,本王定要夷他三族!”
“為今之計,還是以應對瘟疫為主,調查是否有幕後黑手……老夫以為先緩緩吧。”
“燕一。”
“屬下在!”
“你派影衛去查。”
“是!”
時光流逝,悄無聲息。整個大明城依舊一片死寂。居家隔離的百姓雖然寂寞,但至少還沒有染病,還活着,還有口飯吃。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他們能忍受一切。而真正讓他們能堅持下來的動力,還是從兩天前開始,巡邏的城防軍不間斷公告的每日新增感染者人數。
從四天前的每天一千人,到現在的每天新增三百人。染病的人在減少,這是誰都看得出來的事情。
這些數字,不是死神的勾魂筆,而是他們的希望。
“昨天還有五百人呢,今天就只有三百人了。你說明天會不會就剩一百人了?”
“有可能,照這麼下去,要不了幾天就再也沒有人染病了……咳咳咳。”
“你咳嗽了?”
“不是,我是被自己口水嗆着的。”
“他咳嗽了?”
“不是,聽我解釋。”
“官爺,我舉報,我要舉報——”
“操!”
明城客棧,白衣公子不斷的將摺扇展開合起,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鶴白羽站在窗口,聽着樓下敲鑼打鼓的城防軍沿路播報確診人數和瘟疫防控手冊。臉色陰沉,嘴角不住抽動。
“鶴先生,你前兩天還說燕王府所做的是徒勞之舉,還說瘟疫爆發,必如山崩地裂,頃刻間能讓大明城飛灰湮滅。怎麼?這都五天了,怎麼還沒天崩地裂?”
“哼!”鶴白羽冷哼一聲不在言語。
“你倒是給個解釋啊。”
“老秦,鶴先生可是毒王,你再不識趣小心你活不過今晚。鶴先生下毒無聲無息,別說什麼先天之境不懼毒物,鶴先生可是至少有十種毒藥讓宗師高手飲恨的。”一個中年文士淡淡一笑問道。
“文先生,你別陰陽怪氣的說話,我承認是我小看了燕王府,但不能說我研製三年的瘟疫之毒威力不強。燕王府這些手段確實只是小伎倆根本不可能奈我瘟疫之毒如何。
但正如公子說的那樣,燕王府的封城手段絕不僅僅是封城那麼簡單,他是把整個大明城都凍結了。瘟疫也如流水,水不流通,傳播必然不暢。我也是在公子道出燕王府此舉真正厲害之處的時候才想明白其中的關節所在。”
“這麼說,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我們處心積慮佈置的一盤大局就會如此的草草了事?”
“瘟疫不能傳播開去,別說整個大渝,就是整個燕地都不會受到影響,這盤棋怎麼能下下去?”
“現在別說燕地了,大明城都亂不起來。真是邪了,換了以往,哪次瘟疫不是屍橫遍野死傷無數?這次下的瘟疫之毒號稱是集天下瘟疫之大成,古往今來最毒瘟疫卻一點建樹都沒有。”
“鶴先生。”白衣公子合起紙扇,“還能再下毒么?”
“所有瘟疫之毒都下了,身上已經沒有了。再想研製,需三年之久。”
“三年,黃花菜都涼了。”
“為今之計就是讓瘟疫擴散開去,大明城已經不可能再有建樹了。”
“公子,您說,怎麼辦?只要您下令,我們萬死不辭。”
“散步謠言,告訴全城已經有五萬人得瘟疫而死,每天都有三千人被城防軍拖出去隔離,他們全部病死在城外,留在城中只有一個死,想要活命唯有出城。”
“是!”
勞累到深夜,蘇牧合著衣服倒頭就睡。只感覺眼睛剛閉上,耳邊就傳來了雞鳴聲。
“什麼時辰了?”
“剛剛卯時。還早呢,侯爺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有人告訴我新增病人超出一萬,嚇都嚇的沒睡意了。”
“侯爺這您就放心,昨天夜裏只有三十人發病,昨天白天也只有五十人。我們真的控制住了。今天一天,只有八十個新增瘟疫感染患者。今天將這消息公諸於眾,百姓定然信心大增。”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侯爺醒了么?”
“應該還沒有……”
“進來吧。”蘇牧開口說道。
“侯爺,不好了,昨天夜裏有人利用扔小紙條到處散佈謠言。說什麼本次瘟疫乃無解之毒,已經有十萬人病死了。還說王爺是打算犧牲整個大明城換取燕地。留在城中的百姓必死無疑。要想活命,唯有離開大明城一途。”
“百姓反響如何?”
“百姓先是一陣恐慌,不過在被城防軍趕回去了。”
“看來我這些天的疑慮還真有可能是真的……”
“侯爺有何猜測?”
“這次瘟疫來的有點突然了,而且傳播極為迅速。這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瘟疫病毒在交叉傳染之後會產生變異,隨着變異次數的疊加會變得越來越厲害最終形成超級病毒。但這一次,我們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異常並立刻進行隔離。
卻還能發生一天一千新增的恐怖傳染力。這個瘟疫似乎一出現就變成了超級病毒,這是非常不符合常理的。大明城一共才二十多萬人,一天一千到現在已經有一萬多傳染了。這是毒王降世才有的可怕威力,且一出現就四面開花。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投放生化武器。這個傳單的出現,倒是印證了我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