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心涼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陷入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居然已經開始規劃他們的未來，甚至白髮蒼蒼時一起漫步的情形……
“你去告訴染墨，我不會傷害自己，更不會傷害我自己的孩子。”甄汐堅定的說道：“處理完這件事情之後，我會和他一刀兩斷，我保證他再也看不到我。”
“還有這雙眼睛，我到時候回一併奉還。”
“甄汐姐，你其實不用……”
“終究是我自作多情，這是我欠他的。”
甄汐看起來十分洒脫，卻將一些東西，從心底悄悄的抹去了。
就像系統說的那樣，這也只是一本書罷了，所謂的“無論多少次，我都會愛上你。”只不過是一個虛幻而美麗的童話而已。
甄汐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你回去告訴染墨，我不會給他添麻煩的，但是葉藝這件事，我一定要管。”
甄汐轉過身去，劉聲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淡然的離開了。
系統一直坐在甄汐的身邊，他一歪頭，說道：“甄汐，真的對不起……”
“你沒有什麼需要道歉的，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人時染墨，與你無關。”
“我不是說這件事。”系統低着頭，在他那張模糊且發光的臉上，甄汐看不出任何情緒，只能音樂的聽到，他似乎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其實……我瞞着你，做了一件事。”系統不敢抬頭，也不敢看甄汐：“或許就是因為這件事，染墨才會……”
“小汐！你怎麼跑到這來了？”蘇哲一快步的走到了甄汐的身邊，說道：“你不是要聽她們說什麼嗎？”
蘇哲一打斷了系統的話，系統蔫蔫的低下了頭，隨即變回了金色的框子。
“啊，我聽過了，就出來了。”
“這樣啊……”蘇哲一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對勁，他佯裝不在意的問道：“那個……我看見染墨在調查室外面，你應該已經見過他了吧。”
“嗯，見過了。”甄汐淡淡的說道∶“你不需要試探，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兩個……或許已經結束了，從我眼睛恢復的時候開始，從我……無法得到他的憐憫開始。”
蘇哲一坐在了甄汐的身邊，他皺着眉頭，說道∶“小汐，如果是之前的我，我可能還會為了你離開他而感到高興，但是現在……你也知道，我‘移情別戀’了……”
“但是。”蘇哲一看着甄汐，認真的說道∶“如果你需要我讓你自己的退場不那麼狼狽的話，我想……我可以幫忙。”
“謝謝你。但是……我想我現在沒有這個心情。”甄汐說道∶“陳九她們的話我也聽到了，葉藝的事，他們都撇的乾乾淨淨的。”
蘇哲一嘆了口氣，說道∶“只有口述，沒有目擊證人，監控也十分正常，葉藝的死沒辦法和她們聯繫在一起，頂多也就是個批評教育，譴責一下不注意同事情緒這種……”
“我不信這件事和她們沒關係。”甄汐冷着一張臉，說道∶“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葉藝是絕對不會自殺的，她可能又一次遭到了暴力。”
“小汐，這件事我會努力調查的，但是你要知道，有些事……不是你堅定不移就能成真的。”蘇哲一拉起甄汐的手，說道∶“死者的屍體還在鑒定，但是……她的屍體，甚至已經很難分辨首尾，不可能得到什麼線索了。”
二人四目相對，甄汐只覺得無助，他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然而不遠處，卻傳來了染墨冷冰冰的聲音∶
“我說蘇警官怎麼不理會我，直直的跑出來，原來是在和你私會啊。”染墨看着他們，眼神十分銳利的落在二人牽着的手上∶“蘇警官還真是會撿破爛啊，我不要的東西，你轉手就撿去了，呵呵，怪不得這女人不願意打掉孩子，原來已經給孩子找到爹了啊。”
“染墨先生，請你說話注意一點。”蘇哲一皺着眉頭，眼神凌厲的與染墨對視∶“這裏是警察局，只要小汐願意，我隨時可以把你定罪，你強迫了她，還讓她有了孩子。”
“哈哈哈，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警察也會顛倒是非！”染墨有恃無恐的看着甄汐∶“她拿了我的錢，去幫她的朋友了，這怎麼能算是強迫呢。”
甄汐的臉色漸漸變得慘白，這個染墨已經徹底變成了她不認識的模樣。
她捂着嘴吧，忍不住乾嘔了幾聲，然你的眼神中有一閃而過的憂慮，但只是一瞬間罷了。
“我知道你懷孕了，不用你時刻提醒我，你之前和我借的那些錢，就當是孩子的奶粉錢了，不需要還我。”
“呵呵，現在的你，真讓我覺得噁心。”甄汐因為剛才的乾嘔，眼角沁出了幾滴淚水∶“這是我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錢我會還你，我的孩子我自己也會養，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保證你永遠都不會再見到我。”
甄汐說的決絕，卻讓蘇哲一心疼不已，他將甄汐拉到懷中，緊緊的抱着，轉而瞪向染墨∶“小汐說什麼你聽不到嗎？！滾，有我在，她就不會欠你的。”
染墨的怒火似乎燃燒的越發熱烈，他壓抑着，聲音沙啞的說道∶“好，很好。”
染墨離開之後，甄汐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的腦袋裏裝着一團亂麻，她什麼也不想去想，什麼也不想知道。
等到甄汐終於安靜了一點之後，蘇哲一又一次把她帶到了調查室。
調查室立的小秘書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留下來。
看到甄汐進來，這些小秘書全都低下了頭，而其中一個穿着斑點裙的小秘書躡手躡腳的來到了甄汐的身邊。
“那個……甄汐姐。”小秘書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我看到了葉藝出事之前去過總裁辦公室，你說……會不會是總裁……”
“你說什麼？”甄汐表情驚訝的看着這個小秘書。
小秘書愣了一下，開始含糊其辭∶“沒什麼，我其實也覺得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畢竟工作交接都需要跟總裁彙報的……”
蘇哲一上前去，溫柔的看着小秘書，說道∶“你不用害怕，這件事，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我看到她們都沒說，我就沒說。”小秘書都快哭出來了，她打心裏覺得是自己說錯話了∶“陳九姐姐沒讓我們說，我……我不想變成葉藝那樣，所以求求你們，千萬別說這件事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