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前夫

舊愛前夫

“男人像房,二手的常常比一手的更受歡迎;女人像車,縱是名車,轉手后大打折扣。”紀琴辦公室里長滿青春痘的大男孩說這套理論時,並沒有影射紀琴的意思,他只是在表示一種優越感。事實上,大家也不知道紀琴離婚的事實,有人把紀琴當成“剩女”,紀琴沒反駁。

紀琴給付北興提的要求只有一個:在公司,誰也不認識誰。

紀琴從那樣一個家裏出來,她只想過很單純的生活,多掙些錢,把端端接過來跟自己過就好了,她不想節外生枝。

那日在公司遇到付北興,兩個人坐在公司的小會議室里,恍如隔世。桌上一支蘭花素素地開着。圓口杯子裏,茶葉在飄浮中一葉一葉地舒展着。紀琴夢中見了多少次的付北興的面孔就在這茶香的裊裊婷婷里洇暈着。多像一個做了八年的夢呵。八年後的付北興還是八年前的他嗎?眼前的他有些陌生。他……紀琴低頭看着杯子,眼角的餘光看見付北興的手指輕叩着杯子。

紀琴沒有提那封信的事,付北興也沒提,兩個人只是說了幾句閑話,紀琴說自己幾年沒工作,現在出來找工作,沒想到這麼巧。

付北興說:“我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見到你!挺好的,有什麼不了解的,問小侯就行!”

小侯就是招聘紀琴進來的人,他負責設計室的工作。

紀琴很想問問付北興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但她不敢問,怕那是個泡泡,不問,它還美麗着。一問,八年的夢就無聲無息地碎掉了。清晨八點的茶室很靜。他們聽得見彼此的呼吸。他們心裏都飄浮着同樣的問題,只是誰都不敢問。

離開時,紀琴心裏鬆了一口氣似的。他是公司的高層,跟自己隔着山隔着水,應該沒有很多機會見面的。

小侯給紀琴了一些資料,讓她看一下公司的整體設計風格。他說:“付總交待過,你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儘管說!”

很多雙眼睛瞄過來,紀琴趕緊微笑就掩示過去。心裏還是一熱。

回到出租屋,紀琴給自己煮了碗面,然後想起什麼似的,翻自己的行李,在一個包里翻出了付北興那封信。

付北興的字寫得很有風格,一率向右傾着,像被風刮過了一樣。如果早一點收到這封信,紀琴會怎麼樣呢?聽同事說付北興是興安集團老總的乘龍快婿,入贅的駙馬爺。也多虧沒跟了自己,要不然,也許他還是個小職員呢!

生活里最不可能的就是如果。紀琴嘆了口氣,把信收進去,想起給老墨打個電話,讓老墨周末抽出一點時間帶端端去查一下眼睛,他總是揉眼睛,是不是得了角膜炎。電話里有些吵,有李金玲說話的聲音,也有另外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老墨答應得很痛快,紀琴沒忍住問了句:“家裏有人?”老墨頓了一下,“嗯”了一聲,紀琴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按掉電話,心裏堵得厲害。離婚時,老墨還說這輩子不找了,這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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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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