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夢境與刺殺前奏
旱災發生在大漢動蕩的一年，無疑是又在這位病入膏肓的老人心口處再插上了一刀。沒有足夠的糧食，雖然會減少一些大型地盤爭奪戰的發生；但是，糧食不夠，便會有矛盾與動蕩，隨之而來可不僅僅是暴亂，更多的是明暗多處的計策，它們攪動着這四分五裂的割據勢力。但有的人，並不屑於用明面上的計策，在他們看來，殺人，殺一個關鍵之人，也是計策，往往還是最毒之計。有些不巧，江凡正是被盯上的人。
七月四日酉時三刻，琅琊郡內劉軍營帳，主營。江凡已經歇息了一陣了，這會兒正處在夢鄉呢。他發現自己置身在這個時代的長安縣城外，定睛向前一看，卻見着個熟悉的倩影·。他有些不確定眼前人是否是她，但仍是緩緩開口，輕聲問道：“希瑤？希瑤，是你嗎？”
恍惚間，那人轉過身來，雖未言語，卻讓江凡既是吃驚，又是欣喜，只因眼前佳人正是他心中所屬——希瑤。他強自鎮定下來，問道：“希瑤，你，你怎會在此？”她隻字未言，只是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江凡沒太懂，想着以後細問，再抬頭一看，晶瑩的淚珠卻從她眼角處滑落，直至落地，竟伴着聲響。“希瑤，希瑤，你怎地哭了，啊，別怕，有我在”，他自顧以為她想家了，便走向前，如是安慰道。卻不料她身旁多了許多白袍騎士，正拉着她往遠處退走，他急了，連連喊道：“希瑤，希瑤，別走，我好不容易才再見到你，你們是誰，快放了她？”
江凡看着希瑤的身影愈發遠去，連忙快步追去，卻感到渾身無力。他有些奇怪，低下頭，卻發現自己胸口多了一根貫穿自己的長矛，流出的血液越來越少，想必快流幹了。他只是有一點不甘心，不甘心沒救回她，他用盡最後一絲氣力，便只得一聲對天的怒吼：“賊老天，我不甘心啊！讓她活着，我死了也罷！”
夢裏的怒吼驚醒了江凡自己，卻也把一直照料他的曹靜嚇了一跳。曹靜將醒來的江凡扶起，江凡還在回憶夢境，便任由其扶着。過了半響，江凡終於清醒，揉着額頭輕問着：“不是和汝說過了嗎？今夜我身邊最是危險，汝怎還在這？”
“先生正在病中，士卒們手腳不知輕重，吾不放心”，曹靜臉上勉強擠出微笑，看着江凡說道。江凡不敢看她，餘光掃到她眼角還有淚痕，想必是聽到了自己夢中囈語。
江凡起身，下了簡單的席子，一邊穿上外衣，一邊輕聲和曹靜道歉：“凡心中已有佳人，曹姑娘想必已經聽到了，姑娘心意，凡十分感謝。抱歉，是凡虧待了姑娘，待我回彭城，必為姑娘尋一良配，且在英雄之列。”這話說得禮貌，卻也冷淡，就連江凡自己心中也有些不忍。
大帳中聲響停住，曹靜許久沒有回應，江凡不敢回頭，他見不得別人哭，尤其是女人哭泣。最後，只是麻木地拿起物架上的佩劍，別在腰間帶上，且猶豫了一陣，方才又說道：“今晚危險，姑娘且跟着凡。”曹靜最終還是跟上了，當然，江凡身旁也有隊長劉集及些許士卒。
正在此時，大營外的草木微動，一路刺客疾步奔出，起先動手。大營外的士卒舉起長戟阻擋，為首的刺客卻一點不慌快速蹲下躲過，雙手各自扔出匕首，皆中士卒腳掌，疾步走過。士兩個士卒吃痛，同時抬頭並且叫出聲，接上的刺客看準機會，各用刀劍割破士卒漏出的喉嚨，兩個士卒遂死、營門便破。
為首刺客又用妙招接連殺了幾名阻止他的護衛營士卒，還大笑道：“護衛營不過如此，兄弟們，咱專刺無甲胄之處，江凡小兒人頭不遠矣！”刺客們紛紛聽從這話，而護衛營士卒自知弱點，自然害怕，已然落了下風。
江凡未曾着急，目視劉集，劉集領會，舉起長矛下令：“兄弟們，勿慌，結小陣圍殺。”士卒們得令，皆五人一小隊，圍住一刺客，與其拼殺。陣法一用，傷亡明顯減少。曹靜的明眸看着處變不驚的江凡，滿是欽佩。
第一路刺客首領，好不容易才破掉第一個小陣，擊殺一人，刺傷四人，這還是依靠他的經驗與武藝。其餘刺客幾乎全在片刻之間被擊殺，只有兩三個還在苟延殘喘。二十名刺客，剛才還意氣風發，現在卻所剩無幾。
江凡輕笑，且道：“在這待了許久，才等來第一批，還如此不堪，區區小陣便可解決，太差！太差！果然是淮南枯骨的手下1”劉集|曹靜等人聽着這話，也不約而同地笑了。
那首領卻急了眼，一邊躲過圍殺、靠近江凡，一邊怒喝道：“江凡小賊，竟敢侮辱吾主，找死！”不知是有意放過，還是無力能敵，那刺客首領沒過多久便來到江凡身前一丈處。
方要近前刺殺，劉集的長矛已經動了，那首領只好扔出幾把匕首，收劍擋住劉集。那些匕首還沒到江凡近前，卻被護衛營的一圈的大盾擋住，紛紛落地。轉瞬之間，那刺客的長劍被劉集用右手出矛挑飛，刺客正想從腰間拿出匕首，卻被劉集用左手一劍貫胸。劉集抽劍而出，笑道：“劉家人，還是劍比較合適。”刺客含恨而死，第一批刺客——袁術麾下的便全被護衛營圍殺而死了。
劉集上前正準備交令，江凡卻揮手阻止，看向營外一處茂密的叢林，喊道：“凡時間緊，要等的兩處人都快到了，君等何必拖延，難道是怕了，河北袁冀州的手下竟也怕死么？”聽江凡這麼一說，劉集迅速發令全軍：“恢復警戒狀態，保護軍師，提防刺客來襲！”
“哈哈哈！江軍師果然不凡，河北卑微之人袁福與眾兄弟前來取你性命，殺！”那處叢林突然冒出五十餘人，為首的袁福拿着一桿銀槍，皮笑肉不笑地下令道。然而，江凡只是看了一眼，目光轉到最高的那顆樹上，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