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被折斷翅膀的少年
魏迦藍抱着一竹筐草藥回來,剛踏進四合院小農莊,就看見五六個壯年彪漢一起毆打少年的畫面。
“崽種,爬起來跟爺爺繼續橫啊!”彪漢吐了一口痰,提着少年的頭髮,甩了兩耳光,笑的別提多癲狂了。一邊踩着少年的腿骨,蹂躪!
“滾!”
他被迫仰着頭,咬牙不肯認輸,倔強的喘着粗氣回應道。
嗓音嘶啞,喉嚨一陣乾澀的痛。
一咳,牽動滿嘴血液。
這少年,看起來約莫十歲出頭。
五官精緻,活脫脫一隻男狐狸精,魅惑勾人,惹眼的很。
被綁架來了青山鎮,也一身貴族少爺的錚錚傲骨,不容褻瀆。身上百萬天價的高定品牌服飾,無一不在彰顯這少年的家境闊綽。
“……”魏迦藍微微挑眉,沒吭聲。
她近乎是以一種旁觀人的冷漠,看待這一幕。
進門后,慢條斯理把竹筐放茶木桌上,轉身出來,錯開小農莊院內的幾個彪漢,走到一口傳統手搖式壓水井旁邊,蹲下,拎了一塊磨刀石,握着鐮刀,不緊不慢的磨着。
顯然,她對這種情景司空見慣,漠視,麻木不仁,也不會想着插一手,給自己找麻煩。
“迦藍,又給你那病秧子老媽去采草藥了?”螳螂哥發現了她,猥瑣笑了兩聲,緊接着,攝像頭挪到少女跟前。
少女一頭濃密青絲,沒有染燙,紅唇,姬發公主切。
典型的蛇系濃顏五官,美貌禍國殃民,偏偏氣質冰冷生寒,像蟄伏在陰暗巢穴里的萬年蟒蛇精。
光看着,就給人一股“不好招惹”的大佬兇相,攻氣十足。
黑色長衛衣遮掩了玲瓏有致的好身材,三分牛仔短褲下,美腿又白又直,絕了。一雙冰冷惑人的蟒蛇眼狹長,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危險的距離感,眼尾上揚、眼球留白較多、裹挾着幾分妖氣與陰戾,惹得在場幾位彪漢,垂涎三尺。
這妞長得好帶勁,冷颯英氣,螳螂哥蠢蠢欲動,覬覦了她好些年!
“嗯。”魏迦藍面無表情回道。
餘光睨向被打的少年。
他渾身是血,被螳螂哥和他的同夥們,手抂腳踹的鼻青臉腫,少年漂亮冷漠的開扇狐狸眼,遍佈猙獰的血絲,陰沉,如億年寒冰。
魏迦藍從少年近乎嗜血的眼色中,讀懂了他高貴不可冒犯的人格尊嚴!
螳螂哥習慣魏迦藍冷冷的態度,也不惱,對她勾了勾手指,笑的玩味:“這崽種,快不行了。你接一盆水過來,潑醒他!”
“噢。”聞言,魏迦藍放下鐮刀,撿起葫蘆瓢接了水,漫不經心走到少年面前。
“嘩啦啦——”
毫不留情,一瓢水潑了個透心涼。
這倒是讓昏昏沉沉的少年,被刺激的清醒了幾分。睫毛顫了顫,少年沉痛灼烈的目光,對上了魏迦藍。
“一招致命”的殺傷力,攝人心魂,冷艷、性感的高級感,讓人慾罷不能。
她是真美!
“啊哈哈哈哈~”彪漢們在一旁笑的人仰馬翻。
鏡頭挪到少年蒼白的臉上。
螳螂哥嗤笑一聲,從包里翻出一套針管,丟給其中一彪漢,吩咐說:“曹胖子,給他注射。崽種這麼有骨氣,讓他試試X-61的新型藥劑,想必,他發癲發狂的模樣,肯定精彩絕倫。”
“嘿嘿,得嘞!”曹胖子春光滿面的接過來。
他也討厭這種油鹽不進的人。
魏迦藍不動聲色,看着曹胖子將一小瓶紫色藥水吸入針管里,眉頭微蹙。
若沾上,縱然逃出生天,這少年一輩子也毀的徹底!
X-61新型藥劑,劇毒,沒有解藥。
魏迦藍曾親眼見過,這群喪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把X-61新型藥劑注射在逃跑的孩子身上,殘忍看着他們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想到此,她故意一腳踩在少年臉上,疾言厲色道:“小色狼,你膽挺大啊!還敢用色眯眯的目光,看我大腿?!今天我不好好教訓你一頓,我就不叫魏迦藍!”
眾人被她發飆的模樣給震懾住。
尤其是螳螂哥。
他毫不遮掩的灼熱目光,逗留在魏迦藍的大長腿上,滿眼痴迷,揶揄少年道:“視力不錯啊,被打成豬頭了,還有心思看美腿?”
“我……沒有!”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腳的魏玄麟,一肚子窩火的憤怒,瞬間湧上心頭!
神經病!
誰看她大腿了?
揍人就揍人,還變着法子污衊他?一群道德敗壞品行惡劣的人販子!去死!
“喲?還不承認?!呵,姐姐我整到你承認為止!”
魏迦藍搶在曹胖子給他注射X-61新型藥劑之前,俯下身,單手粗暴的揪起少年衣領,橫拖倒拽將他一路拖到狗籠子面前,猛地一腳,將他踹了進去。
“哐當!”
狗籠子鐵門牢牢關住,凶神惡煞的狼狗,流出了垂涎的口水。魏玄麟整個人懵了,一股巨大的絕望感,籠罩心頭。
“汪汪汪——!!!”
剎那間,狗籠子裏面傳來惡犬狂吠,少年鬼哭狼嚎的凄慘聲。
人間煉獄!
魏迦藍站在兩米高的狗籠外面,雙手叉腰,笑的堪比混世魔王:“哈哈哈哈哈!!小色狼,你幾斤幾兩啊?也敢褻瀆我?認不認錯?!你跪下來跟我道歉,讓我消氣了,我就大發慈悲放你出來,如何?”
“我沒錯,我不道歉!啊啊啊——”
“等我出來,魏迦藍,我要弄死你!滾開!!!臟狗,不準咬我!”
一聲比一聲更凄厲的慘叫,令人頭皮發麻。
大型鋼材的狗籠子裏,一人一狗,打得昏天暗地,頭破血流……
哐哐哐!!!鐵門瘋狂的撞擊着,發出刺耳的金屬響聲,聽在眾人耳里,猶如魔音灌耳!
螳螂哥與幾個彪漢們,面面相覷了一眼。
腦海里,不約而同閃現出一句話。
這娘們是真狠!
“哈?弄死我?你是腦殘吧?放狠話有屁用,現在你都玩不過我,被我整得跟條落魄狗一樣,還想着以後?天真。”
“記好,魏迦藍這三個字,是你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好一會兒,魏迦藍止住囂張跋扈的大笑聲,又拽又冷,走到螳螂哥身前,開口道:“螳螂哥,這小子,送我玩半個月。我教他懂點兒青山鎮的規矩!”
她直截了當找螳螂哥要人。
“迦藍小姐親自開口了,這面子,必須得給啊!”
螳螂哥笑的花枝招展,特欣賞魏迦藍身上這股子狠勁:“隨你怎麼玩,玩死都可以。有時間來跟哥喝酒啊,約你幾次了,次次被拒絕,哥心裏,拔涼拔涼的……”
魏迦藍秒懂螳螂哥的意思。
要她陪玩。
“好,有空找你。”魏迦藍勾唇,妖妖的笑:“不過,先等我從這小色狼身上,出了一口惡氣,再說。”
兩人達成共識,螳螂哥拍了拍她的肩膀:“還是你識趣,嘿嘿……”
這隻擱她肩膀上揩油的爪子,想把它剁掉!
“螳螂哥,這藥劑?”曹胖子一臉無奈望着他問道。早準備好了,這劇情走向,完全預料不到。
螳螂哥睨了他一眼,不強求了,擺手說:“收起來,下次再用。沒聽到迦藍小姐說,要好好整冶這隻小色狼嘛,哄迦藍開心了,哥心裏也高興。懂?!”
“是。”曹胖子勉強的應道。
有魏迦藍插手,少年保住了一命,沒有被注射X-61新型藥劑。
但在魏玄麟的眼裏,他難以理解魏迦藍為何站在施暴者一方,陷害他耍流氓,他對這蛇蠍美人的恨,超越了在場所有的犯罪分子!
螳螂哥在四合院小農莊裏吃了晚飯才離開。
走時,留了曹胖子守人。
沒什麼大動靜了,曹胖子站在一旁,看着蜷縮在狗籠子裏的少年,滿眼冷漠。
那條鎖在籠子裏的惡犬,比野狼兇狠,曾經咬死過不少人,曹胖子沒料到少年能從它嘴裏活下來,並成功將其反殺。
意外極了。
“迦藍小姐,老傅養的狗,被這崽種給殺了,待老傅談完大生意回來,你怎麼交差?”曹胖子戲謔的問。
少女一點也不在意狗的死活。
“他殺了義父的狗,總得賠一條,給我養着。”魏迦藍邪笑,搜羅着,把剛才幾人吃剩下的殘羹端過來,擺在狗籠面前,居高臨下望着狼狽不堪的少年,眸光淺淡:“嘬嘬嘬嘬嘬~乖,小狗,過來,吃飯。”
“……”籠子裏的少年三觀碎了一地,天崩地裂,莫過於此。
魏迦藍,把他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畜生對待?
他是人!
錚錚鐵骨有自尊的人啊!
魏玄麟滿眼通紅,滿腔委屈憤恨壓都壓不住:“給爹滾——”
“嘖,看來你新養的狗,不太聽話呀。”曹胖子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顛了顛,笑道:“要幫忙嗎?這傲骨頭,太擰巴了,乾脆刨一刀,割他一個腰子,看他還倔不倔?”
魏迦藍挑眉,轉手將殘羹倒入垃圾桶,拒絕說:“不必。髒兮兮的,刀他,髒了我的手。”
“餓他個幾天幾夜,撐不住了,總得哭着來求我。”
沒人,能扛得起活體解刨。
魏迦藍心裏門清。
“也行。還是迦藍小姐厲害,侮辱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佩服!”曹胖子由衷的豎起大拇指,給她點贊。
魏迦藍望着少年憤恨、想把她撕裂的惡毒目光,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唇。
心想,恨我?我不這樣做,你早被毀了!
活下來才是王道。
比起生命安全,尊嚴,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人生在世,不要太浮於表面的榮辱。
“胖子哥,幫個忙咯?”魏迦藍指着籠子裏某具動物的屍體,道:“把它弄出來,埋了!擱我院子裏,不處理的話,放久了,會臭的。”
曹胖子被她一句哥,叫的心花怒放,魂快飄了:“行,哥幫你處理掉這玩意兒!”
……
魏迦藍把少年當狗養,一周下來,真沒給過他飯吃。
他端着高貴的財閥少爺架子,只會招來更慘無人道的毒打;魏迦藍在不留餘地磨滅他的傲氣,乖了,挨打也挨的少一點,盡量減少犯罪分子對其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她不清楚有些人,基因里藏着紅色血性的少年氣魄,懦弱屈服?不存在的,哪怕天塌下來,脊骨也得硬邦邦的挺直,他們身體裏有股狂野勁兒,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魏玄麟,誓死不屈!
天公不作美,連着下了幾天雨。
舊傷未愈,又增新傷,高燒昏迷不醒。
“哐當~”
鐵籠門打開,魏迦藍單手抓緊少年的衣領,用力一拽,身體被拖出了狗籠。
他全身臭烘烘的……
魏迦藍嫌棄的翻白眼,少女纖長的手臂,摟過少年消瘦的肩膀,半靠在懷,掐緊下顎,強行給其灌了一碗葯湯。
退燒藥。
趁看守人曹胖子出去外面抽煙的功夫,沒在現場,一根煙時間,她只能偷偷喂。
少年似乎難以忍受這股苦味,僅喂進去一點點,又吐了出來。
“……”魏迦藍抿唇,苦惱。
她看着那碗泛青的葯湯,猶豫了兩秒,終究下了一個決心。張口,喝了小半碗,以嘴對嘴的方式,給他投喂。
“唔~”唇瓣相貼的那一瞬,魏迦藍陰顯覺察到,少年的唇,僵的過於生硬。
甚至,看似“無意”放在她左邊腰間的手,也抖了抖……
口袋裏,正放着鎖狗籠的鑰匙。
原來如此。
魏迦藍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好小子,挺機靈啊?不過,你想走,我倒是樂意送你一程。就看你命好不好了,能逃出青山鎮,也是你的本事。
她裝作沒看見少年悄悄把鑰匙順走,像個女流氓一樣,用最曖昧的手段,整碗葯湯全給他灌了進去……
喂完后,又把少年給原封不動扔回狗籠,起身離開。
少女剛進屋子,還沒過一分鐘,曹胖子抽完煙懶散走進來,一邊接着電話,一邊大嗓門喊道:“迦藍小姐,螳螂哥有事找你。你看,留出一段時間,抽空走一趟?”
“現在有。”
魏迦藍漱了一遍口腔,換掉沾上臭味的衣服,英姿颯爽的走出四合院。
目光,淺淺掃過狗籠一眼……
一路平安吧。
“走吧,我送你去!”曹胖子掛斷電話,對她笑了笑,講:“摩托車停外面呢。”
魏迦藍清冷“嗯”了一聲,跟着曹胖子出了門。
她之所以被這群人尊稱為“迦藍小姐”,是因魏迦藍的“製藥天賦”堪稱恐怖……組織想要控制她,研製出改造人體基因的“生化人”藥劑,目前是V1試劑初版,藥效不理想,等着她繼續進行完善。
兩人一走,關在狗籠子裏的少年,逃了!
青山鎮半月間,陷入雞飛狗跳腥風血雨的混亂局勢……
螳螂哥兩眼一黑,瘋了,精神崩潰。
他知道一點點少年的恐怖身份,在少年失蹤一周后,螳螂哥也沒敢報告給上級,自己果斷拎起行李潛逃到國外避難。
魏迦藍同樣是個人精,在少年逃離青山鎮之時,選擇在當天深夜一起跑路。
螳螂哥確實有先見之陰,預測了危險。
他逃之夭夭后的半年,在國外換了個新身份,好不瀟洒,直到一則重磅級世界新聞,撞入他眼帘,螳螂哥才無比慶幸自己撿了一條命!
少年恢復身體創傷出院的首件事兒,便下了一個決定。
親率雇傭兵,集結百輛坦克,千架武裝殲擊機,對魔鬼洲及犯罪分子的分舵、總部,進行全方位地毯式轟炸!
那是一場震驚全球的曠世之戰!
摧毀犯罪集團的據點,繳獲軍火裝備十幾軍庫,毒品上百噸,拯救了成千上萬被拐來這裏的受害者,“鐵血英雄”魏玄麟的名字,光輝載入縹緲洲的史冊,萬人歌頌,流芳千古。
綁架過少年的犯罪分子,多數暴斃在了少年的槍口之下。
“少爺,剛清點過死亡人數,沒有找到螳螂哥和一個叫魏迦藍的女生。”保鏢德叔手持花名冊,照着臉譜畫像與資料核對完所有人,畢恭畢敬的彙報道。
少年長身玉立,一塵不染的黑色襯衫,清冷貴氣,小小年紀,身上卻有一種超乎同齡人的成熟,狠戾,冷漠。
他的傲骨和尊嚴,被魏迦藍一手葬送;人生,也爛死在了青山鎮。
這一年,光風霽月的魏玄麟,僅僅11歲。
聽德叔講完,少年骨節分陰的長指,正把玩一串佛珠,大拇指驟然停在一顆鑲嵌“善”字體的金佛珠上,狐狸眸半眯,綠瞳閃爍出一股妖冶的危險,字字生戾:“所以,我大費周章出動雇傭兵軍團來這兒,還有兩條漏網之魚成功脫身?”
“……”德叔被少年嚇得一個字也不敢吭聲。
他家少爺,是個狠碴子。
鄰近國家深受魔鬼洲犯罪集團的荼毒,他說報仇,便親自上陣,帶人將犯罪分子的老巢連根拔起,斬盡殺絕!霸氣側漏平A了整個洲!
見德叔沒講話,少年扭曲的笑了,命令。
“發黑榜通緝令,懸賞金一億。抓捕逃犯螳螂與魏迦藍,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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