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宰: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首領宰有些茫然地看着織田作之助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按照剛剛的邏輯來說,如果把他們當做一個人,他就得接受道歉,而不把他們當一個人,就得重新認識交朋友……似乎聽上去沒什麼問題的樣子。
然而,這哪裏都不對吧!
難道是武偵宰教導的嗎?他下意識地掃了眼一旁興味地看着這一幕的武偵宰,這是對方教的招數嗎?
不,不可能的,武偵宰不可能那麼大方把好不容易失而復得的好友分出去……所以,這是織田作自己的意思?
得出了這個結論的首領宰眼神有些複雜,他覺得自己可能並不那麼了解織田作,哪怕他曾經以局外人的身份知道對方的經歷,也從“書”中得知過他的事情,但是,這和當面接觸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紅髮男人沒有在意首領宰的僵硬,他目光柔和而包容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一直舉在那裏,很顯然,如果他不搭上去的話,這個耿直又執拗的人是不會放下的。
總不見得讓這人一直舉着吧。
首領宰遲疑了。
不得不承認,織田作的確是個有着奇怪的……有點治癒感覺的男人,他並不討厭對方,甚至還有點欣賞和喜愛,但是,他又害怕接觸到這些羈絆,怕自己迷失在其中。
說到底,他其實本身也並不是多麼膽大的人,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
任何東西在得到的時候就註定要失去,所以,既然如此,那麼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擁有了。
可是……
看着和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織田作,首領宰最終還是把手搭了上去,輕輕一握。
“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織田先生。”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感覺對方會固執下去,而且也沒有意義——在這個疑似聖杯戰的時間中,他們是搭檔,基本的默契必須有,不然怎麼奪得聖杯讓織田作復活呢?
首領宰這麼說服自己,只要別太深交就好了,反正這隻織田作在有限的時間中肯定會去和武偵宰好好敘舊的,他們只要做點頭之交即可。
所以,他繼續使用着“織田先生”的稱呼而拒絕了“織田作”這種更加親昵的稱呼,就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深陷其中。
他們不是朋友,他也沒有打算和對方成為朋友。
簡單打了個招呼之後,首領宰就準備抽手離開,這次聖杯戰爭還有很多需要調查的地方,可沒有什麼時間浪費,趁着另外兩人敘舊的時候,他正好可以單獨去查探一些東西。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的手並沒有能夠成功抽離。
彷彿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織田作之助用着理所當然的態度反手抓住了首領宰的手,並在首領宰試圖掙扎的時候,用着碾壓性質的身體素質拒絕了這個行為,然後淡定開口:“差不多肚子該餓了,我們一去吃飯吧。”
首領宰:???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不對?
又試着抽了抽手,卻因為這句孱弱的身體和織田作的英靈素質而沒有成功的首領宰凝視着織田作,他好像又刷新了一點對於這個男人的認知。
且不提這傢伙仗着力量強,體力好就肆無忌憚地欺負他,就單說……他明明剛剛吃完對方的帶過來的粥啊!這傢伙是怎麼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剛剛那一點粥是給你養胃的,只是讓你墊墊肚子。”彷彿是看出了首領宰的疑惑,織田作解釋道,“我們剛剛也只是吃了些點心罷了。現在是下午四點多,馬上就是晚飯時間了,那麼幾口就沒的東西,不可能吃得飽吧。”
“我已經飽了。”
“這樣嗎?果然,與謝野醫生說過,你的胃似乎不太好,這麼些就飽了啊。”織田作點頭,繼續拉着他的手,認真道,“既然如此更加應該少食多餐,和我們散散步去美食街,過一會兒正好再吃點東西。”
“……”
“啊啊啊!織田作你太偏心了!”武偵宰本來還乖乖保持了沉默,此時終於忍不了,控訴道,“你竟然當著我的面去攻略別的太宰,太過分了!而且,你都沒有這樣主動來拉我的手!”
“你說的有道理。”
被這麼說的織田作之助覺得武偵宰說的沒錯,於是他一手繼續拉着首領宰,另一隻手則是主動去拉了武偵宰,就像是一個大人牽着兩個小朋友一樣,一左一右把兩隻宰帶出了門。
畢竟,在織田作之助的眼裏,兩隻宰的確還是孩子。
織田作之助對於武偵宰有些欣慰。
這隻宰已經走入了光明,儘管跌跌撞撞,可是已經學會自己摸索着前進,甚至還能夠伸手拉住別人了,是個已經開始成長的小朋友,而另一隻相比較起來,是屬於那種跌倒了就躺在原地等死,讓人完全無法放心的存在啊!
所以,一定要拉住對方才行。
織田作之助有這種感覺。
對於武偵宰,他只需要時不時幫扶一把,在對方跌倒撞壁,頭疼腦熱的時候看顧一下就好,但是如果是首領宰,如果不一直牽着對方的話,對方轉頭說不定就會跌入無底的深淵。
因此,即使是以強硬的方式,他也要這麼做。
“那麼,我們走吧,兩位太宰。”
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太過自然,彷彿是做了什麼天經地義的事情一般,以至於武偵宰也在愣了好幾秒后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場面的詭異。
不過最終,武偵宰也沒有拒絕這樣有些奇怪的三人行,點了點頭。
“織田作果然還是那麼出人意料啊!沒辦法,誰讓是你呢。”
“嗯。”
“果然織田作你還是不會吐槽啊。”
“抱歉。”
“啊,這不是什麼需要道歉的事情啦!這樣的織田作就已經很好了。”
武偵宰這麼說著,開開心心地牽着織田作的手出門,而一臉木然的首領宰也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跟出去了——說起來,他的傷口癒合的是不是太快了一點?那好歹是槍傷吧?
首領宰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儘管他的身體素質還是渣的不行,健康程度也完全無法和武偵宰相比,可是傷口癒合的速度卻詭異地強了很多的樣子?不過體力上看起來也沒進步什麼啊?
只是從樓上走到樓下,就已經有些氣喘的首領宰抿唇,作為一個在港黑大樓宅了四年,四年都沒有出過門的超級家裏蹲,他覺得自己似乎患上了“運動恐懼症”,根本懶得動彈。
然而,他的手還被握在織田作的手裏,身不由己啊!
他果然不是織田作的好友,對着男人的了解太膚淺了。